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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打架,估計畢業(yè)之后只能去工地搬磚。現(xiàn)在,他在工地看到了正在搬磚的黃允。是緣分?還是孽緣?他也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沒有久別重逢的興奮,只有心口一陣陣的刺痛,在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他眨了眨眼睛,覺得眼睛有些干澀,于是垂下眼瞼,扭頭打算跟著身邊兩個人繼續(xù)前行。步伐十分沉重,身后有一根無形的牽引繩,一直拖拽著他。他不確定黃允有沒有繼續(xù)看著他,他只能強(qiáng)迫自己走路的姿勢穩(wěn)妥,強(qiáng)忍著回頭的沖動,繼續(xù)前行。一步接著一步,他在心里默念著步數(shù)。一百三十二步,他終于忍不住了,回過頭看過去,就看到黃允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只留下一個安全頭盔放在了石堆上。走了幾步,他又一次停了下來:“任遠(yuǎn),一會你來記錄,沒有多少內(nèi)容了,去那邊看看?!?/br>“啊?!”助理驚訝地問,伸手接走了東西。“我以前都教過你了,去吧?!卑灾Z說完,就朝黃允待過的地方走了過去。項目負(fù)責(zé)人驚訝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突然接到了大BOSS的電話,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乖乖地接聽。任遠(yuǎn)一直在看包言諾給他的圖紙,圖紙在陽光下直反光,看一會他就眼睛疼,不由得有點發(fā)愁,差點撞到突然停下來接電話的項目負(fù)責(zé)人。包言諾走到了黃允待過的地方,用盡了自己所有勇氣。他這一生都被一個人的光芒照耀著,黃允注定是他躲避不開的浩劫。他站在石堆旁邊,遲疑著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安全頭盔。黃允戴過的……安全頭盔并不算如何干凈,是包言諾平時絕對不會碰觸的東西,但是卻帶著神奇的魔力,吸引著他,讓他摸了又摸。黃允突然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著他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聲音充滿磁性,這些年過去后,聲音又低沉了一些,算是傳說中的低音炮吧。這樣的聲音,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包言諾耳邊說愛他、愛他,想想就覺得耳朵癢。包言諾嚇了一跳,觸電般地收回了手。“那個頭盔我沒怎么用過,并沒有多少我的味道?!秉S允說著,走到了他的對面,近距離打量他。包言諾已經(jīng)沒了青澀,成熟了不少。說來也正常,畢竟已經(jīng)28歲了。包言諾有一張精致的娃娃臉,如今依舊有減齡的效果。皮膚白皙如雪,頭發(fā)卻極黑,眼眸同樣黑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不知是不是他天生淡漠,才會有這樣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面無表情。他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整理到頭頂,用發(fā)蠟固定著,將他巴掌大的臉全部呈現(xiàn)出來。他戴著一副橢圓形復(fù)古眼鏡,架在挺翹的鼻子上,薄唇緊緊地抿著。襯衫的紐扣一直系到領(lǐng)口,跟高中的時候一模一樣。死板、潔癖、沉默寡言、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愛臉紅、愛哭、慫的一逼。“你……”包言諾遲疑了一瞬間,還是開口,聲音竟然有點沙啞,就像腳底下的沙,被碾壓后抵死掙扎的聲音。“我挺好的?!秉S允回答的時候,眼眸彎起微笑,笑容中透著精明干練,嘴角上揚,顯得自信滿滿,還帶著一股子壞壞的雅痞味道。“哦。”包言諾緊張得手腳僵硬,胸腔里充斥著“砰砰砰”的聲響,猶如重錘的擊打,激烈程度不比這里拆遷車溫柔多少。黃允是他高中時的男神,后來發(fā)展為初戀情人。黃允一直都是他心頭的那抹白月光,抹不去的朱砂痣。是他的一切。在腦海里瘋狂思念了將近十年的人,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面前,就好像是從夢境走出來的一樣。白日夢嗎?多美的夢啊。“我去華大找過你,可是去了幾次都沒找到,你沒考到那里嗎?”黃允低聲問道,走到包言諾面前,從他的口袋里取出那包濕巾來。他立即身體一僵,知道在他擦鞋的時候,黃允就在看他了,不然怎么會知道他口袋里有濕巾?黃允抽出來了一張,拎起包言諾的手臂,幫他擦了擦指尖,動作很輕柔。“我……沒考那里?!卑灾Z回答。“哦,考到哪里了?”“一所建筑大學(xué)?!?/br>“為什么這些年都不聯(lián)系我?”“不想聯(lián)系?!?/br>黃允幫他擦完了手,拿著濕巾不愿意浪費似的,也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黃允的手掌心很熱,好似發(fā)燙的暖寶寶,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不太討喜,不過包言諾卻沒有排斥。黃允將他拽進(jìn)了建筑的陰影里,擦了擦安全頭盔,然后把安全帽扣在了他的腦袋上,接著自己背對著陽光那一邊,再幫包言諾遮擋一些。“臉都曬紅了,怎么不撐把傘?”黃允問。“沒有那么嬌貴……”“下回讓你的助理給你撐把傘,你比誰都珍貴?!?/br>“……”包言諾有點想逃。他弄不懂黃允這種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果黃允不是有這張讓他看了就想舔的臉,還有好得他現(xiàn)在也特別想伸手摸一摸的身材,剛才那些對話,真的有種尬聊的感覺。“時間方便嗎?我請你吃個飯吧?!秉S允想看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沒戴手表,于是在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就聽到了包言諾的回答。“不……”“嗯?”“抱歉?!?/br>“又道歉?”黃允至今仍然記得,他當(dāng)初跟包言諾為愛鼓掌時,被包言諾直白的言語弄得臉紅,包言諾居然還問他:“你為什么臉紅?”他當(dāng)時不懂什么叫收斂,說話也一直粗俗,不愿意承認(rèn)就說了其他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干你有多累?”包言諾聽了之后先是一愣,接著開始哭著跟他道歉,因為內(nèi)疚哭得直打嗝,無論黃允怎么哄,都哄不好。在那之后,包言諾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讓他碰,因為不想他那么“辛苦”。黃允“感動”得咬牙切齒,不知道該夸包言諾懂禮貌,還是該夸包言諾溫柔體貼,或者是夸包言諾“善解人意”。從那之后,包言諾一跟他道歉,他就打怵。不用道歉,他特別愛干,這是實話。包言諾沒有再說什么,突然落荒而逃,就像受了驚的小兔子。黃允站在原處,看著包言諾離開,內(nèi)心之中很是崩潰。他總覺得他在包言諾心里,就像處于發(fā)|情|期的大灰狼,逮到包言諾這個小兔子,不是吃了,就是給干了,反正沒什么好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