，我能傷到你才怪！你這樣的人，怕是早就練成刀槍不入了?！?/br>
蘇如春反問，“既然在你眼里我都已經(jīng)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何必為我cao心？”

趙枚一跺腳，“我說不過你，反正我就是瞎cao心。”

蘇如春微微一笑，唇邊有笑波如蜻蜓點水一樣蕩開。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樣？”

“當然不原諒他，至少不能輕易原諒他?！壁w枚想了想，笑著說，“我的男人，自然要一心一意想著我，口口聲聲說愛我，今天和這個來一腿，明天和那個搞出一個孩子，誰能高高興興接受，誰能痛痛快快寬容？”

“So？”

“所以我要讓他吃足苦頭，求我回頭，要讓他知道知道傷心痛苦失望是什么滋味，讓我覺得心里沒那么憋屈了，才考慮要不要重新接受他?！?/br>
蘇如春眼神幽深，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韓若好不好？”

“??？”

他又問了一遍，“韓若好不好？”

趙枚哼哼了兩聲，“湊合吧?！?/br>
“湊合的話，你還那么喜歡他？”蘇如春挑眉。

趙枚臉紅了，“誰喜歡他，我喜歡的是你?！?/br>
蘇如春搖一搖頭，“幸好無論對誰，你都只是喜歡。喜歡可以很輕易，一個微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可以引發(fā)喜歡?！?/br>
“那你對他呢？”

蘇如春的目光藏了太多復(fù)雜難辨的東西，趙枚緊盯著他的眼睛，迷惑不已。

“那你得先回答我，在你看來，韓若如何？”

趙枚有點兒不甘心地張了口，“他很好?！?/br>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所以，見過了，就很難忘記。

看見他一次一次得天獨厚獲得別人的喜歡，看見他不自覺地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會不由自主，覺得關(guān)心和憤慨。

蘇如春眼神透著幾分算計的精明，手指在白大褂的衣兜上滑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這就對了，這么好的一個人，我只要傻一點，就可以把他留在身邊，只要原諒，就可以讓他背負著內(nèi)疚更加離不開我，這樣不是很好么？”

趙枚徹底呆住。

2.兩個世界

蘇立喜迎第二春，他結(jié)婚前，蘇立找到蘇如春，想要和他見面。

他到的時候，蘇立應(yīng)該已經(jīng)等了很久，看見他，神色不動，但眼神中明顯透露出欣喜。

“你來了?！?/br>
“我來了，爸。”

蘇立身體一震，手臂攬住他，久久不言。

靜默的時候，父子倆都從肢體的簡單接觸中感覺到幾分暖意。

所謂血脈傳承的親密。

“為什么突然決定結(jié)婚？”他問，蘇立自有蘇立的風(fēng)采，邁入40歲之后也不見發(fā)福，常年的研究并不封閉，經(jīng)常主持國際會議的他舉手投足之間除了nongnong的書卷氣，還有幾分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成熟睿智。

從他小時候開始，身邊就有很多想要討他歡心的漂亮阿姨。

不過是為了曲線救國，討蘇立歡心。

蘇立和杜麗雅的這段婚姻，經(jīng)典的老少配，蘇立的立場不可謂不尷尬難做?！?/br>
“初時只覺得小丫頭聰明漂亮，活潑可愛，近來越來越覺得時間流逝，這樣一個能夠打動我心的女人，我的余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br>
“所謂的有緣人？”

“沒錯，命中注定?！?/br>
蘇如春輕嘆：“就好像韓若之于我?！?/br>
蘇立沉默良久，方說：“那個孩子，我冒昧去見了一面。是個不錯的孩子，沒有時下年輕人的輕浮，有禮貌且穩(wěn)重，最重要的是對你有一份誠心誠意。”

“他是過盡千帆，才有今日穩(wěn)重，私底下不知道多孩子氣。以前可玩得很瘋，完全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小雅和我剛剛同居的時候，也經(jīng)常因為小事一言不合，她有點強迫癥，牙膏一定要從后面擠，我經(jīng)常忘了直接在前面擠，結(jié)果她又是冷臉又是暴躁，不過現(xiàn)在我也學(xué)會了從后面擠牙膏?！?/br>
蘇立接著說，“柴米油鹽，哪有那么多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恩愛的情人，都是彼此之間的照顧和妥協(xié)?！?/br>
蘇如春一向沉靜的眼在父親面前露出了幾分迷茫。

“你知道后來韓若陪杜麗雅挑選伴郎伴娘的禮服的時候，我又和他說了幾句話，我老了，不放心。我問他，你和如春看起來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知道能夠一起走多久，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么？”

蘇如春握緊手中的玻璃水杯。

“他說，從來都沒有什么兩個世界，我和如春頭頂著同樣一片天，腳踩同樣一片地。”

蘇如春將杯子中的冰檸檬水一飲而盡。

惟其如此，才能稍微冷卻心中火熱的情潮。

3.酒吧里的兩只攻

蘇如春奇怪，身邊穿花一樣過著各式各樣女孩子的學(xué)弟，為何會對韓若口中的大頭年年不忘。

“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小時候?！?/br>
蘇如春微微驚訝，“小時候？他小時候長什么樣能讓你對他心動？”

“他啊，”倪顯赫的黑眼睛里閃爍著什么某種很幽深的表情，“是個討人厭的家伙，從小就招人煩?？雌饋砗诤鹾醯?，臟兮兮的，笨到不行，剛上小學(xué)的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br>
蘇如春想象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武俠兼電視劇里面花著一張臉頭發(fā)亂糟糟的小乞丐。

“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

蘇如春有點兒羨慕，漫長的一生之中，遇到一個傾心相愛的人，和他一起度過童年，少年，青少年，青年，壯年，中年，老年，俗著點說，就是陶晶瑩的那首歌里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本來我特別不待見他，結(jié)果他跟我打了一架，我媽從小就教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這輩子就打過一次架，就是被他打。到現(xiàn)在我下巴底下還有一塊疤，就是他咬的。”

“然后呢？”

“一不小心就上了一個初中，誰知道他學(xué)習(xí)成績好了，家里頭富了，下意識就開始和他斗……”

倪顯赫陷入了回憶，這樣的時刻在他的人生之中并不多，倪小公子是一個特別追求生活質(zhì)量的人，追求一切美好和快樂，這樣糾結(jié)于過去的時刻并不多。

倪顯赫接著說：“他小時候長得特別黑，再見的時候白了點，變成了小麥色，單眼皮，但是眼睛非常大，黑白分明，很清澈。”

“你喜歡他就因為一雙眼睛？”蘇如春后背倚在吧臺上，臉上帶著點迷茫。

“怎么會？”倪顯赫下意識反駁。

“那為什么？”蘇如春想要尋求一個答案，這個答案甚至未必與倪顯赫的回答有關(guān)。

倪顯赫想了想，說：“可能是我再沒見過一個人像他那么討人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