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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勛爵閣下,請問你要……」「我想試,可以吧?」命刻意提高了嗓音,全場聽得清清楚楚,自然沒人敢違逆。年輕的勛爵有意無意地握上士達的手,感覺到對方的顫動,銀藍(lán)色的眼眸涌出絲絲笑意。他接過弓,用眼神示意,小小的侍兵慌忙捧起另一盤桑葉,用力往上拋──下一秒,他的手臂如滿月張開,向遠(yuǎn)處舉弓,箭已懸在弦上。費朗迪勛爵的動作宛如行云流水,延綿絕麗,他彷佛早已把手上的弓與箭摸過數(shù)千次,根本不用費時適應(yīng)重量與觸感。箭羽拉到唇邊,細(xì)長似劍刃的眸光已鎖緊目標(biāo),再也沒把其他事物放在眼內(nèi)。再下一秒,指尖放開,箭離。眾人只見一道長影劃破空氣,高亢的風(fēng)聲掠過,宛如魔法之風(fēng)拂袖而至,令馬匹一樣大小的青葉群在空中快速旋轉(zhuǎn)。接著,數(shù)片翠綠色突然裂開,一分為二。相較於之前飛躍的低呼喧囂,這次眾人鴉雀無聲,空氣冷得讓人雞皮直豎。士達看著零碎的葉落,垂在兩旁的雙手捏成拳狀,臉上蒙蓋住一層陰霾。全場觀眾中最平靜的莫過於希洛祈,他僅是搔搔臉珠,心念「能力值設(shè)定得真高」,然後又瞄了瞄宿舍屋頂。菲小飛蜷縮在那兒,激動地為命.費朗迪的表現(xiàn)作出無聲鼓掌的動作。於是希洛祈徹底明白了。狂開主角威能的是的正主角,作為堂堂貴族的命.費朗迪;黑色騎士見習(xí)生士達,充其量是襯托主角用作用的配角。13.夜星篇:第三場「果然是真的,那位小勛爵大人果真是惡魔?!?/br>有人掩著嘴巴低語。「那到底是怎回事呀?他不是個孩子而已麼?」有人始終睜大眼睛地驚訝。「那陣風(fēng)到底……真是惡魔附身!人類哪能這樣子?媽的,我們這些年來的特訓(xùn)算個屁??!」有人磨拳忿忿不平。「唉,罷了罷了,惡魔還需要什麼貼身騎士呢?我看他一個人就能打敗整個騎士團了。想當(dāng)公爵小兒子的騎士?真是癡人說夢?!?/br>有人別過頭笑笑感概。現(xiàn)場是距離選拔場地有點距離的馬廄,十幾位見習(xí)騎士被委派到這兒,為半小時後的馬上對決作準(zhǔn)備。希洛祈亦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并不像他們那樣聚在門邊的長椅上閒扯,那位命.費朗迪是個怎樣的小孩與他何干?他只是稱職地一邊拍拍馬的下巴,一邊拾起禾乾草,貼心地喂馬兒進食。雖說是BL游戲,但是各方面的精細(xì)程度絕對一流,不比其他虛擬游戲遜色。他滿足地觀察濃成咖啡色的馬匹喉嚨嚅動,眨著眼品嚐午餐的模樣。忽然,馬兒靠過來,用它長長的馬臉去磨蹭希洛祈的頭頂,剎是溫馴可愛。希洛祈含笑逗弄馬耳朵,向身後人喚道:「你也摸摸它吧,馬跟主人應(yīng)該好好相處吧?」後面沒有回答。希洛祈回頭,他的室友士達表情呆滯地蹲在地上,像是出了竅,不知道在想什麼。希洛祈再喚一聲,士達依然沒有反應(yīng),在陽光剛巧照不到的棚木後發(fā)呆。敢情是因為命的緣故吧。士達似乎沒有意思成為正式騎士,惟獨一再表示想成為命的騎士。不過連希洛祈這外行人也看得出,他跟命的實力,根本相差了汪洋大海的距離。如果士達是天才,那麼命.費朗迪確實是惡魔。希洛祈也跟著蹲下,拍拍對方的肩膀,等到他目光聚焦過來才問:「你該不會不想成為騎士吧?」「……啊。希洛祈,你看得出?」「太明顯吧?!?/br>士達手搭馬棚,冷笑一聲,嗓音竟有著微微的顫抖:「欸,你知道嗎?他曾經(jīng)說過,等到我通過這次的選拔後,他會讓我成為他的騎士……如果我真的成為他的騎士,我會是他的騎士還是他的玩具???」「呃?他對你應(yīng)該不錯吧,怎麼會把你當(dāng)成玩具?」「希洛祈,你會叫一個比你弱千萬倍的人去保護你的安危嗎?把這麼弱小的騎士留在身邊,是為什麼?」「其實士達你一點也不弱小」,希洛祈差點就要說出口了。士達每天清晨的劍術(shù)鍛鍊,也不過是為了當(dāng)上出色的騎士,以守護者的身份為驕傲,陪伴那位小勛爵。如今命輕輕地露一手,足以讓任何人打退堂鼓。跟別人相比,士達也許很厲害,連兩大騎士團團長都對他予以激賞的眼光;但士達所追逐的不是誰,偏偏是一只最曉得如何讓人喪失斗志的惡魔。他搔搔頭,把話題扯到另一邊:「那個,除了命,你沒有其他目標(biāo)嗎?」「其他目標(biāo)?哈哈,那也絕對不會是成為這個腐朽王國的戰(zhàn)爭工具啊。我為什麼要當(dāng)騎士?」「呃……」在只逗留了幾天的希洛祈不識國勢,也知道這話膽大包天。他叉著腰快速環(huán)顧四周,幸而馬廄寬敞,大家都聚在較遠(yuǎn)的地方,繼續(xù)圍繞在惡魔勛爵的話題上,儼然沒有把二人的談話聽入耳。「當(dāng)不當(dāng)騎士也好,這種事遲些再想吧,現(xiàn)在你要盡全力應(yīng)付下一場。」「哈,放心……敗在勛爵閣下的手里是理所當(dāng)然,但我還不至於要輸給其他人?!?/br>夜星的騎士勉強提起嘴角,可那臉色比哭還要難看。他解開保護手指用的繃帶,來到他等下子要騎坐的那只馬前面,順著馬毛的方向撫摸它的脖子。馬兒大約是感到舒服了,發(fā)出低嘶,乖順地蹲下身子。他又再笑出難看的表情,動作笨拙地跌坐在地,撿起箱內(nèi)的刷子為它理毛。情況讓人憂心,不過希洛祈也沒有多馀心力平復(fù)士達的情緒問題了。二十分鐘後,傳訊者跑來告知下場比試即將開始,希洛祈拍拍士達肩頭,然後與眾人一同把馬和長劍帶出來。第三場比試需要更廣大的場地,因此希洛祈等人都得牽著馬走百馀米的路,來到黑騎公館以西不遠(yuǎn)、見習(xí)生們練習(xí)騎術(shù)的翠綠色郊野地。不久,希洛祈看到了黑色的旗子,以及擋太陽的大篷子。經(jīng)過半小時的休息,諸位見習(xí)騎士已經(jīng)從費朗迪勛爵那有如惡魔的射箭神力恢復(fù)過來,工整地排出六隊矩形陣,黑色的布服與輕皮甲在微風(fēng)下擺動,有著與銀劍騎士不同的爽朗英姿。命.費朗迪勛爵就像剛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仍然用那帶點稚氣的笑臉跟身旁的兩位騎士長聊天。希洛祈四處張望,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土丘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