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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饒是此刻牧清寒心情苦悶,也給他逗笑了。 牧清寒隨手解了錢袋扔過去,也不看里頭多少銀兩,只笑道:“得了,哥哥那頭也離不得人,你且去吧,只說這邊一切都好,叫他不必擔心?!?/br> 那人身手敏捷的接了錢袋,笑嘻嘻的謝了賞,又說了些好話才走了。 牧清寒一個人站在原地,許久才嘆了口氣。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可但凡能一擊即中,誰又愿意多受磋磨?不過失利后的勸慰罷了。 杜文一夜未眠,只把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呆呆的看著頭上帷帳,腦子里亂哄哄的。 沒中,我怎么會沒中,不,我怎么能不中呢? 想必爹娘meimei也都在家翹首以盼,等待我的好消息,如今我卻在孫山之外,還有何面目再見他們? 其實在下場之前,他也仔細衡量過,自己年紀畢竟太小了些,經驗不足,歷練不夠,閱歷也不豐富,對于許多典籍的理解也不夠深刻。 他也曾想過落榜的可能性。 但畢竟只是猜測而已,而已呀,萬一我中了呢?我的學問不是得過老師,乃至書院諸多教授們的交口稱贊的嗎?他們都是飽學之士,會對我贊賞有加,那么……萬一中了呢? 但今時今日,直到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他卻突然意識到竟然會是這般難受。 若是我中了。 若是我中了…… 唉,我竟然沒中! 老師,爹娘meimei知道了,該有多么失望呀! 我當真辜負了他們。 次日一早,杜文也沒有出去吃飯,繼續(xù)悶在屋子里。 放榜前后,書院給了他們參與考試的學子共計十日假,便是用來調節(jié)自身或是四處應酬,是以他不必急著回去。 可他卻也什么都不想做,或者說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么。 雖不似寒冬,有那么一瞬間,杜文卻有了點兒萬念俱灰的意思。 唉,我沒中呀!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人敲門,他也懶得應。 片刻之后,牧清寒推門進來,手中還擎著幾卷紙。 他徑直來到里間,看見兩眼圓睜雙目布滿血絲的杜文,就將手中的紙卷兒遞過去,道:“這些是此次中舉的前十名的試卷,我都命人抄了幾份回來。” 話音剛落,就見杜文眼睛刷的亮起來,也不發(fā)呆了,猛地一把抓過,然后一骨碌爬起來,就這么披頭散發(fā)的蹲在床上埋頭猛讀。 他一夜未睡,此刻看上去卻精神得嚇人。 杜文看得極快,不過片刻就看完一篇,然后丟開手,又看第二篇,再看第三篇,第四篇…… 一口氣將試卷都看完之後,他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坐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又突然重新將被自己丟成一堆的試卷通通收集起來,埋頭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這一看就從早上看到正午,他在這兒看,牧清寒就站在旁邊兒看他看,也不說話,室內只余下杜文翻閱紙張,以及時不時從他口中擠出來的喃喃之聲。 中間外頭幾次有人過來,詢問什么時候開飯,都被牧清寒無聲遣走了。 一頓兩頓不吃飯也餓不死人,想來杜文眼下也無胃口。但倘若他的心結不盡早打開,這便要完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亦不知杜文將牧清寒帶回來的那些試卷手抄卷,看了多少遍…… 他突然將手中的試卷都丟開,然后將自己狠狠丟到床上,后腦勺砰的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杜文自己也被摔得眼前發(fā)黑,眼冒金星,可他卻只是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兒,兩只眼睛直勾勾的,表情風云變幻,說不好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他躺了許久,似乎是在等暈眩過去,又似乎是在整理雜亂的思緒,只是過了許久才喃喃道:“誠不我欺,誠不我欺,我不如他們多亦!” 說老實話,在得知自己落榜之后,杜文也曾起過許多不甚光彩的念頭,譬如說: 我素日里那樣好,卻不得中,是不是有什么內幕?再者潘一舟同老師不睦,是否蓄意打壓我陳安一派? 可他之前卻甚是欣賞郭游郭曠之,若說是打壓,卻又不像…… 然而此刻見了這些人的試卷,他才突然明白,不是有內幕,而是自己當真還不夠好! 天下果真藏龍臥虎! 這十人中,竟有四人從未在府學就讀,之前也無甚名聲!可他們卻依舊文采斐然,做的錦繡文章,又言之有物! 較之他們,自己做的又算什么文章!不過是窮酸書生無病呻吟罷了! 杜文又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又挑燈夜讀,次日一早便如脫胎換骨一般。 他先叫了水,痛痛快快的泡了個早,然后將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穿好簇新的道袍,帶了板正的頭巾,親自去書鋪,將那些個不知積壓多年,乃至都堆了不少灰塵在上頭的歷年前輩們中舉人、進士的文章、選本都買了。 因錢不夠,他還特地找牧清寒借了一筆。 接下來幾日,杜文幾近不眠不休,每日不過四更剛過便要起床,點燈,又加倍練習書法,夜里更要到二更過后才睡下,十分忙碌。 到了該返回府學那日,杜文甚至親自拜會了山長,師生二人關門長談一番,山長竟準了他的假,許他自己在家用功。 自此之后,杜文越發(fā)勤奮刻苦,也不去書院了,只在家中看一眾前輩們的大作,間隙中又做些個詩詞,或是練習騎射等六藝,竟比在書院是更勤勉數倍! 洪清同郭游開始見他一反常態(tài)閉門不出還十分擔心,生恐這位素來張揚肆意的小師弟、同窗想不開,還欲來勸,哪知后來發(fā)現他是真的一門心思在用功,也就丟開手。 這日杜文正捧著一卷元順元年狀元公江桂所著的詩集,看得是如癡如醉,手舞足蹈,時不時停下來閉目細細回味一番,當真不忍釋卷。 彼時牧清寒下學歸來,一進門剛要說話,杜文便朝他一擺手道:“天大的事也且等等,待我讀完這幾句?!?/br> 牧清寒素知他的書呆子脾氣,一旦看的入了迷,便是外頭天上下刀子也顧不得,真的就坐在一邊等他讀完。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分,杜文讀完了,又對著詩集好一番長吁短嘆,這才收拾好過來,笑道:“寫的真真妙極,叫人回味無窮,若不叫我讀完,我便什么都聽不進去,什么都做不得,端的是牽腸掛肚?!?/br> 末了又惋惜道:“可惜天妒英才,若他活到如今,還指不定會有多少今世大作,當真沒得福氣,卻是我們沒得福氣!” 說的牧清寒也笑了。 杜文自己吃了兩口茶,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說:“可巧你回來了,我正要同你商量呢。我預備外出游學,不日便要回稟了山長,擇日啟程。” “什么?”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