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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搏! 若是考試之前就能得了某些大人物青睞,叫自己名揚天下,莫說擠進三甲便定然會脫穎而出;便是名落孫山,也大有可能出人頭地。 開封城不大,可官兒不少;而官兒雖多,能很大程度上左右朝廷用人的也不過那么幾個…… 牧清寒微怔,旋即明白了杜文的意思。 且不說出征前他官職不顯,后來倒是升了官兒,偏又住到大營里去了!關(guān)鍵還是個武官,文舉的哪兒有給他投帖子、遞文章的?而武舉吧,嗨,這個也沒什么好動手腳的:騎射武藝做不得假,兵法策論更是一驗就明,紙包不住火,因此竟沒親身經(jīng)歷過。 可如今大大不同了! 他雖然還是武官,然而位極人臣,做官做到這個份兒上,早已超越了文武界限。只要他自己愿意,莫說給幾個學(xué)子揚名立萬,便是直接叫他做個小官兒也不過舉手之勞! 牧清寒本就不喜這些鉆營取巧的事,在軍營里待久了,更加不待見,當(dāng)即就把眉頭擰起來,有些不悅道:”既然讀書,就本本分分讀書,作甚么想三想四的?!?/br> 杜文拍著大腿笑了一回,十分有興致的說道:”這算什么?還有更好笑的呢!打從去年開始,竟有人要效仿當(dāng)年的你我呢,偏挑這個時候外出游學(xué),有錢的倒也雇人,沒錢的只孤身上路,惹出多少笑話,連帶著老師也給人或明或暗的擠兌幾回,不過都叫我給罵回去了,什么東西!” 說到最后,他面上已經(jīng)換了不屑的表情。 他罵的不是那些學(xué)子,畢竟年輕氣盛,無知者無畏,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便是他自己每每想起當(dāng)年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也是后怕,卻不后悔。畢竟他們確實有損傷,卻也的的確確是救了幾百條無辜的性命! 而叫杜文最惡心的,莫過于那些終日正事不做,只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扳倒唐黨的那些政敵,為了勝利,那些廝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恨不得連圣人生病的屎盆子也按在他們頭上。 “說什么呢,這么起勁兒?”說話間就見一個丫頭先推門進來,手里還托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托盤,后頭杜瑕笑著問道。 隨著她們的走動,一股混合著菜香油香rou香的濃香撲鼻,正巧眾人圍爐夜話說到此刻也有些餓了,不禁紛紛吸鼻子,笑著問道:“什么東西,這樣香?” “正巧大家都在,長夜漫漫,無事可做,又說又笑的,估計這會兒也有些肚餓,正巧你也好久不回來啦,嘗嘗我的手藝可退步了沒有?” 杜瑕說完,就指著托盤中四個盤子里面金燦燦,黃登登的小油餅一樣的食物道:“做了些餡餅,這個是蘿卜羊rou的,這個是豬rou大蔥的,那個是牛rou的,還有一個土豆的……” 因為牧清寒不在家,杜瑕實在閑的很,又不大愛出去交際,就整天琢磨東琢磨西,去年在家里用泥巴盤了一個土爐,隔三差五烤些東西吃。 外頭街上倒是有許多專賣烤餅烤rou的商戶,技術(shù)已然十分純熟,可一來人家指著這個過活,輕易不肯指點外人,二來杜瑕好歹也是西征將軍之妻,開封上臺面的人物,若只因為自己的一點口腹之欲就逼著人家傳授,也不像話,只好自己摸索。 然畢竟不是后世智能電子設(shè)備,溫度不明確不說,也不好調(diào)節(jié),一開始總是失敗,不是夾生就是烤糊烤焦,竟浪費了許多糧食,著實叫人心疼又無奈。一直用了將近一個月,她和劉嫂子才漸漸總結(jié)出規(guī)律,這才用的順手了。 杜文等人倒罷了,因為平時就經(jīng)常吃,并不覺得稀罕。唯獨牧清寒,本來已經(jīng)思念成疾,莫說這樣一看就色香味俱全的好東西,哪怕此刻妻子端過來一碗煮爛了的面,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我有口福啦!” 他洗凈了手,剛要去取,就聽毛毛也急急道:“要吃?!?/br> 牧清寒猶豫了下,先問妻子這時候的小孩子能不能吃這些,得到杜瑕點頭才將毛毛抱在懷中笑著問他想吃哪個餡兒的。 如今毛毛已經(jīng)兩歲了,牙齒都已長齊,身子骨也健壯得很,胃口比一般同齡人好很多,早就開始添加輔食了。 杜瑕就笑,說:“你也不必問他,這饞貓偏愛牛rou的?!?/br> 牧清寒聞言也笑了,屈起手指頭刮了刮兒子的鼻尖兒,還是非常尊重小東西意見的問了一遍。 毛毛眨了眨眼睛,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頭,盯著那些漂亮的餡餅看了一會兒,卻轉(zhuǎn)頭去問問牧清寒要吃哪個? 牧清寒失笑,有意逗弄于他,便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不知道的,在外打仗這兩年總是吃rou,甚少吃到新鮮的蔬菜,此刻想菜都快要想得瘋了,自然是要吃這土豆?!?/br>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叫眾人聽后都險些笑出來。 在外打仗難有蔬菜入口不假,可大祿處理蔬菜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十分發(fā)達,也時常有各色干菜條兒一同運往前線戰(zhàn)場做補給,不然叫什么沒說打仗,恐怕身子骨先就垮了。 再者,確實有些菜難以長途運輸,又容易壞,但是些蔬菜里面并不包括番薯和土豆!甚至牧清寒在外面這兩年多吃的最多的就是耐儲藏又管飽的番薯和土豆。 還想呢,恐怕聽見這個名字就要反胃了。 他之所以這么說,也純粹是為了逗弄兒子玩兒,因為他發(fā)現(xiàn)從餡餅剛一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小東西的眼睛就牢牢盯住了不斷散發(fā)著rou香味兒的幾盤,瞧,還偷偷吞口水哩! 眾人也都先不急著吃,只等著看毛毛作何選擇。 毛毛果然猶豫了,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在牛rou餡餅上面死死打了幾個轉(zhuǎn)兒,又狠命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無比艱難地挪到土豆餡餅上,癟了癟嘴巴,帶著委屈卻又無比堅定的說道:“跟爹吃一樣的 牧清寒得一顆心都要化了! 這是他的兒子,有兒子果然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覺和經(jīng)歷之一。 他朗聲大笑,將毛毛用力拋了幾個高兒,惹得小東西哈哈大笑,這才道:“爹逗你玩呢,爹也愛吃rou的。” 莫說只是逗他玩兒,便是不逗他玩,或者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只要兒子愛吃,想吃,牧清寒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弄了來! 平日里,這餡餅的面皮和餡兒都是劉嫂子親手弄的,杜瑕也不過看著說幾句嘴,就是后頭烤制,也是看的多,動手的少。 這就是講究的人家口中的“親自做”了。 不過今兒到底不同以往,牧清寒難得回來,杜瑕自然要大展廚藝,因此除了面是劉嫂子和,餡兒也是提前剁好了的,調(diào)味、包,乃至后頭的盯著時間烤制都是杜瑕親自弄的,果然可以毫不臉紅的說一句“親手做”的。 但見一個個巴掌大小的餡餅厚薄合度,大小適宜,因為剛烤出來,金燦燦的皮兒有著十分酥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