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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刻意交好的意思在里面,更何況同林家翻臉對她和賈璉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并不像是一個精明的女人會干得出來的事情。林璐勉強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從牙縫里往外擠:“我會查清楚的,敢下手害我meimei,玩不死她我‘林璐’兩個字倒過來寫!”“王夫人這次做得很干凈漂亮,人參養(yǎng)榮丸是賈母讓配的,是王熙鳳自動請纓送過來的,苦丁茶也借了薛寶釵之手,況且一切都不是明著來的,真的鬧出來,人家也可以推脫是下人家丁做的錯事,畢竟她是管家太太,并不是事事親為?!绷至沼痔嵝蚜艘痪?,這次跟上次王夫人明著理虧不同,這次的事情要是鬧出來,恐怕也惹得人家閑話,好心好意給你配名貴的藥供養(yǎng)著,一片慈心善意,又偏偏挑出不是來,倒顯得林家有意找茬、不知好歹了。林璐冷哼了一聲,抱著胳膊點頭:“放心,我不會聲張的——就算鬧出來,憑著我那位名義上的好外祖母,又能拿王夫人怎么樣呢?不過是訓(xùn)斥兩句,給我們一個說法,堵了我們的嘴罷了。況且這個仇我要自己來報,一點一點把她的所有依仗扒干凈,我倒要看看是她出頭爭名利爭得快,還是我給她在后面拆臺拆得快!”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他真正發(fā)火,林琳盯著他半晌,突然展顏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用拭目以待,現(xiàn)在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機會,你把虎牢借我用用,不管薛寶釵和王熙鳳知不知情,她們到底也做了一次幫兇——王熙鳳尚還好說,我倒是不信薛寶釵會毫不知情,便是一無所知,打量著我meimei的情形,故意拿出這種茶葉來,顯然也沒安好心——在弄清楚之前我不會下死手,不過一點教訓(xùn)還是要有的?!绷骤磸氐谆謴?fù)了往日的生機,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得意又帶點自嘲地笑了一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璐報仇,從早到晚!”第13章痛扁林璐拉著林琳走上嘉木舍茶館二樓,原本正一臉焦急坐在窗邊位置等待的海蘭察眼睛一亮,松了口氣,急忙起身問道:“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我還以為你要失約了呢?!?/br>他稍稍對著林璐抱怨了一句,就立刻看向林琳,客氣萬分地拱手道:“林二公子,久仰大名,一直無緣未曾得見,今日方得償所愿,果然是龍標(biāo)鳳儀,不同尋常?!?/br>林璐忍了半天沒能忍住,一下子噴笑了出來,這么文縐縐、酸溜溜的話,跟海蘭察平日里的行事作風(fēng)不符,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背誦下來的,也虧其能說得出口。他轉(zhuǎn)念一想,海蘭察對林琳的態(tài)度鄭重到格外虛假的程度,顯然知道了某些事情,這樣的反應(yīng)如今對他們有益。海蘭察黝黑的臉盤脹得通紅,又見林琳并不接話,更添了三分尷尬,半天才訥訥道:“兩位請坐,我已經(jīng)點了單,因為二位未到,便未端上來,我現(xiàn)在立刻叫小二上茶。”林璐給了他胳膊一下,笑道:“好兄弟,不用這么拘謹(jǐn),咱們平日里怎么樣,現(xiàn)在怎么樣就可以,和尚對這些虛禮都是不挑的?!?/br>海蘭察額頭有點冒汗,下意識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他倒是確實不想拘謹(jǐn),實在是現(xiàn)在頂頭上司就在對面看著,由不得得在虛禮客套上多下點功夫。林璐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只權(quán)當(dāng)不知,招呼著林琳坐下后,才很自然地轉(zhuǎn)身給自己拉出一把凳子,眼光不著痕跡向窗戶外面掃過。街道對面是一棟兩層小房,不知道是誰家的倉庫,窗戶是開著的,垂下簾子來,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林璐只是粗略掃了一眼,隱約覺得那簾幕似乎是特制的,只能從單一一面看到另一面,心下了然,桌子對面的海蘭察笑了笑:“咱們昨天聊到哪里了?”聊到你千萬要把人帶過來了,海蘭察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快要流下來的汗水,噎了一下才說道:“說到前年的恩科了。”騙人,你要是跟我說恩科,小爺早就翻臉了,林璐翻了個白眼,知道他也是好意,談?wù)摯洪澊笫驴偙日務(wù)撜l家的丫鬟漂亮能夠得到高分,因此也沒有戳破,點頭道:“對,可不是,正好就是說到這里了,還不帶繼續(xù)說下去,你家中小廝來尋,便散了?!?/br>海蘭察點點頭,正想說下去,突然間愣住了,抬手遮住嘴巴,不叫對面的人看到,小聲問道:“今科狀元叫什么來著?”林璐睜圓了眼睛,同樣愣了一下才小聲道:“和尚,這個問題我就托付給你了?!?/br>“乾隆十九年甲戊科顧麟?!绷至兆旖嵌哙铝艘幌?,忍不住連帶著鄙夷了兩個人,“裝正經(jīng)之前也不做好準(zhǔn)備工作,你們也不嫌丟人?!?/br>不嫌丟人的兩個人之一深深把頭埋到了桌子上,海蘭察覺得自己活了這么大,就沒有這么尷尬失態(tài)的時候。他在來之前確確實實把狀元榜眼探花前三甲的名字背下來了,不過他跟林璐是同一類人,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細(xì)胞,背下來轉(zhuǎn)眼間就忘干凈了,話到嘴邊就沒詞了。不嫌丟人之二的林璐笑嘻嘻道:“數(shù)你聰明,記名字記得這么清楚?!?/br>林琳長長嘆了一口氣,跟這么兩個人,實在是找不到共同語言,他對于談?wù)摱骺剖裁吹囊泊_實沒有興趣,直白的說,他對于任何話題其實都沒有興趣。林琳不喜歡說話,絕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更習(xí)慣把想法壓在心底,更何況跟這兩個人,也著實沒有可說的東西。林璐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在街道上掃視,突然眼前一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嘴唇不動,從腹腔里發(fā)出細(xì)細(xì)的聲音:“薛蟠來了?!?/br>林琳跟著朝下看了一眼,翹起唇角問道:“你引過來的?”“虎牢引過來的,”林璐舉起雙手示意自己萬分無辜,黑溜溜的眼睛歡快愉悅地眨巴著,“好戲來了,看門口看門口?!?/br>林琳哭笑不得,跟著他一塊轉(zhuǎn)頭看向樓梯口,正看到一個長發(fā)飄飄的紫衣男子走了上來。清朝不剃發(fā)的男子除了道士就是戲子,看此人窈窕妖嬈身段,神彩飄逸,秀色奪人,衣著光鮮,自然跟道士之類的清苦職業(yè)扯不上關(guān)系。“我聽說,薛蟠對當(dāng)紅戲子蔣玉菡念念不忘,不過后來忠順王爺不再允許蔣玉菡唱外臺了,薛蟠就一直無緣得見,對此長吁短嘆,很是可惜。”林璐咧嘴不懷好意笑了起來,“看,長得像嗎?我跟著海蘭察聽過一次蔣玉菡的戲,見過真人,我臨時用腸衣做了個頭套,讓虎牢找個身形臉型都相符的人,把薛蟠引過來的?!?/br>兩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