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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陶玨:“……” 這時,陶貴妃開口了。 “父親,太后現(xiàn)在何處?” 陶玨:“……在姜家,被滕振的人看著。” 陶貴妃不再開口,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陶玨,看得他心里發(fā)涼,不明白自己這個在后宮浸yin多年的女兒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陶貴妃就這么看了一會兒,突然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如此便好。”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那幾位他以為是看管強迫她的宮人。 陶玨一頭霧水,周圍人也竊竊私語,討論著貴妃此舉的含義。 有人樂觀的認為這是陶貴妃答應(yīng)里應(yīng)外合的意思;還有人則認為陶貴妃這是對陶家死了心;甚至有人覺得陶貴妃說這話的意思是陶太后才是此戰(zhàn)關(guān)鍵點,只要把太后爭取回來,陶家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聽著周圍人的討論,陶玨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之意,心里一聲冷哼。 陶家的女人被他父親當工具一樣一手cao縱,對家族根本沒有多少忠心。里應(yīng)外合?不存在的。 至于陶太后,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為滕順的死傷心,沒空理會陶家的事。就算沒有滕順的死干擾,她能被陶家爭取的可能性也不大,根本不用寄希望在她身上。 這么想著,他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重新回到了后方指揮處,陶家軍隊也繼續(xù)剛才的撤退,很快就把宮城附近的地方給空了出來,全部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 陶家和滕黎隔著宮墻陷入了僵局,退出幾里地的那群“烏合之眾”則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的時候被一把看不見的梳子里外梳理了一通,雖然還是亂糟糟的一片,但比起剛開始已經(jīng)很有規(guī)模了,很明顯,他們擁有了一個統(tǒng)一的指揮。 北邊,已經(jīng)被從宮內(nèi)封掉的通道悄悄地打開又悄悄地關(guān)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滕振則退到了位于半山腰的避暑偏宮修整人手,同時派人把在姜家的太后接了過去,也沒忘了涼透的滕順。 比起一卷草席慘兮兮的丟回娘家門口的洛青青,滕順的待遇好了太多,尤其在這個情勢緊張的時候,京兆尹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具金絲楠棺木把人裝著送進了偏宮,據(jù)說那是京兆尹原本給自己百年之后準備的,如今只能捂著鼻子獻出來了。 有滕順在,即便是已經(jīng)知道陶家徹底反了,陶太后也沒在這方面多花心思,面都沒露,全心全意的守著“親兒子”的棺木,倒讓滕振送了好大一口氣。 他本來也不奢望太后幫忙,只要不給他拖后腿,“親兒子”的問題等一切安定以后再來解決也來得及。 太陽再一次落下,夜幕降臨,熱鬧了一天的京城終于有了喘息的時機,躲在家里一天都沒敢出門的平頭百姓連燈都不敢點,紛紛抓緊時間睡覺。 外面那些大人物鬧事可不管他們睡不睡的好,若不抓緊機會,指不定后半夜又鬧起來,那可就又睡不成了。 半夜。 一群穿著夜行衣的人在街巷之間穿行,一部分隱沒在了各個勢力的軍隊中,一部分則潛進了那些“大人物”的房間。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這些人又重新冒頭,借助建筑物的陰影隱藏身形,從北面宮墻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魚貫而入。 還有半個時辰就天亮的時候,不管是陶家還是滕振,又或者是那些想要在這場變故當中撈一筆的世家們都陸續(xù)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大意了。 有一股不知道從屬于何方的勢力竟然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時候把他們的力量滲透了個徹底,一些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床上不能動彈,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陶家原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再加上真正掌控全局的陶伯希至今昏迷未醒,同樣也沒能躲過那些人的黑手。 陶玨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在睡著時在的那個房間,而是被捆在了一張?zhí)珟熞紊希瑴喩硭彳洝?/br> 環(huán)顧四周,和他一樣遭遇的還有另外幾個依附于陶家的世家的家主,而原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修養(yǎng)的陶伯希也被捆了起來,就“坐”在他右手邊。 陶玨張了張嘴想喊人,但是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糊住了一樣根本發(fā)不出聲音,憋的臉都紅了也沒成功,反倒讓自己出了一身虛汗,眼前發(fā)黑。 很明顯,他這是被人下了藥。 能被人在重重守衛(wèi)之中下/藥,對方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是滕黎還是滕振? 大意了。 到底是皇室中人,滕家私下或許還握有不為人知的力量,他不該因為掌握了陶家就掉以輕心,結(jié)果陰溝里翻了船。 滿心后悔,陶玨后背冷汗涔涔。 他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藥,如果只是迷/藥一類還好,可若是致命的毒/藥,那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在劫難逃。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做點什么搞出些動靜讓大家都醒來討論一下時,房間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陶玨眼睛一瞇,看向來人。 來人他認識,是昨天晚上還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一個小世家的家主,姓王。在兵部供職,官職不大不小,位置還算緊要。 從王家主背后的光亮來看,現(xiàn)在還是清晨,也就是說他們被綁在這個地方也沒過多久。 王家主明顯沒想到房間里竟然有人醒了,和陶玨對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個挺憨厚的笑容。 “丞相大人早安?!?/br> 陶玨被這聲“早安”氣得不輕,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翻個白眼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然后用眼神逼視王家主,詢問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家主“嘿嘿”一笑,走進來親手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身邊的茶幾上,就好像他其實沒有被捆起來一樣。 “丞相大人好像睡得不好?醒得有些早啊。” 陶玨僵著臉盯著他看。 王家主坐在了他對面,揪了揪胡子,笑著問:“丞相大人學(xué)識淵博,學(xué)貫古今,想必對也是倒背如流,對吧?” 是一本編纂于前朝的史學(xué)類著作,記載著傳承超五代,在朝堂之上有不少力量的家族的故事,算是對世家地位的官方認證。 因為人有旦夕禍福,朝堂之上亦有風云變幻,因此《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