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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見空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嗯?!?/br> 嗯?嗯!嗯什么嗯?! 許輕言還未到家,凌俏的電話就追至:“你在哪?” “回家的路上?!?/br> 聽出她聲音的低沉,凌俏忙問:“你沒事吧?” 許輕言揉了揉眉心,疲憊道:“俏俏,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以后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要叫我了。” 凌俏一時語塞,有些懊惱道:“對不起啊,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點,不要總覺得這是什么禁忌,你在家偶爾不是還會練琴嗎?” “這確實已經(jīng)不是我的禁忌,但也不是我的快樂了。不說了,過兩天見面吃個飯吧,到時再聊。” 凌俏平時伶牙俐齒,這時候也只得訥訥應(yīng)下。 許輕言掛了電話后,一天的折騰,終于是安靜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背上發(fā)涼,她不怎么出汗的人,在面對梁見空時卻是出了一身又一身,在不安和惶恐中熬過了一天。 要說他很可怕,他對她表面上算得上和顏悅色,比起那些黑衣保鏢,他并不粗魯兇狠,但他將一身凌銳收藏得很好??墒牵粊硭纳矸輸[在那,氣場不減,二來,他時不時放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像是一團化不開的迷霧,實質(zhì)一般籠罩下來,令她無法心安。 許輕言不是個心思特別復雜的人,所以面對梁見空深不見底的城府,實在是招架不來。 梳洗過后,許輕言難得犯懶,看了會病例就休息了。 只是,這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整夜她的腦中全是沈月初的臉,他離她那么近,可待她走近一些,他又忽然躲在她身后,就如同當年他藏了她的試卷當小抄,左躲右閃,恨得她直咬牙,又是無可奈何。 鬧鐘響的時候,她那么希望,不要讓她醒過來。 —————————————————————————————————————————— 這幾天,許輕言的精神都不爽利,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凌俏電話:“今天總有空吧?” 她前兩周就約了許輕言吃飯,但她一直有工作,許輕言看了看日程表,今天倒是沒其他安排,心情也欠佳,跟好友吃頓飯換換心情吧。 “上次曹大頭是不是帶你去了家日料店?” “嗯,還不錯?!?/br> “那個混蛋,有好吃的竟然不叫上我,不行,我也要去嘗嘗。等他回來再吃窮他?!?/br> 凌俏對吃那叫一個執(zhí)著,許輕言暗暗為曹勁捏把汗,不由笑道:“他就是你的冤大頭,人家還要娶老婆呢,你這么吃下去還讓不讓他攢老婆本了?!?/br> 電話里凌俏又笑罵了幾句,兩人定好時間,就掛了。 差不多六點的時候,許輕言從醫(yī)院出來,那家日料店位置比較偏僻,她叫了輛專車,這人好像也不太認路,找了半天,終于是在一個小時后找到了這家小店??蓱z的是,凌俏還是沒排到位子。 “這家店也太俏了吧,這么偏,這么小,還有這么多人來吃。” 凌俏比她早到半小時,但已經(jīng)人滿為患,玄關(guān)站不下,好些人只能在外面的藤椅上坐等。許輕言到的時候,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 她朝四周望了望,說:“聽曹勁說這家店的店主是日本人,所以東西很地道,慕名而來的人很多?!?/br> 凌俏立馬兩眼冒心:“我上半年剛?cè)ト毡狙莩鲞^,一會鑒定下。” 兩個人閑來也是無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許輕言突然看到一輛足夠豪的豪車竟從店后面開了出來,這地方在一處坡上,比較隱蔽,而且門口豎了塊牌子,里頭是沒有停車位的,所以一般人不是打車來,就是把車子停到其他地方,再走上來。 這么一輛車子從門前開過,自然吸引了大把大把注目禮,凌俏不由感嘆:“什么土豪啊,專權(quán)啊,都把車停到上面來了?!?/br> “說不定是店主?!?/br> 凌俏白了她一眼:“得了吧,這么家小店,店主能開賓利?” 許輕言覺得這車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腦中猛然閃過程然送她走的那輛車。 不會那么巧吧。 車子已緩緩開走,許輕言跟凌俏八卦了一番后,也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的竟然是程然。 凌俏掃到一眼,也沒當回事:“你先接吧?!?/br> 許輕言心里奇怪,程然怎么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略有遲疑地接起電話:“喂,程先生。” “許醫(yī)生,聽起來,你好像不太歡迎我打這個電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你頂著這張臉就是犯規(guī)。 程少:各憑本事。 正文 Chapter13 許輕言略微尷尬,沒想到這個人如此敏感。坦白說,她對程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的面貌似杯毒酒又似利刃,浸染了她表面的平靜,破開了回憶的牢籠,令她這些日子一直夢到以前的事,無法再心如止水。 許輕言知道不要再跟這個人牽扯上聯(lián)系才是最好的選擇,可人家找上門來…… “許醫(yī)生?” 許輕言回過神:“在。” 程然在電話里的聲音挺愉悅:“你是不是在次郎料理門口?” 許輕言心頭一跳,本能地朝周圍尋覓,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好像料到她會找他似的,程然笑道:“我已經(jīng)走了,剛才碰巧看到。我剛才在的包廂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人,我給店老板打過招呼了,你直接進去就是了。” 許輕言看了看沒有盡頭的隊伍,覺得這個人情也不重,便謝過了。 “許醫(yī)生跟我客氣什么,上次你提醒我的那些,我都注意起來了,應(yīng)該我說謝謝。” 許輕言掛了電話,凌俏立即湊上來:“哎呦,誰的電話呀~” “一個朋友,”應(yīng)該算是朋友吧,許輕言說,“進去吧,他剛才看到我們,幫忙要了包間。” 凌俏立馬來勁:“言兒,不聲不響的,竟然認識了個人物啊?!?/br> 許輕言笑著沒理她,進店后,她還沒詢問,就有位穿著和服的美女邁著小步子迎上來:“請問是許小姐嗎?” 這位美女中文還有點生硬,應(yīng)該是日本人。 見許輕言點頭,她側(cè)過身,微微一笑:“請隨我上樓?!?/br> 凌俏附在許輕言耳后輕聲道:“原來樓上是包廂啊?!?/br> 木質(zhì)樓梯很窄,此時上面不巧下來幾個男人,許輕言不得不側(cè)過身站定,等他們走后再上去。 要說中國男人和日本男人,雖然都是亞洲人,但從容貌到氣質(zhì),還是很不一樣。許輕言隱約覺得這幾個人是日本人,他們都穿著西裝,為首的人面孔非常冷峻,也很平庸,他身后的男人倒是挺悠閑,回頭還跟身后的人說笑兩句。 果然是日語。 擦身而過的時候,那男人突然朝許輕言掃了一眼,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