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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zhì)也好。關(guān)鍵她比我對孩子耐心,還精打細算會過日子?!?/br> 山嫂嗤之以鼻,“我們倆看的是一個人么?” 肖誠又對著路對面那閉緊的店門瞅了一眼,索性推門出來,回頭笑說:“肯定不是。男的跟女的,什么時候看見的東西一樣過?!?/br> 山嫂搖搖頭,對著人問:“這就走了?” 肖誠答應(yīng)一聲:“去抽支煙?!?/br> 果然,肖誠站在樹底下,摸出打火機,點上煙,這前后幾分鐘的功夫,山嫂的服裝店就來了生意。 店里的女客人拿手撥拉著一件裙子,輕聲問說:“外面那個是你愛人?” 山嫂眼皮都不眨瞎說道:“不是,我弟,親弟弟?!?/br> 那人指著裙子,聲音脆甜:“我要試試這件,我穿,小號——” 天色更重,彤云罩頂,一場大雨越來越近。楚珈文關(guān)上店門準備回家,瞅見馬路對面,一個人正倚著樹吞云吐霧。 那人短發(fā)貼著頭皮,黑色T恤,運動短褲,一邊袖口處,鼓鼓囊囊的肌rou上,露出半截刺青。 楚珈文認出他來,穿過馬路,走到他的面前,叫:“肖誠?!?/br> 肖誠不知道在想什么,收回思緒,眼睛里卻沒了神。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才別過頭去,慌忙呼出一團煙霧,手指一緊把煙擰滅,答應(yīng):“你好。” 楚珈文兩天見他兩回,又看他打扮,便問:“你住附近?” 肖誠點點頭,手里的半截?zé)熎ü蛇€沒來及丟掉。他往不遠處指指,“對,就在那個小區(qū)。” 起風(fēng)了。風(fēng)疾雨必驟。楚珈文烏黑發(fā)絲被吹得飛了起來,她拿手護住,淺煙灰色的棉布長裙緊緊貼在身上,那圓潤線條更加明顯。 肖誠眼仁漆黑,“今天關(guān)門挺早。” “對。快下雨了,店里也沒生意?!?/br> “你住哪兒?”肖誠看看天。 不遠處的小吃店正鬧哄哄把人行道上的桌椅挪進店里。 楚珈文笑:“一起走吧,我在你住的那個小區(qū)租的房子?!?/br> 兩人一齊往住的地方走。楚珈文身上有股淡淡的粉香,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香水,被風(fēng)一吹,時不時鉆進肖誠的鼻子里。 肖誠發(fā)現(xiàn),楚珈文這人不難相處,但她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拿捏得太過精準。這種人不得罪人,但真心朋友也一定很少。 楚珈文的棉布裙子吸了空氣中的潮氣,變得又重又垂。胸口白皙飽滿之中,陰影勾畫出深深的溝壑,縱深入她的領(lǐng)口,不知通向何處。她邊走邊說:“我發(fā)現(xiàn)肖揚挺喜歡畫畫兒的。昨天那么多孩子,只有他一個人完整畫完了?!?/br> 肖誠心不在聊天上,隨口說:“是嗎?” 楚珈文不再接話。她覺得,肖誠一定是認為,她說這話是為了讓肖揚多去店里消費。 氣氛突然變得比剛才清冷不少。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特意減了速。楚珈文雖然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心顫,腳步也跟著亂了。 粗糙的手掌輕擦過她的手臂,肖誠伸手虛攬住她的肩頭,那聲“當(dāng)心”被風(fēng)吹走了大半。 楚珈文抬頭看看肖誠,又低頭看地上,自己的一只高跟鞋,正踩在人行道的一灘污水里。 她抬腳挪開,肖誠也收回了手臂。 她說:“謝謝?!?/br> 肖誠瞅了她一會兒,沉聲說:“也沒幫上忙?!?/br> 眼看就要走到小區(qū)門口,楚珈文突然想起什么,在手袋里嘩啦嘩啦翻了一陣,恍著神道:“家門鑰匙忘在店里了?!?/br> 肖誠說:“走,我陪你回去拿。” 楚珈文加重語氣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br> 肖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么不冷不熱地道了別。楚珈文迎著風(fēng)又走了回去,那輛車正停在她那間小店的路對面。 ☆、幻象破滅 楚珈文在路邊站定,望著那輛車。 車門打開,韓文宇走了出來,襯衫領(lǐng)帶,西褲皮鞋。他不是個花俏的人。 他身上除了腕表,從來沒有任何配飾。楚珈文眼尖,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多了個戒指。 對于楚珈文的出走,韓文宇心里非常憤怒,卻并不形于色,依舊滿面春風(fēng),沖著她打開懷抱,說:“過來。” 風(fēng)吹得他襯衫衣袖呼啦啦地顫著,楚珈文想起她第一次被韓文宇抱進懷里的情形。剛滿十八的她,小心翼翼把手掌攤開,墊在兩人之間,以免肌膚貼得太緊。那時的她還什么都不懂,不懂男人,也不懂和男人如何親熱。 韓文宇又沖她喊了一句:“珈文,你過來?!?/br> 像是叫一只走失的寵物,“你過來”。楚珈文厭煩極了。 曾經(jīng)熱戀中的她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象里,哪怕是對方放個屁都覺得充滿愛意,然而如今這幻象崩塌破碎,她卻活得清醒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一步一步走到店門口,手指勾在門上,卻不知要不要把門打開。不開門,怕大街上人多眼雜;開門又怕店內(nèi)空間過于私密,她不好脫身。 猶豫之間韓文宇已經(jīng)穿過馬路,向她走來。 楚珈文側(cè)身倚著門,數(shù)著他的腳步。 韓文宇年前滑雪出了次事故,住院治療的時候居然又查出一只腳長了個腫瘤。雖然是良性的,但位置比較蹊蹺,手術(shù)后一直沒有徹底痊愈。他極要面子,走路時忍著疼也盡量不顯露出來,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二十五步,他疼了二十五次。楚珈文拿頭抵在卷閘門上想,起碼他算有誠意,但又馬上推翻,兩人之間的問題,單憑誠意是根本解決不了的。 身后的聲音響起:“幾歲了,還玩兒捉迷藏?” 控制欲極強的人,會為了馴服不聽話的對象而破例。韓文宇六年來,第一次在楚珈文面前放低了身段,但看得出,他沒多少耐心。 楚珈文背對著他,沒有回頭,只是說:“我躲到這里,壓根不是想讓你來找我的,相反,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br> 韓文宇許久沒有做聲。這是他在商場多年的習(xí)慣,對于對方的質(zhì)疑挑釁總會沉默數(shù)秒。一則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在認真思考對方觀點,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更重要的是,這樣能顯示出那種成竹在胸居高臨下的氣場。 他走近了些,對著楚珈文的側(cè)臉慎重開口:“我知道你氣我什么。時間長了,我都忘了,你還是個愛做夢的小姑娘。對,我是娶了別人。但你要知道,婚姻本身,就是感情不能靠兩個人正常維系了,才采用的一個強制手段。珈文,你自己說說,我們之間,用得著這個么?” 楚珈文徹底心涼了。這些天努力冰封在記憶里的對他所剩無幾的好感,也瞬間碎成了冰渣。她轉(zhuǎn)過身,盯著韓文宇。 “韓文宇,”她以前從不會用這種輕蔑的語氣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