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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文扯了扯嘴角,你爸認(rèn)識的jiejie,還真多。 肖揚(yáng)出賣了肖誠,還往回找補(bǔ)了一下:“jiejie,老肖現(xiàn)在只喜歡你。只要一提起你,他就笑。而且,他生氣的時候,我一叫你的名字,他就變得特別講理?!?/br> 楚珈文半天不再言語。小家伙察言觀色,沒頭沒腦說:“真的?!?/br> 天雖然熱,肖揚(yáng)卻畫得認(rèn)真,這孩子說,他爸教過他,送給別人的禮物,一定要用心,別人才會高興。 楚珈文喜歡安靜專注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心里想法多,心事重,早早就學(xué)會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感情上也會更加早熟。 她給肖揚(yáng)拿了一瓶果汁,便自顧自收拾東西。得益于肖誠歪打正著的放養(yǎng)教育,這孩子完全不需要大人費心。 肖揚(yáng)畫完,問:“jiejie,這個小狗的底座上,有生日快樂四個字。你什么時候生日,我到時候送給你吧?!?/br> 楚珈文一咧嘴:“我昨天生日,你正好送我。” 話音剛落,肖揚(yáng)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眨眼就跑走。不一會兒,小家伙拿了一根糖葫蘆回來,說:“jiejie,你拿著。我每次過生日,我爸都給我買一個?!?/br> 壯實得像頭小牛一樣的男孩,跑得氣喘吁吁,滿臉都是汗。那糖葫蘆紅亮紅亮,太陽下一烤,糖汁都要淌下來。 楚珈文接過糖葫蘆,對肖揚(yáng)說:“jiejie吃不完,我們一起吃?!?/br> 小家伙舔了舔嘴唇,吞口口水,把小手背在身后道:“我不愛吃這個,你快點吃完,剩的不好吃。” 楚珈文笑了。 世上沒有絕對的恨。即使薔薇胡同這樣的地方,也總有一個理由,讓她厭煩得不那么徹底。 對面服裝店里,山嫂一邊拍皮球一樣,拍著又犯熊的程文博小朋友的屁股,一邊搖頭,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老肖家,是要敗給這狐貍精咯。 其實連山嫂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討厭楚珈文。 因為楚珈文年輕漂亮,懂得保養(yǎng),打扮時尚。 因為楚珈文嬌滴滴的特別會招男人。 因為楚珈文一點家務(wù)都不會,卻有這條街上所有女人都不會的一技之長。 因為連肖揚(yáng)這么小的孩子都對楚珈文有好感,跑前跑后的給人送禮物,只為博人一笑。 這正是山嫂拼了命也不愿正視的那一部分。 看到楚珈文這樣的女人,她嫉妒,也自卑。 這是她隨著繁冗無聊的婚姻而逝去的青春,隨著柴米油鹽而衰退的荷爾蒙,隨著吃苦耐勞的賢惠標(biāo)簽而磨滅的熱血理想。 不知何時,她成了一個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平庸婦人,成了刻薄的母親,沒有魅力的妻子。 回不去了,山嫂嘆息。那些屬于女人最好的東西,找不回來了。 ☆、她的家人 烈日下,胡同里的塵埃在刺眼的光亮里揚(yáng)起,隨著蒸騰的熱氣,整條街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這條老街今天格外熱鬧,從三環(huán)拐進(jìn)來的車,排著隊等了兩輪紅綠燈。山嫂把剛被她打完屁股嗷嗷亂叫的兒子隨手一扔,便出了店門,站在人行道上,和一堆愛看熱鬧的街坊一起圍觀。 那里面有人拿手比劃:“有一輛是奔馳,剩下的標(biāo)志咱都不認(rèn)識。應(yīng)該都是好車?!?/br> 山嫂笑:“你都不認(rèn)識,還說是好車,裝啥?” 剩下的人也都對著這些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是娶新娘子的迎親車隊吧?!?/br> “這都掛的B市車牌呢,大老遠(yuǎn)的,是來娶誰呢?” “反正不是娶咱胡同里的人。最近沒人結(jié)婚。” 山嫂心里一緊。誰說沒人結(jié)婚,算一算還是有的,就是,沒結(jié)成。她又盯著中間一輛越野車瞅。這車看著眼熟,上次有個女的來找楚珈文,開的就是這款,黑色兒,加長,輪子老大。 這車隊浩浩蕩蕩,拐進(jìn)來首尾相接,居然都停在了薔薇胡同的路邊。而那輛山嫂叫不上名字的越野路虎,正正停在楚珈文的店門口。 楚珈文被肖揚(yáng)拽著手跑出店外,看見那輛路虎,一眼認(rèn)了出來。她正要走過去,前后車?yán)飮W啦啦下來一隊制服帥哥,跑到越野車前,給人拉開車門,文夜雪穿著緊身小短裙,踢著兩條雪白的大長腿,被人攙扶著,從車上輕快跳了下來。 楚珈文倒吸口氣,看著后面賓利里走出來的是文夜雪的愛人姜冬。還沒完,后面加長勞斯萊斯里,攙扶出來的是文夜雪的父母,文教授夫婦。 文夜雪走到楚珈文面前,笑嘻嘻的:“看什么?你看看,jiejie我,你姐夫,還有咱爸咱媽,都是來接你回去的?!?/br> 楚珈文嘴唇抖了幾下,本來想調(diào)侃文夜雪這也太浮夸了,可終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有強(qiáng)忍住哽咽的潮濕眼眶。 爺爺說過,小孩見了娘,沒淚也要哭三場。才這幾秒鐘,楚珈文的委屈就像路口翻滾的熱浪一樣,撲面而來。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專門為她而來的“家人”,讓她不用憋著,可以委屈得又驕傲,又踏實。回想起來,那些原本她覺得根本不是事的事,如今也值得讓她拿出來狠狠委屈一通。 文夜雪招手,立馬有人走到跟前。她跟工人耳語一番,那人從車?yán)锬贸鲆粋€手袋,文夜雪從里面翻出一個棒棒糖,遞給楚珈文身邊的小男孩,說:“來,阿姨請你幫個忙,你認(rèn)不認(rèn)識肖誠叔叔家?你去把他家的人叫過來,這個棒棒糖給你吃?!?/br> 文夜雪收起平日里的凌厲架勢,盡量表現(xiàn)得溫柔善良,可那小男孩還是瞪大眼看著她,半天不敢說話。 文夜雪等了一會兒,終于失去耐心,威脅說:“看來咱倆說的不是一國語言。那好,這棒棒糖,我就送給別人啦?!?/br> 小男孩這才吭吭哧哧拽了拽楚珈文的手,仰著臉對楚珈文說:“jiejie,我爸爸不在家,怎么辦?” 爸爸?肖誠還有個這么大的兒子?文夜雪覺得自己身上沒有長的那個部位突然有點疼。 這傻孩子,叫肖誠爸爸,叫楚珈文jiejie,文夜雪嗤笑,這都差著輩呢。等等,剛她自稱什么來著?阿姨?得,文夜雪懊惱想,自己把自己給叫老了。 楚珈文把文教授夫婦迎進(jìn)店里,文媽瞅了瞅楚珈文,眼里真真切切帶著母性的疼惜:“這孩子,又瘦了?!?/br> 一直拽著楚珈文不肯撒手的男孩,突然眼睛一亮,順著人縫的一處,叫說:“奶奶!” 肖媽是來找肖揚(yáng)回家的。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孩子又跑進(jìn)楚珈文的店里,她心里憋著的那把火越燒越旺。剛想罵人,一個打扮時髦,自帶咄咄逼人表情包的漂亮女人,沖著她走了過來,語氣不算客氣地自我介紹:“我是楚珈文的姐。你是肖誠的媽吧?正好,我有事找你,進(jìn)來說吧?!?/br> 看熱鬧的人群又擁擠了一圈。肖媽面帶慍色,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