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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告訴我?”陸夢機頓了一下:“這里是禁魔區(qū)。沒出去之前,傷勢在這里,總歸看上去更嚴重?!?/br>神識受損,輕則境界倒退,重則前塵俱忘,甚至神智泯滅。“這就是你強撐的原因?”沐樊有些好笑,不解道:“就算你傻了,我也會把你帶出去。出去溫養(yǎng)好了,還是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陸尊者?!?/br>陸夢機搖搖頭:“我又不怕變傻,怕的是忘了你。”“不過短短幾日而已,風(fēng)暴過了,我們就出去?!?/br>“幾日也不成?!?/br>沐樊一頓。許久,他緩緩開口,眼中帶了點溫柔的笑意:“怕什么。你忘了我也記得。再不休養(yǎng),傷的更重了,出去之后,還怎么合籍?”第83章陸壯士夜涼如水。神廟遺址旁的集市內(nèi)一片歡騰,卻唯獨不見沐樊與陸夢機的身影。據(jù)傳傍晚曾有人在地窖前聽到一聲巨響,像是某個頭骨堅硬的獸人驟然興奮跳起,把頭撞到了石板上。“年輕人,要矜持啊!”有老者告誡道。集市背后的小徑鋪滿積雪,沐樊從木屋中出來,輕輕掩上門。“真的無事?”明冉在門外躊躇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沐樊搖了搖頭,溫和道:“出了禁魔區(qū),慢慢溫養(yǎng)就好?!?/br>明冉的眼神微微一亮,卻不敢報以太大希望:“我們……真的能走出禁魔區(qū)?”“出去的方法,墨山族一定知道。”“遺族摸索了二十多年都沒走出去,有沒有可能是和……墨山族那種力量有關(guān)?”沐樊輕聲道:“說不定,你們所說的力量,其實未必是壞事。”明冉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黯然。他的手無意識的在胸前的吊墜上摩挲:“原來沐公子也覺得,未必是壞事?!?/br>“叫我阿樊就好?!?/br>明冉笑了笑,不再多做糾結(jié)。他仍是穿著那身巫醫(yī)華服,指了指身后的木屋:“他們準備的太過倉促,倒是怠慢你們了。他睡著了?阿樊要來喝酒嗎?雖說明晚才是慶典,但今晚也不會單調(diào)?!?/br>沐樊勾了勾唇角:“明日再來罷。我出去一趟?!?/br>“現(xiàn)在出去?這么晚了——”沐樊打了個和陸夢機一模一樣的唿哨,那正在天上散步消食的龍鷲應(yīng)聲而下。他毫不費力的躍上,袍袖卷著雪片紛紛揚揚,右手在兇獸頸側(cè)撫過時,讓明冉恍惚看到了在屋內(nèi)沉睡的獸人。“還缺幾味藥草,我去那幾個墨山基地一趟,順便問詢走出禁魔區(qū)的法子?!?/br>問詢二字無需多言,明冉已然意會。這其中少不了要動手。“你一個人?”明冉忍不住道:“我喊上諾亞他們吧,這些獸人回來之后除了喝酒可是百無一用!”沐樊揚眉一笑,搖了搖頭。“那他——”明冉看向掩好的木門,有些遲疑:“阿樊剛說過,陸公子可能記憶受損。那,等他醒來會不會忘記……”沐樊想了想:“若是忘了,便再記一次。”言語間端的是灑脫蕩落。明冉還待再言,龍鷲一聲嘶鳴已是破空而去。明冉啞然,心中擔(dān)憂。若是戀人一覺醒來,形如陌路,阿樊該有多傷心,任何雌性都經(jīng)受不住——想到這里,他立時叫來兩個獸人吩咐:“明天等陸壯士一醒來,一定要把他跟緊了!路上只要他多看哪個雌性一眼——立刻馬上速度攔下!”@一夜燈火如晝。直到新雪將掃過的小徑覆蓋,天光熹微灑下,才是清晨日初。起來掃雪的獸人懶洋洋的踹了路邊的族人一腳:“我說大兄弟,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醉臥在雪堆里的獸人迷迷糊糊轉(zhuǎn)醒,乍一睜眼仿佛看到一旁的木屋站了個人,再眨眼時已是消失不見。先前那獸人扛起掃把,神神秘秘道:“族長說了,等核磁風(fēng)暴一過,我們就遷出禁魔區(qū)!”“真的?!能出去了?!”“嗨,給你這激動的。等出去了……出去了,我就回族里看看。給他們也掃掃雪,這么多年了,我都要老了,他們還留在十幾來歲。也不知道再去的時候會不會被埋汰。再過幾年就掃不動啦!”“你啊,想開點?!蹦谦F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頭雌性多得很,萬年老光棍可算熬出頭了。你說,咱這么多年沒出去過了,外頭的雌性是不是都跟沐公子一樣……”“我說,你不會是喝傻了吧?!”哎喲一聲,那獸人頭上挨了一記,委委屈屈的挪了個地兒,神情卻仍是快活的很。干脆坐在路邊開始嘮嗑。殊不知,不遠處的木屋內(nèi),卻是有一人面無表情,隔墻汲取一切有用訊息。這里叫禁魔區(qū),部落由幾個遺族組成。物種分獸人和雌性。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好像自己并不是這種人設(shè)……然而記憶中卻是一片空白,再細想時頭疼欲裂。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從哪里來,意識中卻并不排斥這種處境,似乎這種失憶只是暫時困擾,且方圓幾百里之內(nèi)一定有能讓他托付信任的原因。比如,他是空降遺族的救世英雄,被一族獸人所尊崇,還有一個愛的驚天動地的雌性。他想,自己當然是非常適合這種設(shè)定的——然而再看一眼周圍,他卻微微一頓。好吧,看木屋陳設(shè),他更像是一位窮困潦倒、家徒四壁,腦袋無故遭受重擊,右臂骨折的單身孤寡獸人。嗯,單身。男人松了一口氣,畢竟聽門外兩位獸人對話,遺族中,雌性都是要靠搶的,且與獸人不具有單一映射關(guān)系。他顯然不能接受自己是某雌性剛抬回家的第三房獸人云云。至于那位被吹得天上地下沉魚落雁橫掃潘多拉的雌性,沐公子,想來后宮如云,自然也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不過提到映射——自己似乎失憶前數(shù)學(xué)很好的樣子,可是在荒山野嶺當野人,又需要什么數(shù)學(xué)?呵。男人整頓思緒,推開門,開始嚴肅思考人生。此時旭日初升,部落內(nèi)卻幾乎無人走動。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心底空落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