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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論整個腦外科,也有只有這棵奇葩了。他腳下只稍稍頓了一下,就往周主任走過去了,臉上帶著笑,仿佛壓根兒沒瞧見林真這個人。“劉主任,叫我好找?!敝苤魅涡呛堑卣f道,“咱們腎臟科有個病人,麻煩你幫忙去看一下哪?”“周主任太客氣了,叫會診打個電話給我就好,怎么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眲⑵谫∵@邊也是滿面春風(fēng)。“我知道你忙,這不正好要去趟醫(yī)務(wù)科,順便過來碰碰運氣嘛?!敝苁澜芤贿呅Γ贿厹愡^來壓低聲音在劉期佟耳邊說,“是個老干部,來住幾天做個體檢……點名要你劉主任會診!”“老干部?”劉期佟奇怪,“怎么不住干部病房?”“級別不夠唄?!敝苁澜車@氣,“我本也不想麻煩你,可他見天兒的鬧騰,趕又趕不走……唉,實在受不了啦?!?/br>劉期佟了然地點點頭,“沒問題,您都親自來了,還不是一句話嘛。這就走一趟吧?!?/br>說著,勾肩搭臂地就跟著周世杰走了。林真看著他倆的背影,暗暗苦笑。他是有心和劉期佟好好相處,可這人的氣場整個兒就是生人勿近,來了這些時候,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你想跟他隨便聊聊吧,他不搭理你,要么就是忙著上手術(shù)、上門診,兩人共處一室最多的居然是在手術(shù)室。好不容易輪上了一起洗個手、消個毒啥的,也是站得離你遠遠的,讓你想親近也親近不上。林真也有自己的驕傲。本想著大家是同學(xué),又的確很欣賞劉期佟的能力,才忍不住想交往。但幾次碰壁下來,任他這樣的好脾氣,也難免有些不高興了。晚上吃完飯,林昌珉又把林真叫到書房,這次語氣好了很多。“你最近干得不錯,江院長對你很欣賞?!?/br>林昌珉難得夸獎他,林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答。“你來了,腦外科就有了新的血液,不像以前那樣一人獨專?!绷植氪蟾攀窍氲叫┦裁床挥淇斓氖虑?,輕輕“哼”了一聲。“咱們醫(yī)院馬上要成立一個腦病中心,到時會把急診、神經(jīng)內(nèi)科和腦外科的精英力量集中起來?!绷植胝f道,“江院長想把醫(yī)院做大做強,這也算是五年規(guī)劃之一?!?/br>“爸,那你也要過去嗎?”林真問道。“我還在考慮。”林昌珉想了想,說道,“郭懷秀這個老家伙是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前幾天,長庚醫(yī)院的傅院長跟我聯(lián)系過,請我去他那里帶隊?!?/br>“爸……”“可是你的事情還沒落實好,我怎么能放心離開呢。”林昌珉說道。“我的事情?”林真覺得奇怪,“我的什么事情?”林昌珉看他一眼,“我和郭懷秀都快到退休年齡了,科室的管理需要接班人……我向江院長推薦了你。”林真嚇了一跳,“爸,這種事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商量什么?”林昌珉皺眉,“難道你希望一直被那個目中無人的家伙騎在頭上嗎?”林真不語。林昌珉不明白,其實他回來,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照顧母親。說實話,國內(nèi)的醫(yī)療環(huán)境真的不理想。平均一天的門診量就夠他以前在美國忙幾星期的了,更不要提緊張的醫(yī)患關(guān)系和縮水近2/3的年收入。林真知道父親和郭懷秀積怨已久,可他并不是那么削尖了腦袋想要往上爬的人,對這些東西也完全沒有什么念想。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東西卻正是林昌珉所不齒的。“爸,您就別費心了。”林真誠懇地說道,“我回來就想多陪陪媽,也沒有時間去忙別的事情啊?!?/br>林昌珉陰著一張臉。談到了顧清,他就不好說什么了。可這事由不得林真。該爭取的東西,林昌珉還是會去爭。自己一輩子被郭懷秀壓在下邊,兒子不能再這樣。培養(yǎng)他出國留學(xué)那么年多心血,可不是為了給人做墊腳石的。林真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心情有點沉重。他太了解自己父親的個性了,這件事肯定沒完。看來劉期佟故意冷落他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人人都被綁在一起站在懸崖邊上,看誰先被誰拉下去。顧清看到兒子心事重重的樣子,感到很擔(dān)心,忍不住出言詢問。“媽,沒事?!绷终胬鹚氖?,“爸跟我聊聊科里的工作?!?/br>“你爸就那個樣子,一輩子也看不開。”顧清感嘆道,“其實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爸爸他也挺不容易的?!绷终娴溃皨?,您有空就勸勸他吧。”“能勸得動就好了……”顧清苦笑,“跟你一個脾氣,倔頭倔腦的。真真叫兩父子。”林真笑了。他知道她又在想自己執(zhí)意去美國留學(xué)的事。那時候,顧清是一直希望兒子能留在身邊的。“好在現(xiàn)在你回來了。”顧清輕輕拍著他的手背,“早點讓mama抱孫子啊……趁我還走得動,可以幫你帶帶?!?/br>林真頓了下。他高中轉(zhuǎn)學(xué)的原因,林昌珉刻意瞞住了她,所以顧清是不知情的。“媽……”他不知該從何說起。“貪玩可以,但人生大事不能含糊?!鳖櫱逭Z重心長地說道,“錯過了好的時間,要后悔一輩子的?!?/br>林真抬起頭,看見母親慈愛的目光里帶著深深的遺憾和傷感。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母親早就洞悉了一切。第10章第10章寶石樓是市里最道地的粵菜館,想著母親胃不好,劉期佟特地挑在這里吃飯。不知不覺間,娘兒倆又將近一年沒見面了。劉期佟平時工作忙,在市里也沒買房子,劉母就一直住在老家,只到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劉期佟才會回去聚聚。前兩天劉期佟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要來市里。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劉期佟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總歸還是高興的。劉期佟父親是船廠的工人,在一次意外的工傷中喪了命,死的時候劉期佟剛滿8歲。劉母原本是家庭婦女,丈夫去世之后,逼不得已出去工作,在家小飯店里幫廚。劉期佟小時候家里真有夠窮,母子倆相依為命幾十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劉期佟抬腕看看手表——晚上7:15。說好7點在飯店碰面,劉母遲到了。說起今天這頓飯也是奇怪。母親堅決不要劉期佟去火車站接她,而是直接在飯店等。劉期佟沒轍,想她一個老太太,手里大包小包的,不先回家安頓一下,反而急著趕飯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劉期佟這邊正無所事事地干等,忽見一個穿淡綠色大衣的年輕女子向他走過來。“您好,請問是劉醫(y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