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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開藥方子的事情,而是能不能開、敢不敢開的問題,薛大爺這次的情況十分棘手……”賈璉何等人精,聽出來他這是話中有話,連忙塞了銀子過去,他剛剛苦求張?zhí)t(yī)開藥的時候也塞過,不過人家那時候沒接。這次張?zhí)t(yī)倒是收下了,聲音壓得極低:“小可當年做過一段時間的軍醫(yī),在軍隊里給那幫子莽人看病,所以格外擅長跌打扭傷,薛大爺這次的傷,小可在七八前機緣巧合下看到過一次,那時候是平金川時用來處置抓住的細作的……手段十分殘忍……活生生疼死了兩個人,另一個細作也瘋掉了……”賈璉一顆心都提了上來,盯著他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您的意思是說……”張?zhí)t(yī)深深看了他一眼,略一點頭,謹慎道:“您另外叫了大夫來,能認出這個傷的人不敢治,認不出這個傷來的人也沒有治的本事,天底下止皮外疼痛的方子大同小異,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您啊,得從根上來……”這老東西說到一半就沒了話,賈璉從袖子里抽出一張銀票子,笑道:“榮國府請醫(yī)問脈,都是憑著您的名號,認準了您這一家的,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您有話不妨直說,我這人近來不知道為什么,得了個忘事兒的毛病,什么話聽過轉頭就忘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銀錢還是小事兒,關鍵是不能把這話漏給別人,張?zhí)t(yī)十分滿意賈璉的知情識趣,越發(fā)壓低了聲音:“您還是好好問清楚前因后果,再來計較這些,懂這個的都不是一般人家,薛大爺日后也當注意了?!?/br>賈璉急忙應是,送了張?zhí)t(yī)出去,正看到守門的門衛(wèi)三兩個坐在一塊吹牛閑聊,賈璉正是滿肚子火氣無處發(fā)泄,惡狠狠挨個踹了一腳,也顧不上罵他們,自個兒急匆匆回到梨香院了。想到張?zhí)t(yī)的諸多暗示,他一面命人按照上次的藥方抓止疼藥,一面把跟著的小廝叫來細細盤問了一遍前因后果。茗煙等人掂掂膽量,也不敢欺瞞,都擔心萬一薛蟠真出了事他們也活不成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給賈璉演示了一遍。賈璉看完后,心里面直嘀咕,他倒沒想這能是林琳下的手,不論林琳有沒有弄死薛蟠的心,聽張?zhí)t(yī)的話音,那套把薛蟠整治得生死不能的手法不是普通人可以學到的。聽到海蘭察跟著踩了薛蟠幾腳后,賈璉心中一沉,半天都沒說話。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說的,打人的兩個人中,林琳基本上沒有嫌疑,而海蘭察在軍中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完全有可能知道這套手法,賈璉真沒想到海蘭察能下這樣的重手,分明就是把薛蟠往死路上逼,而他這樣做絕對不可能僅僅是為了給林琳出氣。榮國府畢竟是曾經的國公府,跟四王八公關系都不錯的,海蘭察再得圣寵,再有恃無恐,也不會為了認識沒多久的朋友做出往死里得罪榮國府的事情……那他這樣做是為什么呢?作為一個擁有正常聯(lián)想能力的人,賈璉立刻想到了茗煙說到的那位先前沒有見到過的中年男子。賈璉著重詢問了那位中年男子,可是怎么也沒法把這個形象同心目中哪位達官貴人對上號,只得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去稟報了賈母。第33章當天晚上,林家三位主子正圍坐著吃晚飯,便聽到林順低聲來報,說賈家璉二爺找上門來了,急著要見二爺。賈璉要見林琳,自然不是為了敘舊嘮嗑的,林璐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繼續(xù)吃飯的林琳,擺出一副有點疑惑的嘴臉,輕笑了一聲:“怎么這個時辰突然過來了,也沒提前投張拜帖?”因為林璐下了封口令,嚴禁林府上任何人談論薛蟠的事情,林黛玉對于上午的沖突并不知情,也跟著看了看林琳:“還是來找子毓的,璉二表哥能有什么事兒?”“不拘什么事兒,我去問問就是了。”林璐眨了眨眼睛,見林琳穩(wěn)坐釣魚臺壓根沒有起身的意思,催促道,“子毓與我同去?”林琳慢條斯理把最后三顆鵪鶉蛋一并夾到碗里,在林璐泛著冷光殺氣的視線中慢慢塞到嘴里,細細咀嚼后咽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方才道:“你自個兒去吧,我同他沒有什么好說的?!?/br>他媽的,這話不早放,老子早撲上去跟你搶食兒了,林璐裸露出來的半邊腦袋上幾條青筋在跳動,頂著林黛玉帶點疑惑的目光卻硬生生忍了,跺了跺腳,氣呼呼掀簾子出去了。“你同哥哥又鬧別扭了?”林黛玉換了公筷,給他夾了一片土豆過去,“多吃點青菜,你同哥哥都是這樣,都喜歡摁著蛋rou吃?!?/br>林黛玉自個兒喜歡吃清淡的果蔬類,林家兩個男丁卻都是rou食動物,無rou不歡的主兒,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林璐不喜歡吃魚,一是嫌腥二是嫌麻煩,再者也因為某些玄妙的人品問題,一吃就被魚刺卡住,林琳倒是不挑這個。林璐懷著被臭和尚搶了三顆蛋的無上怨念,慢吞吞挪著步子來到客廳,見賈璉正急得團團轉。他偷笑一聲,抬眼看著賈璉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裝模作樣擺出一副驚異的嘴臉:“璉二表哥,好好的怎么焦急成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賈璉往他身后張望一下,沒有看到林琳的影子,傻了一下眼,方道:“林二表弟呢?火燒眉毛的大事兒——”“璉二表哥是為了薛蟠來的?”林璐見他急成這樣,也沒再裝傻,反正早晚也要認下,沒有必要因為這個惹得賈璉不痛快。賈璉不是瞎子,見林璐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已經冷淡了下來,便知他心頭不虞,卻也無法,王夫人一推二五六把事情塞到他頭上,賈政嫌丟人裝不知道去衙門避了,這事兒也更賴不到賈赦頭上,也只能賈璉認栽扛下來。他早心中翻來覆去把薛蟠從頭到腳罵了幾遍,方才對著林璐一拱手,陪笑道:“林表弟,論血緣論親近,咱們兩家是沒的說的,薛家差了一層,表哥還是心向著你們的,再者幫理不幫親,這事兒本來就是薛大表弟不對。”他小心側眼觀察著林璐神色,見他圓臉上似有所松動,立刻打起精神再接再厲:“只不過那個畢竟是親戚呢,兩位表弟做得太過了,也惹得外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閑話,兩家面上都不好看,這是何苦呢?不妨都各退一步,讓林二表弟把薛大兄弟身上封住的筋脈解了,表哥回去一定好好教訓薛蟠,他必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br>這話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林璐卻聽得在心頭冷笑,抬眼看著賈璉道:“難道這種事情是第一次發(fā)生?上次薛蟠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