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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意,繼續(xù)面不改色道:“大人說的是,在下卻是想來問問,鄉(xiāng)試在即,大人有什么打算不曾?” 潘一舟挑了一筷子素面吃,如同品嘗珍饈一般細(xì)細(xì)咀嚼了,頭也不抬的問道:“什么打算?” 那心腹心頭一喜,遂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那杜文與牧清寒少年成名,還有一個叫洪清的,十分得意,更是唐黨肖易生的入室弟子,幾人往來親密,在下私以為” 話音未落,潘一舟就重重的將筷子拍在桌上,黑著臉呵斥道:“混賬!文人的名聲,生生叫你們這起子小人搞壞了!” “大人?!” 心腹尤在驚愕之中,潘一舟已然指著他怒罵起來:“正混賬!科舉一事何等鄭重,能否得中全憑本事,哪里由得你存這樣的齷齪心思!當(dāng)真是本官瞎了眼,識人不清,虧我素日還以為你是個有主意的!” 見他罕見的動了真火,那心腹豈能不知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已然跌坐在地,面額慘白,痛哭流涕道:“大人明鑒吶,小人當(dāng)真一顆真心全為了大人,明鑒吶!” 事已至此,想要抵賴卻是無用,為今之計只能豁出去拼了一試,或許能得峰回路轉(zhuǎn)。又或者這只是大人對自己的考驗?zāi)兀孔龉俚?,誰不會個唱念做打?誰還不要個臉面不成? 然而他卻打錯了算盤,潘一舟并不愿意考驗,也恥與繼續(xù)同他言語,只背著一只手在屋內(nèi)狂轉(zhuǎn),厲聲斥罵道: “老師與人不睦是真,可你也是長了鼻子眼睛耳朵的,他老人家同唐賊斗了數(shù)十年,你可曾見他們戕害國之根本?科舉意在為國家選拔棟梁之才,你不想著如何為國分憂,竟意圖作亂,那便是國賊了,國若不存,你我又去給誰當(dāng)官?我眼下不過小小知府,雖不敢說為國為民,可也應(yīng)當(dāng)做的問心無愧?!?/br> 派系斗爭何其殘酷,潘一舟自然也對唐芽極其一干弟子無甚好印象,私下徑直喚其為“唐賊”,但對杜文等幾名小小秀才卻頗為寬容,并不欲將朝堂恩怨帶到科舉中去。 爭斗爭斗,卻也分個君子之爭,亦或是小人之斗! 罵了半天,潘一舟尤不解氣,朝桌上狠拍幾下,震得碗筷直跳,又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才華橫溢者眾多,若人人都如你這般,不能拉攏的便盡數(shù)毀去,朝堂便要垮了,還談甚么施展抱負(fù)!” “便是要斗,我潘某人自然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他日若得進(jìn)士及第,同朝為官,再斗個你死我活便罷!勝負(fù)只憑個人本事。如今他們不過府學(xué)學(xué)生,我便耐不住加害,同那起子小人有何分別!” “來人吶!”說罷,他竟沖門外揚聲喚道;“將此人叉下去,暫且收押到后院柴房,考試結(jié)束前不得外出!” 外頭立刻進(jìn)來兩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一言不發(fā)拖了那心腹邊走,其中一人見他滿嘴只嚎叫不休,更熟練的抓了腰間布團(tuán),抬手給他堵上了。 有潘一舟的貼身小廝聽見動靜進(jìn)來,見桌上的面都涼了,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要不換一碗吧?!?/br> 如今天熱,且剛又被惹的肝火上涌,哪里會怕涼! “不換!”潘一舟兀自氣悶,既氣那心腹,亦氣自己誤用jian人,當(dāng)即氣鼓鼓坐下,挽了袖子就埋頭扒面,吃了幾口又憤憤道:“真是不知所謂,你出去告訴后頭的人,一日兩餐只許給他稀粥窩窩,餓不死便罷!” ************ 濟(jì)南府那頭不安生,陳安縣這邊也不平穩(wěn)。 秋闈之期一日日逼近,外頭的災(zāi)情卻未有明顯好轉(zhuǎn),各路官員的頭發(fā)都要愁白了! 本應(yīng)是準(zhǔn)備秋收的時節(jié),可如今田地間處處龜裂,無數(shù)作物都干癟了,堪稱顆粒無收,如今庫中存糧尚且不知能撐多久,待到冬日形勢必然更加嚴(yán)峻,稍有不慎便是餓殍滿地! 原本杜瑕一家還打算趕去濟(jì)南府陪考,結(jié)果現(xiàn)下這個樣子,外頭竟亂的很,據(jù)說路上突然冒出許多打劫的來,十分不太平。故而莫說出城,眾百姓但凡無事,當(dāng)真連家門都不大敢出了。 素日繁華的街上也都沒有什么行人,灼熱的空氣扭曲著,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王氏不止一次的看著提前準(zhǔn)備好的香火嘆息。 原先她還打算去城外廟里上香求簽,惟愿文曲星君眷顧家中兩位兒郎,只如今…… 她只得在家里細(xì)細(xì)翻了黃歷本子,挑了良辰吉時,虔誠求拜。 家中一干下人也都跟著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詞,腦袋磕的砰砰響,瞧著竟比杜家人更加虔誠。 也說不得是這樣,皆因他們中不少人都簽了死契,一輩子便是跟著主人家討生活,主子家好了,他們自然水漲船高待遇也好;可倘若主子家敗落,他們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 更何況如今文人地位崇高,不管是杜文還是牧清寒這位姑爺,注定了都要走科舉之路,日后便是前途無量,便是那些簽了活契的也都在琢磨是不是找機(jī)會換成死契,也好顯示忠心…… 杜河、王氏和杜瑕頂著大太陽,親自焚香禱告,又特意對著文曲星君的像行了大禮,待拜完之后,結(jié)結(jié)實實出了一身大汗,里外三層衣裳都濕透了。 王氏扶著小英的胳膊站起來,先揉了幾下腿腳,又接了帕子抹汗道:“這天兒真是熱得狠了,叫人打從心底里難受,我總覺得心里慌慌的,也不知究竟是個什么緣故?!?/br> 杜瑕也不耐熱,這會兒臉都曬紅了,也用小燕遞來的蘸了涼水的帕子捂著安慰道:“外面受災(zāi)呢,誰心里不慌?若說是科舉的事,且不必?fù)?dān)憂,哥哥他們?nèi)缃衲隁q尚小,中了固然好,不中也罷了。許多人考到三五十歲都未必能中秀才,他們多等一兩屆磨礪一下,也未必是壞事?!?/br> 王氏聽了也點頭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只到底是親生骨rou,他素日里那般用功,日日起早貪黑的,誰瞧了不心疼?若能得中,豈不是早一日解脫?” 聽了這話,杜瑕就笑了,一邊往里走一邊說:“娘想的也忒簡單了!考上便能解脫了嗎,君不見那些為官做宰的,哪個又輕快了?真真兒忙的腳打后腦勺,一天到晚都沒喘氣兒的時候。前兒我去見肖姑娘,她也不免同我訴苦,說都已經(jīng)連著七、八日天沒見過親爹的面兒,肖知縣便是同人日日吃睡在前頭衙門里,和衣而臥,這幾日累得脫了形,臉上也曬得脫了皮,好端端的大老爺,遠(yuǎn)遠(yuǎn)看著竟像個農(nóng)夫了!豈不都是些重?fù)?dān)壓在頭上?畢竟人命關(guān)天吶,聽說圣人雷霆大怒,好些地方都吃了訓(xùn)誡?!?/br> 杜河跟著嘆了口氣,道:“正是,人活一世,誰不想著往上頭爬呢?做買賣的想做大,種田的想多買幾頃地,當(dāng)官的自然也想著當(dāng)大官?!?/br> 杜瑕點頭夸贊道:“真不愧是爹,看得如此明白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