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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放過晟兒了嗎?可真是氣量大啊?!?/br> 他和她在一起時,她偶爾會喊他“好夫君”,嬌滴滴,俏生生,直叫得他色授魂與,神魂顛倒??蛇@時再這么叫他,他只覺得無比的諷刺,不由心火亂冒。 謝淵飛起一腳,狠狠向謝晟踹去。謝晟閃身一避,讓過了心窩處,被他一腳狠狠踹在肩膀上,痛苦地倒在地上。 謝淵還不解恨,追上去就要繼續(xù)動腳。許老太太撲上來抱住他,哭道:“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吧!” 謝淵道:“這孽障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又豈能輕饒?” 許老太太一滯,一時沒想到應(yīng)答之語。少年溫潤清淡的聲音忽然響起:“父親,兒固然不顧廉恥,但事情之起因又是為何,父親可能為兒釋疑?” 謝淵一僵,事情之起因自然是因為他害了裴瓊,周夫人一心報復(fù)他,才會勾引謝晟,做下丑事。細(xì)究起來,謝晟實在是受了他的連累。 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兒子當(dāng)面直言不諱地說出來是另一回事,他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你還敢問?”撿起馬鞭又要向謝晟揮去。 下一瞬,他的手腕被少年白皙如玉的手緊緊攥住。不知何時,謝晟已站起身來,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他沒想到兒子敢反抗,怒火更旺,正要發(fā)力甩開。謝晟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父親如果不怕中計,就盡管打死我吧。” 謝淵一愣,在怒火中硬生生生出一絲清明,驚愕地看向謝晟。謝晟說的沒錯,周氏的目的豈不就是讓他們父子相殘?可有些事就是如此,明知道事實,一口氣還是無法咽下。 謝晟目光陰郁,淡淡道:“父親還是消消氣吧。”忽地附到謝淵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謝淵面容大變,震驚地看向他:“孽障,你,你竟敢……” 謝晟輕輕笑道:“父親總不會以為我既然做出這等事,會連一點防備都沒有吧?”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寶寶們,見證了黑化boss的誕生^_^這一段寫得不順手,卡文卡得厲害~今天先發(fā)這點吧,明天把這出狗血大戲結(jié)束掉。 感謝小天使“云浮”,“粉嫩嫩の小tomo”,“拾一”灌溉營養(yǎng)液,(づ ̄ 3 ̄)づ 第59章 脫身 少年滿身血污, 微微凌亂而沾染了汗水的烏發(fā)有幾縷落下,貼在蒼白的面上,唇色淺淡,目光幽黑如夜。他站在那里, 單薄的脊背微微發(fā)顫, 有一種脆弱而殘忍的美, 驚心動魄。 謝淵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自己的兒子。謝晟一直是溫暖的,如春風(fēng)、如明月,永遠(yuǎn)令人舒適而熨帖,而這一刻, 他從長子眼中看到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謝淵的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后, 高高舉起的手無力地落了下去,氣勢全消。他竟然感到了膽怯,如果謝晟所說為真,他根本沒法動這個兒子。 謝晟唇邊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面容平靜,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周夫人面上。周夫人也同樣靜靜地凝視著他,明眸含笑,甚至帶著幾分贊賞。他驀地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心如泡在沸油中,煎熬而劇痛。耳邊聽得周夫人帶笑的聲音問道:“侯爺父子情深,看來是要饒過晟兒了, 那么,打算怎么處置我呢?” 該怎么處置周氏?謝淵一愣,回過神來,心中怒焰再次騰騰而起,似要把整個人都焚毀。周氏,她居然敢做出這種事,若不是她,他怎么會被兒子逼到這般地步!一時想將她一把掐死,一了百了,一時又想著狠狠折磨她,讓她后悔。他是真心喜愛過周氏的,沒想到會鬧到今日這個地步。 許老太太見兒子猶豫,變色道:“侯爺,這個周氏留不得?!?/br> “是啊,”周夫人嫣然一笑,風(fēng)華絕代,“難道侯爺竟還舍不得妾身嗎?侯爺難道不擔(dān)心今日留下我的性命,明日靖侯府的丑事便會傳遍京城了?” 謝淵徹底僵住,死死地盯住周夫人:“你瘋了,你就不怕連累你周家名聲?” 周夫人目光流轉(zhuǎn),動人之極:“侯爺錯了,不該問我怕不怕,該問侯爺怕不怕?!笔虑轸[出來,受到影響最大的還是靖侯府。她早就算準(zhǔn)了謝淵的性格,他不敢賭,也做不到壯士扼腕,哪怕心里再不甘心,再堵得慌,他終究要妥協(xié)。 實在是期待呢,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掩蓋謝家的這一片爛糟事,碰不得,丟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腐爛、潰敗,直到將整個謝家都變得一片污糟,徹底潰爛。她會留在地獄里等著最后的結(jié)局。 謝淵臉色鐵青,戾氣畢露:“既如此,如你所愿。”馬鞭抬起,抵向她的喉頭。只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她纖細(xì)的脖子戳穿。 “且慢!”少年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阻止道。 謝淵的臉色沉了下去:“難道晟兒還想幫她求情?” 謝晟沒有馬上回答,目光晦澀地看向在燭火的映照下越發(fā)光彩照人的周夫人,良久,輕輕開口道:“阿壽,你就這么想死?” 周夫人笑得漫不經(jīng)心:“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還能不死嗎?” 謝晟神情黯淡下去:“你還有什么心愿?” 周夫人美目流轉(zhuǎn),露出驚訝之色:“晟兒問這個做什么,難道我有什么心愿你還會幫我實現(xiàn)?” 謝晟道:“不妨說來聽聽。” “這樣啊,”周夫人笑意盈盈,仿佛抵在喉頭能要她命的馬鞭不存在般,悠悠道,“我想要你父親的命,晟兒愿意給我嗎?” 謝晟目光一閃,沒有說話。謝淵卻勃然大怒,手微微一動,馬鞭揚(yáng)起就要抽出去。驀地,他的腕上多了一只冰涼的手,雖然只是輕輕搭住他,他卻感到仿佛有千鈞之重。 “父親,周夫人還殺不得?!鄙倌甑穆曇繇懫?,兀自帶著傷后的虛弱,卻依然從容優(yōu)雅,又帶著隱隱的壓迫。 “大郎!”許老太太被他氣得一個倒仰,不由抬高了聲音。自己的孫子是中了這個女人的迷魂藥了嗎,都被她害成這樣了,還在為她求情。 謝淵也被他氣得發(fā)昏,但想到剛剛長子的威脅,又沒法忽視他,咬牙道,“為什么殺不得?” 謝晟道:“周家舅舅剛升任吏部文選司員外郎,趙王殿下有意拉攏他?!蔽倪x司員外郎雖然只是從五品,官職不大,卻可以參與文官選官事宜,是個十分重要的位置。吏部一向是太子的勢力范圍,趙王插手不進(jìn),好不容易有個合適的人選,自然會著意拉攏。周夫人在娘家一向受寵,如果這會兒突然身亡,只怕周家不會干休。而周夫人所犯的事是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 靖侯府雖然表面上要避嫌,與趙王保持距離,可畢竟趙王的母妃出身靖侯府,打斷骨頭連著筋,靖侯府天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