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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本不愿意摻和旅游開發(fā)的事情,但是張鎮(zhèn)長剛剛的話卻挑起了我心底深處的自尊。仿佛我如果真不說些什么,就真的成了和他一樣的草包。 我環(huán)顧了一眼這所破廟,頓了頓,道:“比起古廟來,其實我倒覺得這座山的開發(fā)性更大。因為現(xiàn)在城市污染很大,每到冬天幾乎都是霧霾天,而云鎮(zhèn)距離南市不遠(yuǎn),又有這么一座山,空氣自然比南市好上數(shù)倍。不如直接在山上修路,然后建一所莊園,打上‘城市氧吧’的旗號,再加上云鎮(zhèn)古城這個特色,想必到時候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br> 聽我說完,沈鈞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表情,淡聲問道:“你為什么會有‘城市氧吧’這個想法?” 我弄不清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實話實說道:“剛才一踏進(jìn)山的時候,感覺空氣很清新,所以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 沈鈞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僅是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張鎮(zhèn)長卻在此時開了腔,他猛地一拍大腿,滿臉春風(fēng)地望著我,說道:“林助理真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們這里確實空氣好,而且夏天也特別涼快。真不虧是沈總身邊的人,這見識這思維,就是牛,不是我們能比得上了?!?/br> 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片刻功夫就全然忘記了剛才對我還是怒目相向。 我扯了扯唇角,“張鎮(zhèn)長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姑娘家家,哪有什么見識?!?/br> 張鎮(zhèn)長仿佛沒有聽懂我的諷刺,哈哈大笑道:“林助理真是太謙虛了,你比我們這幾個男人可厲害得了?!?/br> 我假笑了兩聲,沒再理他。張鎮(zhèn)長這人實在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別說深交,就連淺交都不可。 張鎮(zhèn)長又看向沈鈞,肩膀微弓,縮起脖子,一副諂媚的模樣,“沈總,你覺得林助理的點子怎么樣?” 沈鈞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隨意地擺了擺手,道:“這件事回頭再說,我們先下山。” 沈鈞不像我,我地位再高,也只是沈鈞身邊的小兵,對云鎮(zhèn)的旅游開發(fā)沒有生殺大權(quán),得罪了也不怕。但是沈鈞卻握著張鎮(zhèn)長后半生的富貴,一絲一毫也得罪不得。 所以,雖然張鎮(zhèn)長對沈鈞的敷衍再不滿,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同意了,對身后跟著人揮了揮手,不是很耐煩地說道:“走走走,下山下山?!?/br> 張鎮(zhèn)長對著沈鈞和手底下的人完全是兩副面孔,也不怕被我們看到。這種人,在我爸還是市委書記的時候,我見過很多,一般都活不長。活得長的,也不會有成就。 我們一行人開始往山下走,可是我們的運氣顯然不夠好,恰恰走到一半,狂風(fēng)大起,電閃雷鳴,暴雨臨頭就潑了下來。 不過短短兩分鐘,我們這一行人就變成了落湯雞,情況也變得危機(jī)起來。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55章 我對沈鈞的試探 現(xiàn)在明明還是中午,但是天空卻像是被誰打翻了墨汁一般變得陰暗無比。悶雷滾滾在天邊響起,不過須臾功夫,就在耳邊炸響,聽得人驚心動魄。 與此同時,如銀蛇般的閃電也咔嚓一聲劃破天空,黑漆漆的天色瞬時被撕裂了一道道口子。 上山的路本來就是被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因為樹林本身的潮氣,本就滑膩難走。如今再被雨一淋,每一步下去都是腳底打滑。 可是我們根本不敢停下來,樹木引雷,萬一一道天雷劈下來,只怕我們會被劈得渣都不剩。我們一行七人扶著樹干,一步一步艱難地往下挪。 我的渾身已經(jīng)被淋透了,雨水順著頭發(fā)不停地往下滴落,滴到眼睛里,看東西皆是霧蒙蒙的。我忍不住抹了一把臉,卻冷不防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前摔去。 我嚇得尖叫一聲,心幾乎都要蹦出嗓子眼,雙手胡亂地?fù)]著,想要抓住路邊的樹干穩(wěn)住自己。可是沐了雨的樹干滑膩膩的,根本抓不住。 眼看著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是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的身體被人扶住了。 我猛地張開眼,就看到面容冷峻的沈鈞。 此時,他的雙手緊緊地扶住我的腰,緊皺著眉頭,厲聲喝道:“路都不會走嗎?腦子怎么長的?” 我被沈鈞訓(xùn)得一肚子委屈,但是卻破天荒地沒有反駁,而是有些疑惑地望著他。如果沒有聽錯,沈鈞嚴(yán)厲的語氣下是難以遮掩的緊張,而就算隔著雨水,也能看清緊皺眉心里那抹若有絲無的后怕。 后怕? 我愣了愣神,但不等我細(xì)看,沈鈞突然扭過頭,冷聲問走在前面的張鎮(zhèn)長,“這附近有沒有避雨的地方?” 張鎮(zhèn)長扶著樹干,小心翼翼地回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沈鈞搖了搖頭。 我以為他是說沒有,結(jié)果他竟然來了句不清楚。 沈鈞本來就沒有松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望著張鎮(zhèn)長的目光漸漸變冷。 這里,壓后的小齊突然猶猶豫豫地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能避雨,不過……” 沈鈞沉聲問:“不過什么?” 沈鈞這會可能心情不好,聲音冷冽得如同冰錐,小齊被他嚇得一哆嗦,飛快地回道:“不過去那里沒有路,需要從樹林里往過穿。” 沈鈞聞言,沉吟不語,似乎在考慮怎么辦。 樹林里沒有路,地上的雜草又多,比起下山的路來更復(fù)雜更難走。 但是這場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山的路還要將近一半行程,我們一行七個人,萬一有人撐不住,走不動,那就更難辦。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項。 我們都沒有吭聲,等著沈鈞指示。 張鎮(zhèn)長卻忍不住了,急吼吼地道:“沈總,沒有路不行啊,這山里未經(jīng)開發(fā),萬一被蛇咬了,或者碰到老虎怎么辦?我可是聽人說過,在山里見過老虎的?!?/br> 沈鈞沒有理他,而是繼續(xù)問小齊,“從這里到避雨的地方有多遠(yuǎn)?” 小齊道:“等下,我看看?!?/br> 不知道沈鈞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說話的期間,他的手一直扶在我的腰間沒有松開。我的身體冰冷一片,除了和他接觸的地方有一點暖氣,其他地方都像是被浸在了冰桶里一般,忍不住往他身前靠了靠。 沈鈞垂下眼簾看了我一眼,大掌一收,直接將我摟進(jìn)懷里。 他同樣被淋濕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