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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么。肖誠笑笑,幫她帶上門,教她那么多干什么,當她最后一個男人不就完了。 從楚珈文那兒出來,他又圍著小區(qū)跑了幾圈,到家從冰箱倒了一杯冰水,喝了幾口,覺得不夠敗火,便直接從頭頂澆了下去,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肖媽把臥室的門錯開了一點縫,瞅著肖誠進去沖涼,才又把門關(guān)上。老太太重新躺回床上,憂心忡忡拿胳膊肘碰了碰肖爸:“你兒子最近是不是加入什么邪教了,這又是淋雨,又是往頭上澆涼水,怪嚇人的?!?/br> 肖爸迷迷糊糊道:“還邪教?多簡單的事都能讓你想復(fù)雜咯。不就是夏天來了,大街上誘惑多了,像他那么大的光棍,需要給自己物理降降溫么。我是過來人,出不了什么事。肖誠那么大人了,你放松點行不行?!?/br> 肖媽半天沒吱聲,又覺得不甘心,翻了個身對著人說:“不管他多大人,我只要活一天,就得cao心一天。當初要不是你心太大,我們的兒子也不會——” 肖爸那邊已經(jīng)哼哼唧唧睡著,肖媽便住了聲音。 昏暗光線勾畫出老人勾著背睡覺的模糊身影。肖爸閉著的眼睛,無聲無息落下一滴淚來,順著臉上七溝八壑的皺褶,滑進了他的枕頭里…… ☆、文夜雪(一) 上午的薔薇胡同,上班上學的都走了,這條老街在烈日下變得懶散。 山嫂去外地進貨,拖著兩個大旅行袋從火車站回來,臉色蠟黃口干舌燥,被烤得快要流油。她躲在路邊的一輛越野車的陰影下喘了口氣,把袋子往店里一丟,又離開店里,去不遠的農(nóng)貿(mào)市場買了個大西瓜,順路,還從路口的報亭討了幾張過期報紙,用來包西瓜皮。 剛走到店門口,那輛車熄了火,車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從車上蹦下來一個時髦女人,利落的短發(fā),松垮的T恤,極緊身的破洞牛仔褲,還戴著副明晃晃的太陽眼鏡。這人身材高挑,像是歐美時尚雜志上的模特。 山嫂用一雙擅于發(fā)現(xiàn)問題的眼睛瞅了瞅,心說,果然平胸。 她又朝那女人開的越野車瞄了眼,掛的是B市的車牌。這么大老遠的,是來找誰的呢?山嫂留心,看著那女的進了楚珈文的店。 女人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楚珈文看見文夜雪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清楚,這人到底是跟誰站在一邊。 文夜雪跟韓文宇兩家是世交,倆人認識了三十多年。當初韓文宇讓她收留楚珈文,她二話沒說幫了忙。她跟韓文宇關(guān)系有多近,楚珈文心知肚明。如今,她就算有心幫著韓文宇,來勸楚珈文回頭,也讓人覺得無可厚非。 文夜雪一進門便嬉皮笑臉,指著個板凳問:“能坐么?” 太早店里沒人,楚珈文走過去,也笑笑:“進都進來了,還能把你轟出去?” 文夜雪并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在小店里頭轉(zhuǎn)了一圈,對著一架子的石膏娃娃,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你要是喜歡就挑一個畫。”楚珈文站在她身后道。 “喲喲,我還有得畫?”文夜雪眉毛一挑,隨手拿出個小豬撲滿晃了晃,譏誚說,“楚珈文,你這一輩子,就這么到頭了?” 楚珈文低下頭,背靠著柜臺邊沿,一言不發(fā)。 文夜雪把石膏娃娃放回架子,繞到柜臺后面,找了一圈,拿了那個松鼠的煙灰缸放在桌上,這才一屁股坐下,抽出一支細長紙煙,塞進珊瑚色的紅唇中。 她正點煙,楚珈文又把煙灰缸拿了回去,說:“這個不是給你的。”說完,從架子上又找了一個沒畫的石膏胚,換了過去。 文夜雪并不計較,她抽了一口煙,吐出個小巧的煙圈,悠閑看著煙圈消散。 算算這人也得三十七八了,皮膚樣貌身材打扮,樣樣都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女。楚珈文由衷說:“真會保養(yǎng)。認識你那么多年,你一點都沒變過?!?/br> 文夜雪哼了一聲,細長手指夾著煙,半天才說:“沒生過孩子,很容易的?!?/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難掩的失落。文夜雪結(jié)婚十五年,她先生是海歸的博士,性格非常好,對她也縱容。兩人感情一直不錯,就是沒有小孩。楚珈文知道,文夜雪非常想要個孩子。 不過文夜雪這人不喜歡制造負面情緒,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八面玲瓏,什么事在她這兒都不叫事。她直奔主題:“什么時候回去?”看人不接茬,一板臉,“怎么,還打算在這破街上過一輩子?” 楚珈文依舊靠在那里站著,想了好一會兒仍是無解:“我也不知道?!?/br> “就為了韓文宇?楚珈文,你看看你那點出息。” 這一句倒把楚珈文給氣笑了:“你這算什么?激將法?” “你躲能躲一輩子么?世界就那么大,你還想去哪兒看看?”文夜雪煩躁咬著煙頭,拿手指敲著桌子,“要我說,就回去我那兒,讓他體會體會看得著摸不著的滋味,煩著他吊著他,讓他難受。你放心,我來C市找你,是受他所托,給足了他面子;你回到我那兒,他怎么也得還我這個面子,不會找你胡鬧?!?/br> 這是表明立場了。 文夜雪做人,追求的就是四面光八面凈,不偏不倚,所以才能混得開。 雖說這次她是韓文宇搬出來招安的說客,但于情,她把韓文宇欠她的人情,還在楚珈文身上,保證楚珈文回去B市后的安寧,三方關(guān)系得到平衡;于理,楚珈文如今遭遇事業(yè)滑鐵盧,她還能讓楚珈文回去她那里,給人一個重振旗鼓的機會,便不算是過河拆橋。 “怎么樣?”文夜雪笑瞇瞇地望著楚珈文,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文夜雪這人挺奇怪,雖然交際甚廣,卻從沒有把誰真心當朋友。即使是韓文宇,她也打從心里瞧不起,覺得他玩弄女人感情,不算是個真爺們。楚珈文嘛,雖然對待感情有些癡傻,但她卻破例對這個女孩有些許好感。 文夜雪心目中,楚珈文這樣不開化的異類,都不知道是怎么在人類社會活到現(xiàn)在的。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楚珈文恨不得拿尺來量。 楚珈文在心里制定了一條分界線,那是一個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距離標準。這條線,把身邊的人簡單粗暴劃成兩類。 和在線外的人相處,楚珈文格外小心,既不吃虧,也不占便宜,維持著那個距離,始終不變。 在線內(nèi)的人,楚珈文又表現(xiàn)得極為瘋狂。她可以為那人兩肋插刀,掏心窩子賣腎,曬干了頂門,無怨無悔。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么楚珈文早就知道韓文宇心里沒她了,卻還是不肯離他而去。就因為韓文宇曾在她那條線之內(nèi)。 也就容易解釋,為什么楚珈文悶聲不響就離開B市,跑了那么遠。因為她心里清楚自己已失去了報答別人的資本,所以出了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