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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齊鳴。傅玉和燕青也出來看熱鬧,準確的說,是傅玉拉著燕青來看熱鬧。倆人站在自家門口,傅玉倚在燕青懷里,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兒著他的手指。喜娘牽著新娘出來的時候,傅玉抬眼兒看著燕青。燕青立馬有所感低下了頭,倆人四目相對。彼時倆人都已經(jīng)頭發(fā)半白,臉上也有了風霜的痕跡,但眼睛里蘊藏的東西,卻如當年一樣濃厚。“怎么了?”燕青下巴摩挲著傅玉的額頭。“你和我沒有成過親。”傅玉說。倆人生活了大半輩子了,知道這份感情不容于世。能在這一處小鎮(zhèn)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夫妻已經(jīng)是極大的幸福了,從未想過能光明正大的挑戰(zhàn)倫常。“我們不拘于世俗。”“那去了黃泉路,還是夫妻么?萬一閻王爺說咱們沒有拜過堂,不算數(shù)呢!”“怎么不算數(shù)?你就是我燕青的妻……嘶_”燕青被擰了一下,改了口,“夫!你是我的夫。”傅玉被捋毛后,心情很是舒暢,笑著轉(zhuǎn)身回了屋子里。燕青裂開嘴笑了,傻子!誰是夫誰是妻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們本為一體。傅玉提那一句只是一時興起,提過之后就該干嘛干嘛。第二日,到了半下午,書肆生意不太好,他關(guān)了門去找燕青。。他去武館,幾個弟子正在打掃,卻不見燕青,傅玉皺了皺眉,有些奇怪。“你們師父呢?”“回家了?!?/br>“回家了?”傅玉難以置信,“什么時候?為什么回去?”“身體不舒服。”一個弟子說。傅玉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這么多年了,還沒見過他因為身體不舒服耽誤了武館的。早上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他小跑著回了家,跑跑停停,到了家門口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到了院子里,模模糊糊地聽到里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輕手輕腳地過去,聽到靈珠的聲音。“你要穿新娘的喜服?”“嗯!”燕青低沉而堅定的聲音。“你昨天說的急,我去成衣店買了,改了改,畢竟都是男子,做不得穿女子的喜服。我就把有些地方給改了,這樣看著也是很朗利的?!?/br>“不過呀!這個紅蓋頭可是馬虎不得的,我新裁剪的,料子都是我壓箱底的。來來來,這個得蓋上,你先試試?!?/br>傅玉只覺得眼睛漲的厲害,推開門。靈珠轉(zhuǎn)過頭,有些驚訝,下意識的想擋住燕青。“少爺你…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傅玉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穿著大紅喜服的人,蓋著一方蓋頭。雖然遮著面看不清神色,但聽到靈珠的那句話后,放在腿上的手因為緊張而攥的衣服有一片褶皺。傅玉沒有說話,掃了一眼房間。整個房間全部按照成親的規(guī)格布置了一番,被褥都換成了紅色的。桌子上,喜燭未被點燃。旁邊的托盤里還放著一套大紅衣服。靈珠悄悄地出了房間。傅玉拿起桌子上的衣服換了上。燕青也沒有出聲,安靜地坐在床上。傅玉點上了紅燭,慢慢地走到了床邊,站定,緩緩地掀開了燕青的蓋頭。燕青抬頭,眼前的人眼睛里已經(jīng)含滿了淚水,笑著望著自己,輕聲道了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