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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能出人頭地,掙多少錢,只要跟他一心。他愿意養(yǎng)著她,慣著她。只要她想要的東西,他賣腎也給。 客廳畫架背面虛搭著一個紙袋,里面是楚珈文畫的那個孔雀。肖誠跟她要過,那姑娘認(rèn)真,還專門給人裝裱好,放在一個精致畫框里。 這些天,她幾次催肖誠把畫拿走。肖誠懶散,就一直這么放著。 這會兒,肖誠蹲下來,把紙袋扯下,里面的那只鳥,驕傲得不可一世,高貴得超凡脫俗。 肖誠咬著煙,狠狠嘬了一口。 算了,還是畫畫吧。 楚珈文成了他的女人以后,他都忘了,當(dāng)初是為了什么動的心。 那天晚上看到她坐在店里畫這幅畫的樣子,肖誠心像被她的小手狠狠攥住一樣。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更何況畫畫這種事,更容易和美產(chǎn)生交集。 當(dāng)時肖誠并不知道,楚珈文最近一段時間的作品,受到了相當(dāng)多的惡評,事業(yè)一個跟頭從云端跌入到深淵里。 沒有人活在這個世上,會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真一點不在乎別人,完全我行我素的人,要么是像韓文宣這樣的瘋子,要么遲早會被孤獨給逼瘋。 楚珈文這姑娘,不論是畫畫,還是對他,都異常執(zhí)著。愛就是愛,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但她的內(nèi)心,得有多孤獨呢。 放在眼前的手機(jī)沒有預(yù)兆響了起來,肖誠接起,那頭的聲音讓他沒了脾氣。她輕聲的叫他:“肖誠。”像是安靜的清晨,在他懷里醒來的時候一樣。 喉頭一緊,肖誠清了清嗓子,才問說:“到了?” 那頭說了一聲:“是?!?。 肖誠半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嘴里咬著煙,臉上云山霧罩的,半晌用手夾住煙屁股,對著手機(jī)道:“趕快休息吧?!?/br> 那頭怕他就這么掛電話,忙分辯:“我不累,在車上睡了一覺呢?!?/br> 肖誠沉聲笑笑:“別總宅著,有空別忘了出來跑跑步,鍛煉鍛煉。我教你的,還記得么?” 楚珈文答應(yīng),想了想說:“我的店和住的地方,還沒來得及退?!?/br> 肖誠低低嗯了下:“放心吧?!?/br> 那頭似是聞見了味一樣,敏銳說:“你在抽煙吧。少抽點,不然跑多少步都找補(bǔ)不回來?!?/br> “嗯,”肖誠有恃無恐地又抽了幾口,笑道,“原來會疼人吶?!?/br> 那頭半天才出聲:“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那么負(fù)面?!?/br> “負(fù)面?”肖誠四仰八叉躺下,瞇眼想象了一下那人的樣子,“我只知道正面、背面、還有側(cè)面。負(fù)面,是什么姿勢?” 楚珈文直接說:“我掛了。” 肖誠嘴里銜著煙,笑著說好,煙灰倏地一下,掉落在震動的胸口…… 楚珈文掛上電話。 沒有質(zhì)問,沒有承諾。只有對前途沒有信心的人,才會不停要對方給自己一個明知道實現(xiàn)不了的承諾。 她開車去郊外那間畫室,簡單打掃了一下。畫室里已經(jīng)被文夜雪提前找人收拾過,里面什么都不缺,有齊全的繪畫用具,冰箱里還有幾瓶蘇打水。她只用買一些日常用品回去就好。 房子里自然變舊的那種老式裝修,褪了漆的木桌木椅,有一種讓人舒服的韻味。外面有一個簡單的院落,正是夏天,草被人剪過,里面長了些野花,還有兩株核桃樹。 楚珈文很喜歡這個地方,把斑駁的大鐵門鎖好,駕車回市區(qū),路上還逛了趟超市,買了不少東西。 晚上文夜雪在自己家給楚珈文接風(fēng),雖說是家宴,可她家十多個廚子,四間廚房,還是做了一桌比外面大牌餐廳都講究的菜肴出來。 楚珈文剛進(jìn)大門,就見車庫電梯門打開,姜冬搖搖晃晃,滿臉通紅出來,一看就是應(yīng)酬喝醉。姜冬身邊有個人和司機(jī)一起扶著他,踉踉蹌蹌往里走。 楚珈文看了那人一眼,轉(zhuǎn)瞬便愣住。 幾個工人從家里出來,替人扶住姜冬。那人停住腳步,站在門口,對著一臉戒備的楚珈文說:“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文夜雪聞聲過來,眼風(fēng)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好幾圈,臉色不著痕跡白了一下,又即刻正常,爽快說:“來都來了,進(jìn)來吧。你運氣好,今晚剛好有好吃的?!?/br> 楚珈文還是站在那里沒動。 那人隨文夜雪走了幾步,又拐回頭,跟人說:“我還是不進(jìn)了?!闭f完,走到楚珈文面前,皺眉道,“珈文,你怎么瘦得這么厲害?” 文夜雪尷尬瞅了瞅兩人,說:“姜冬這人,肚量都分給學(xué)問了,酒量跟沒有也差不多。這越不能喝的人,越不知道自己的量在哪兒,一有應(yīng)酬就喝多。我去看看他,你們聊?!?/br> 說完,她給楚珈文遞了個無辜眼神,證明這事,她事先真的不知道。 楚珈文對人點點頭,說:“你先忙。”她這邊還正大恩不言謝呢,就是眼下這事兒真是文夜雪故意安排的,她又能說什么呢? 那人說:“珈文,正好,我們聊兩句?!?/br> 楚珈文跟著那人走到大門外。文夜雪的地盤,那人不敢怎樣。 這錯落排場的豪宅里,女主人文夜雪突然有些生氣。她不是單純氣姜冬貿(mào)貿(mào)然把韓文宇領(lǐng)來,而是氣這男人如今做什么決定,都不事先跟她商量。這讓她很被動。 她走進(jìn)臥室,支走其他人,關(guān)上了門,對床上的人說:“你現(xiàn)在出息了,花式巴結(jié)大老板,連老婆都坑?!?/br> 姜冬海歸后,一直高薪在光源集團(tuán)效力,在總部的資歷,比韓文宇還老。如今,已經(jīng)是集團(tuán)負(fù)責(zé)研發(fā)的副總裁。 姜冬喝了些解酒茶,勉強(qiáng)坐起身來,半晌說:“男人之間,哪有你們女人想得那么復(fù)雜?今天本來是韓文宇老婆生日,他居然在這節(jié)骨眼上提出要過來,我一點思想準(zhǔn)備都沒有。你說我怎么辦,能不讓人來么?” 姜冬只適合做學(xué)問,人際交往之間的彎彎繞繞,他根本走不出來。這會兒自作聰明的樣子,讓文夜雪哭笑不得:“那你讓楚珈文怎么看我?我好不容易才跟她走得近點?!?/br> 姜冬嗤笑:“你們女的,現(xiàn)在都怎么啦?只要不搶男人的,都是好朋友?我從開始就不懂,你什么都不缺,干嘛非要死乞白賴跟楚珈文做朋友?她這人有什么好,你看上她哪點了,?。俊?/br> 文夜雪嘆口氣,第一次對自己的婚姻產(chǎn)生了失望的情緒:“姜冬,是你自己這些年變得功利了,還是我在你的心目里,一直都是這么功利的人?” 姜冬借著酒勁,拽著文夜雪的手往床上一帶,手伸進(jìn)人懷里,酒氣往她臉上直噴:“生氣了?” 文夜雪一把把人推開,撂給他一句話:“韓文宇這個人,你最好跟他保持距離?!?/br> 說完,她調(diào)整好情緒,從外面輕輕關(guān)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