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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看著那小和尚的背影,若有所思。次日一早,辰子戚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滾到丹漪懷里蹭了蹭臉,勉強睜開眼,對于身在何處有一瞬間的愣怔。這是洛陽風(fēng)翎樓頂層的房間,每座城中的風(fēng)翎樓都是一樣的擺設(shè),連床上掛的帳幔也都一模一樣,他倆一路走來都住在風(fēng)翎樓,讓他時常分不清身在何處。收拾整齊,去客棧把馬匹牽出來,早早趕路。小二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兩人,似乎踉蹌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叫兩人稍等之后,轉(zhuǎn)身跑進去牽馬。掌柜的從柜臺后冒出頭,滿面笑容道:“二位昨晚怎么沒在店里???”“宿在友人家,只是馬匹借宿在貴店罷了?!背阶悠蓦S口應(yīng)了一句,丹漪則根本沒有搭理掌柜的意思。竟然是真的有錢人,花錢訂個房只為了喂馬!掌柜懊悔不已,昨天應(yīng)該再殷勤些,好多賺些錢。等了半晌,也不見小二來,丹漪有些不耐煩,微微蹙眉,忽而出手,迅速將辰子戚拉到身邊,堪堪躲過了橫空飛來的木棍。那木棍細長一根,自店內(nèi)飛來,咣當(dāng)一聲橫插在大門上,阻擋了辰子戚和丹漪離開的路。辰子戚回頭,就見幾個和尚跟著小二走出來,為首的就是昨天那個啰嗦又倒霉的圓海和尚。圓海身后,他那個有些矮胖的師弟圓沙,正被兩個灰衣僧人一左一右地攙著,似乎有些虛弱。“呦,圓海師父,我們又見面了。”辰子戚笑著打招呼,雙腳一前一后地分開,隨時準(zhǔn)備好接招。這幾個和尚面色不善,出手就扔棍子,莫非是知道昨天那袋子錢是他偷的了?“阿彌陀佛,兩位少俠,”圓海還是那副非??蜌獾哪?,慢慢走過來,“貧僧等人在此恭候多時了?!?/br>隨著圓海的靠近,他的幾個師弟也跟著走過來,那個脾氣比較暴躁的圓凈開口道:“師兄,與他們客氣什么,昨天咱們接觸的江湖人,就他倆,肯定是他們害了圓沙。”此言一出,圓海身后的幾個持棍的和尚立時豎起了棍子。“什么害不害的,你們把話說清楚?!背阶悠萋犓麄兩蟻砭脱趪娙?,頓時有些生氣。丹漪徒然放開身上的氣勢,強大的氣息逼得眾人靠近的腳步一頓。這時候,被人攙著的圓沙突然躁動起來,眼珠發(fā)紅,驟然甩開兩個攙扶著他的僧人,撲向站在他身邊的圓凈,掐著他的脖子,像只瘋狗一樣就要咬人。“圓沙!”圓海驚呼一聲,趕緊出手將兩人分開,發(fā)狂的圓沙立時改了目標(biāo)來咬他。幾個持棍的僧人上前,齊齊呼喝一聲,一棍子打在圓沙的腿窩處,趁著他趔趄,五根棍子叉在一起,擺起一個五邊陣,將人牢牢困在中間。棍子有五尺長,被困在里面的圓沙無論如何伸手,都夠不到持棍的僧人。圓海借力一躍而起,手刀準(zhǔn)確地砍在圓沙的后頸上,將人劈暈了過去。掌柜的早嚇得躲進了柜臺底下,小二也抱著頭跑到了角落里。“這模樣,莫不是得了瘋狗病吧?”辰子戚呲牙,眼珠赤紅見人就咬,可不就是被瘋狗咬了之后會得的病癥嘛。“圓沙武功高強,哪里會被瘋狗咬?”圓凈咬牙切齒地瞪著辰子戚,“你二人是不是玄道的妖人,給我?guī)煹芟铝诵M還是毒,速速把解藥交出來?!?/br>辰子戚被氣笑了,“俗話說的好,光頭的和尚睜眼的瞎,沒毛的蛤|蟆叫呱呱,還真是張嘴就來呀。跟我倆見一面就是我倆害的,那你師弟昨天去青樓嫖妓,怎么不是那那妓子害的?”“你……”圓凈被噎得滿臉通紅,“圓沙幾時去青樓了?”“這我哪兒知道,問你師弟唄?!背阶悠堇湫?。“狂徒!”圓海怒吼一聲,接過一根棍子就沖過來。辰子戚抬手應(yīng)戰(zhàn),身形靈活婉若游龍,攀著棍子蜿蜒而上,瞬息間制住棍子的走勢,抬腿一記兔子蹬鷹,重重地踢在和尚的胸口。然而和尚的身體硬如磐石,踢了一腳非但沒動,腳卻有些疼。辰子戚彈回來,在空中翻了個身。其他和尚見勢騰空而起,四根棍子呈一種玄妙的陣勢劈頭打來。運氣龍吟神功,浩瀚的內(nèi)力聚與雙掌,抬手打去,“轟”地一聲,四根木棍齊齊折斷。然而和尚們絲毫不懼,突然變換陣型,兩人站在三人肩膀上,齊齊出手,一邊的圓沙和圓海,一人躍至最高層,一人自辰子戚身后襲來。“金剛伏魔陣!”丹漪一驚。辰子戚原本不以為意,抬掌去接最高層圓沙拍來的掌,卻不料底下的和尚驟然出手,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圈打在他胸口。胸口一陣劇痛,辰子戚只覺得五臟六腑被打移了位,一腳朝出掌的和尚檔部踢去。耳朵一動,忽而聽到背后有破空之聲,辰子戚要回頭已經(jīng)來不及。忽而聽得一聲悶響,接著是“轟隆隆”的桌椅爆裂聲。辰子戚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丹漪抱進懷里,和尚的陣法被震散,連帶著大堂里的桌椅也四散飛濺。和尚們倒在地上,半晌沒起來,圓海更是噴出一口血來,目露驚恐地瞪著丹漪。辰子戚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縮在角落里的小二,“爺?shù)鸟R匹呢?你這黑店該不是跟和尚合伙,專門訛人錢財?shù)陌???/br>小二屁滾尿流地跑開了,哆哆嗦嗦把馬牽過來。他們在空明宗的地盤上打了空明宗的和尚,肯定會惹來麻煩。武林大會馬上開始了,耽擱不得,辰子戚沒打算與這些不講道理的和尚多糾纏,拉著丹漪打馬就走。“本座還能怕了他空明宗不成?”丹漪微微蹙眉,覺得辰子戚這樣跑了太跌份。“俗話說,烈女怕纏郎,秀才怕和尚,跟他們說不明白,等大和尚來了更麻煩?!背阶悠萑嗳啾淮蛱鄣男乜?,癟著嘴道。“哪有這句俗話?”丹漪哭笑不得,伸手一個用力,把辰子戚拽到自己的馬上,用內(nèi)力幫他揉胸口。溫暖的內(nèi)力入體,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舒適,辰子戚趴在丹漪肩上,哼哼唧唧道:“當(dāng)然有,你自己讀書少。”“……”第一百一十章放鹽和尚們沒有追過來,兩人就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繼續(xù)趕路,一路向西行。六合宗在八荒原上,要過一條洶涌湍急的大河。河邊有許多擺渡的船,這時節(jié)正繁忙,卻不敢漲價。“緣何不漲價?”辰子戚在河邊等了半晌,就在他快忍不了想讓刁烈把他馱過去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