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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以林家一行人初入賈府為由,逼著賈政免了學(xué)堂這幾日的功課,賈寶玉快活自由到了極點。唯一稍顯遺憾之處在于,除了林璐跟他混得比較熟以外,林琳和林黛玉對于國公府上的小少爺鳳凰蛋都態(tài)度非常冷淡。林黛玉自從初來賈府那日得哥哥明示后,心中便存了一分小心,萬事再三思量后才會行事,除去給邢王兩位舅母請安外,平日里只到賈母正房中陪老人家說笑解悶,跟三個表姐表妹也略有疏遠,更別說賈寶玉一個年齡相近的外男了。至于林琳就更不用說了,他喜歡自個兒一個人呆著,看誰都跟人家欠他八百萬似的,著實很難相處。林琳話少,又冷,硬邦邦一句話丟過來能噎得人半天喘不上氣來。林璐閑得沒事的時候就蹲在墻根下叼著草根,一邊捅螞蟻窩一邊聽賈府的丫鬟碎嘴子聊天,心中萬分唏噓。林琳挺不討長輩們喜歡的,但是在下人中口碑卻相當(dāng)不錯,尤其那些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說起他來就差閃星星眼作西子捧胸狀了。年輕俊俏,風(fēng)流蘊藉,挺拔如竹,武藝高強,出身名門,簡直符合這個時期少女們對于心上人最最完滿的幻想。兩相比較而言,反倒是府上的婆子媳婦們暗中編排林黛玉目下無塵、清高孤傲的話比較多,世界上只要有超過一個雌性生物的地方就有斗爭,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些流言從哪里冒出來的林璐再清楚不過了,他用腳底板子想,也知道是誰的餿主意,林璐也沒生氣,他就是覺得好笑,王夫人這般上趕著下手,難道還真擔(dān)心他會把自個兒寶貝meimei死賴在賈寶玉身上?德行,老子寧愿便宜了臭和尚也不會便宜那個含著塊臭石頭出生的草包,林璐伸伸懶腰從假山后站了起來,決定跑去看看林琳練槍。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林琳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來練徒手的掌、指、爪等功夫,完成了每天的訓(xùn)練任務(wù)后,才抽時間耍耍兵器。他也不喜歡用劍,有經(jīng)驗的老兵都知道,寧挨十劍不挨一槍,在真正的血rou拼殺中,看起來文雅的槍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當(dāng)然,槍也是所有兵器中最最難練的,被譽為百兵之首的劍則稍顯遜色。“和尚,咱們下午出去逛逛吧,來了這都小半個月了,還沒領(lǐng)略天子腳下到底什么氣象呢?”林璐感覺自己身上能閑得養(yǎng)水草長虱子,林琳好歹還有點事情干,他除了哄賈寶玉外真沒啥能用來解悶的。什么,看?那是他五歲之前用來解悶的東西,林璐表示他對于這個世界禁書的尺寸問題感到無比的痛心。“怎么,養(yǎng)孩子養(yǎng)煩了?”林琳一套槍法使完收招后,才漫不經(jīng)心掃了他一眼,譏諷地一揚唇角,“得,您老人家還是跟同一個智商的人混比較好,回去找你的寶玉哥哥吧。”“好討厭了,親親,”林璐沉默了一下,當(dāng)即決定要報復(fù)回來,翹著蘭花指發(fā)嗲哼唧道,“你明知道人家最愛的人還是你了……”一道寒光擦著他的脖子劃了過去,后面本來打算拖得長長的“啦”字尾音被強制性吞了回去,林璐摸了摸脖頸,暗自慶幸沒有流血受傷,不然好meimei看了又要心疼了。他吞了吞口水,勃然大怒,擄袖子叫囂道:“會點狗屁功夫了不起啊?啊?成天打打殺殺的你有沒有點技術(shù)含量?有本事咱倆玩點用腦子的東西,你敢不敢,敢不敢?”林琳倒是被勾起了幾分興趣,他對于兩個大男人手拉手逛街壓馬路的行為嗤之以鼻,但要是加上一個賭約,事情就變得有意思多了。這么一個靜滯無趣的世界中,也就只有林璐這個異類能時不時給他來點驚喜的感覺,林琳點了點頭,問道:“賭什么?”“輸了的人對著郊外農(nóng)戶養(yǎng)的花斑老母豬大喊三聲‘你的嘴唇好性感’。”林璐攥了攥拳頭,豪氣沖天,自信滿滿,“看誰有本事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拿到一個六品以上官員的官印,怎么樣?”這孩子永遠跟沒長大的小鬼頭一樣,林琳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他對于輸后的懲罰完全沒有心理壓力。林琳不屑于賴賬,愿賭服輸是游戲的最基本規(guī)則,先不說還不一定是他輸,就算他輸了,對著母豬喊話又不會掉塊rou。當(dāng)下兩人當(dāng)下準(zhǔn)備一番走上街頭,各自約好分頭行事,每隔一個時辰就在京城最大的嘉木舍茶館接一次頭。林璐撇下林琳,自個兒走在京城主干道上,東看看西瞧瞧,一眼掃過去就對每一個過路人的衣著和神態(tài)有了深刻的分析和了解。他敢于跟林琳夸下??诖蛸€是有依仗的,他們現(xiàn)在可是在天子腳下,套用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來說,京城里掉下塊磚頭砸死十個人,都能有九個人是官兒呢,沒準(zhǔn)兒哪個達官貴人吃飽了撐的,下來體察一下民情,看看京都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還別說,逛了小半個時辰,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幾個肥羊。這一行一共十三個人,其中明顯有一個人打頭,另外一個稍遠些跟在他后面,不時介紹些民俗玩物小商品之類的東西。再后面十一個人中有六個把佩劍攥得緊緊的,這是新手菜鳥高度戒備狀態(tài)不自覺的下意識行為。走在第八位的那個穿石青色棉夾襖的侍衛(wèi)鎮(zhèn)定自若,時時刻刻注意著街道的情況,顯然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高手。林璐暗嘆了一口氣,可惜他從來感覺不出來功力深淺什么的玄妙玩意,不然也不用費勁從這里憑借他們各自的反應(yīng)粗淺探查情況。十三個人的衣著配飾都是上上等的,而且林璐注意到他們看人的時候黑眼珠都有著些許上偏,這是長時間俯視他人和上眼皮下蓋造成的。領(lǐng)頭的有這樣的小毛病倒不奇怪,連身后至少低兩級的侍衛(wèi)們個個都有這樣的反應(yīng),那就很有意思了。當(dāng)先一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模樣,不過有錢人向來注重養(yǎng)生,真實年齡恐怕還要往上,林璐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鐘,在第八位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不對之前就施施然移開了。慣偷林璐做出判斷,這人身上掛著三個香囊,有兩個空空如也只是純裝飾作用,有一個里面大概裝了香末或者幾張銀票之類的輕東西,沒有他需要的官印。倒是走在第二位的那人腰帶偏左側(cè)有不正常的鼓脹,深黑色的布料隱隱透出幾個棱角。形狀相似但是大小不對,恐怕不是官印而是私印。聊勝于無,林璐停在他們馬上就要經(jīng)過的攤子前擺弄泥人,那一行人走過來的時候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