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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此事,韓文宇還得到了楚珈文。 如同游戲里打死了大boss隨機(jī)掉落的寶物,撿起來竟然是個極品。 他打聽過,楚珈文認(rèn)識他以前,根本就是野生的。在快餐店打過工,作過站臺模特,售過樓,當(dāng)過夜店服務(wù)員,甚至為了能在美院上課,脫光了做過人體模特。 于是他給楚珈文在他朋友的畫廊找了個事做。這畫廊在B市首屈一指,在圈子里知名度頗高。他朋友的父母都是美院的教授,不但人脈廣,還給楚珈文找了個老師專門輔導(dǎo)她畫畫。 英雄救美在前,安頓生活在后,他自然而然便贏得了芳心。 韓文宇后來還欲擒故縱說:“我知道,我跟韓文宣的關(guān)系,會讓你心里不舒服。你要是覺得害怕,隨時可以離開?!?/br> 話音剛落,一雙纖細(xì)手臂便從背后環(huán)在他腰間。跟他后背緊緊相貼的身體里,流動著年輕的血液,和單純的愛意。 韓文宇那一刻有些上頭。他被女人癡纏過,卻沒被女人迷戀過。楚珈文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出于感恩,沒有目的,沒有私心。 脊背透過來篤定的聲音:“我相信你?!?/br> 這種信任,讓韓文宇無比受用。他以為楚珈文會對他一直這么信任下去。但怎么可能呢,再傻的女人,也會發(fā)現(xiàn),這根本是一項極不平等的交易。 他用自己唾手可得的,絲毫不在乎的東西,換取了一個女孩所有最金貴的寶貝。仿佛用水換石油,用鐵礦換金礦一般。 楚珈文其實挺傻,用了六年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或許不是傻,或許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卻自欺欺人了整整六年。 韓文宇收回思緒,捏了捏眉心,按內(nèi)線說:“叫劉嘉進(jìn)來?!?/br>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進(jìn)來,韓文宇直接問:“楚珈文那兒,最近有什么消息?” 這人是韓文宇助理、貼身親信。聽到楚珈文的名字,他利索答:“一切正常。那邊一直有人盯著,有事一定會通知我?!闭f完,又怕老板覺得敷衍,試探道,“您要是不放心,我明天一早就過去看看?!?/br> 韓文宇疲憊擺擺手:“不用?!闭f罷,又沉聲一笑,“你還太年輕,不懂女人。你越是緊張她,她就越會作妖。由她去吧,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反省反省?!?/br> 韓文宇的毛病,上心則謹(jǐn)慎,就像風(fēng)箏的線,拉緊了怕斷了,放多了又怕找不著了。他打發(fā)人出去,掏出手機(jī),翻出文夜雪的號碼。 這文夜雪,就是韓文宇給楚珈文介紹的那家畫廊老板。對于沒有什么朋友的楚珈文,文夜雪算得上最能跟她說上話的人了。 ☆、田螺哥哥 一時清醒,一時暈眩。頭腦里像是通了電,陳芝麻爛谷子都滋滋啦啦地冒了出來。 痛感把楚珈文從回憶里拉了回來,她伸出纖長手指,深深摳住半邊頭皮。疼痛這種東西,別說她這種孑然一身的,就是有再多人疼愛,也只能自己受著,沒辦法找人代替。 門鈴響了幾聲,楚珈文勉強(qiáng)起身按開對講,里頭男聲響起:“是我?!?/br> 簡單的、沙啞的、男性特征爆表的兩個字——“是我”。這兩個字,讓女人安心,也能輕易勾起女人的所有委屈。 楚珈文吸了吸鼻子,給人開了門,趁機(jī)去廁所洗了把臉。鏡中的人面色蒼白,形容憔悴,失神的眼中還含著幾滴淚水,樣子極不討喜。楚珈文找了管唇蜜,草草往唇上點了點顏色。 出來正撞見肖誠堵在門口,一邊胳膊里夾著楚珈文那個淋了雨皺巴巴的大紙箱子,另一個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大西瓜。 楚珈文趕忙過去接。肖誠粗聲粗氣說著“不用”,跟著一步邁進(jìn)了門里,直接把東西放在玄關(guān)地上,又轉(zhuǎn)身去拿門口擱著的一個大購物袋,里面裝滿了從超市里買來的吃食。 楚珈文倚在墻上,靜靜看著這個“田螺哥哥”里里外外的忙活,輕聲問說:“你一個人來的?” 肖誠“嗯”了一聲,彎腰把地上東西又重新整了整。 她腦補(bǔ)了一下,紙箱、購物袋和西瓜一路上在肖誠身上的排列組合,好笑問:“還有么?” 肖誠聽罷站直身體,不經(jīng)意把手放在褲子口袋上按了按,猶豫了半晌,才望向楚珈文說:“沒了?!?/br> 楚珈文看了眼他褲子口袋,運(yùn)動長褲貼身的面料上,有一塊小小的突起。她指了指問:“那是什么?” 肖誠沒拿出來,只伸手捂住,低聲答:“止疼藥。對身體不好,還是別吃了。” 楚珈文以前偏頭痛也是吃止疼藥,只是現(xiàn)在手邊沒有,又沒有力氣下樓買,干脆挺一挺過去算了。她伸出手說:“給我吧。應(yīng)該有用?!?/br> 肖誠看向那攤平在他眼前的手掌,上面沒有一絲血色,交錯的血管像是冬天里凍過一樣泛著青,掌紋繁亂,縱橫交錯。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樣的女孩,心事重,坎坷多,不是個好命的人。 他目光緩緩從那瘦弱的手掌向上挪,還沒跟人對上眼,那手掌又倔犟往他懷里伸了一下。他伸手捏了捏,對方手上使了勁,態(tài)度堅決,不容商量。 肖誠無奈,只好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個藥瓶,放在她手里。 楚珈文把手合上縮回去,看了他一眼,才低頭研究那藥瓶上的說明。她邊看邊旋開瓶蓋,掏了兩粒藥出來,又轉(zhuǎn)身從冰箱里拿出兩瓶水,一瓶遞給肖誠,她自己擰開另一瓶,把藥就著水吞了下去。 她吃了藥,把水瓶放到茶幾上。視線被垂下的頭發(fā)擋住,她伸手撩開,卻看見那人依舊站在門邊。他皺著眉,一只手用力攥著她給的那瓶水。那塑料水瓶,都被他捏變了形。 楚珈文愣了下,對他說:“過來坐吧,別站著。” 肖誠仍是站著沒動,聲音卻很沉:“不坐了。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這就走了?!?/br> 楚珈文感覺得出來,肖誠他不太高興,便戚聲問說:“你怎么了?” 肖誠喉結(jié)動了動,略作斟酌還是忍不住道:“別人給你的藥,你不要直接當(dāng)著人就吃。以前又不是沒吃過虧,怎么還是不長記性?!?/br> 吃過虧?楚珈文臉上那一絲笑意僵住,她瞬間xiele氣,問:“你都猜到了?” 肖誠低下頭,眼神漫不經(jīng)心掠過地上的東西,停了一會兒才說:“嗯,不難猜。” 楚珈文沉默了。 窗外蟲鳴聲不絕于耳,誰家嬰兒啼哭大人戚聲去哄,小區(qū)里有車開著車窗傳出震耳音樂……房間里卻靜得讓人心慌。 肖誠知道自己說重了。他走到楚珈文面前,溫暖手掌包裹在她肩膀上?!巴税?。又不是苦行僧,犯不著別人犯錯,你來贖罪?!彼樍隧槼煳牡念^發(fā),“我沒別的意思,你是女孩,我怕你再吃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