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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大義地說道,“小姑娘要是興趣也一塊跟來吧,如果你不覺得無聊的話?!?/br> 靈嬋扶著吳媽的胳膊幾乎一躍而起,“真的嗎?” 陶燕坤說:“我什么時候騙人了?!?/br> 曾有良踟躕,“哎,可以么,靈嬋,你們……” 陶燕坤截過話頭,“靈嬋跟吳媽挺熟的,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和向也一塊過來看她,地址向也知道?!?/br> 冠冕堂皇的請君入甕,而靈嬋只撿到表面意思,馬上附和,“對啊,老曾,你可以和阿也哥哥一塊過來?!?/br> “哦,忘了一事,明天我生日?!碧昭嗬ふf,“幫我一起提醒向也吧。” 曾有良看著他在大墨鏡里的影子:“……” * 向也可沒那么多功夫猜曾有良在瞎忙活些什么,寺廟后邊是未開發(fā)的荒山,他沒有膽量挑戰(zhàn)荒野求生,于是依舊挑人多的地方躥,帶起不小的sao動。有保安注意到他,神色戒備,低頭拿起對講機(jī)嘰嘰呱呱。 向也心覺不妙,正猶豫該如何脫困,一抹黃沙色合著碾砂碎石的窸窣聲停在他身旁。 “……你是要下山嗎?” 問話的是妙悔,正騎著一輛黑色小電摩,兩腿從僧袍兩邊岔出,正兒八經(jīng)地綁了腿和穿僧鞋,看來真是和尚。 向也沒時間廢話,扶著妙悔肩膀跨坐上小電摩,吩咐:“快點走?!?/br> 妙悔得命,騎小電摩飛快躥上綠道,靈活避開行人。 康力哪料得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氣得追也不是,停也不是。 向也回頭,風(fēng)拂起他飄逸的短發(fā),眼神在凌亂的劉海后更顯狡黠,他揮一揮手,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妙悔在前面問他要送到哪里,向也說公車站就好了,又問:“你一直跟著我?” “……只是路過?!?/br> “出家人不打誑語。” “……” 山風(fēng)吹起他的劉海,露出光潔白皙額頭的向也與他母親更相似了。妙悔在后視鏡里有點走神。 “專心開車?!毕蛞蔡嵝训溃挳呌趾闷?,“你們還能騎小電摩?” 妙悔呵呵笑,“清規(guī)戒律里又沒有這一條,古代還可以騎馬呢。” 向也越想越違和,在他的認(rèn)知里,和尚像是穿越而來的古代人。 剛好走了一輛公車,向也下車站的障礙桿里面,妙悔在外面四顧留意來車。 “行了,你忙吧?!毕蛞舱f,大概從未想過跟這位相處過幾年、最后又拋下他的繼父這樣平淡相逢又分開。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怨恨過他,但時間越久,恨意和記憶遇上逐漸成熟的思想,慢慢變淡直至被新家庭的溫馨磨滅?;仡^一想,除開馮耀月,妙悔和他非親非故,又有什么義務(wù)帶上他這只拖油瓶。 “我一直住那上面,你有事——” 向也做了一個喊停的手勢,公車接二連三來得很快,嘟嘟按喇叭催妙悔讓道,向也瀟灑一揮手,隨便上了最近的一輛。 上車后發(fā)現(xiàn)終點站是世界公園,索性雙臂一抱,在后排位置坐到底。 駛過幾站才想起把曾有良丟了,說好的一起逃亡,成了他一人獨跑。 向也回?fù)茉辛嫉碾娫?,曾有良在那頭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看上去還沒找他麻煩。向也簡要說了剛才的遭遇,省略妙悔那一段。曾有良知道康力后立馬罵起來,“我之前就懷疑怎么我們能輕而易舉進(jìn)入嘉匯,原來背后是康力在cao作?!?/br> 向也擠兌他,“懷疑又沒聽你說過,馬后炮打那么響?!?/br> “……” 曾有良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把方才陶燕坤交代的復(fù)述一遍。 向也聽著心猿意馬起來,“她真那么說的?” 曾有良說:“難不成還是我說的?可能嗎?” 又不自覺隔著襯衫撓撓肚皮,仿佛陶燕坤就坐在他身邊,他看著她正手足無措。 “明天真她生日?” 曾有良有點來氣,“她不是你的坤姐嗎,怎么還跟我確定?!?/br> 向也的確不知,以前“不經(jīng)意”看過她身份證上的,但陶燕坤說那是錯的,大概是不想他為此破費。 “知道了?!毕蛞材麊蕷?,他和曾有良約定在世界公園碰頭后掛了電話。 * 只要碰上節(jié)假日,市區(qū)的交通便進(jìn)入凝固狀態(tài),最后一段路足足走了大半小時。向也再等到曾有良已是下午三四點光景。 向也看著曾有良踏下公車,墨鏡和淤青也遮不住滿臉油光,幾乎像小皮球一樣蹦蹦彈彈向他走來。 可卻是帶著尾巴的小皮球。 康力綴在曾有良幾個人之后下車,而小皮球渾然不覺。 向也三步做兩步跑到曾有良跟前,拽過他的衣袖拔腿就跑。 曾有良還未反應(yīng)過來,“干什么?又干什么了?” 向也低吼,“你到底眼睛壞了還是腦袋,被人跟蹤了都不曉得?!?/br> 曾有良抽空回頭看,康力那肌rou勃發(fā)的臉龐嚇得他又眼疼幾分,哀嚎道:“我怎么知道啊我,我都是半個瞎子了。” “早知道不跟你碰面了,豬隊友。” “你應(yīng)該自我檢討,他們目標(biāo)明明是你?!?/br> 向也一怒之下甩開他的手,“那我們分頭走?” 曾有良算是智商沒丟,立刻接道:“后會有期。” 于是一人一道,曾有良拐下通往世界公園對面購物廣場的地鐵站,向也沒入公園門口的民俗街。 康力在后頭看似一人,實則部下都做掩人耳目的常服打扮,他自己一張臉和身材均太具標(biāo)志性,化妝實為徒然,一身西裝革履更然他的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威嚴(yán)幾分。 部下問:“力哥,追哪邊?” 康力果斷道:“向也才是大頭,要活的,完好無損的。娘娘腔那邊,分兩個人就可以了?!?/br> 于是大部隊都往民俗街里鉆。 民俗街像護(hù)城河一樣纏在公園的正門前,一半賣平價的仿制民俗工藝品,一半經(jīng)營地方小吃的快餐店,也有不少真刀實槍的手工藝人在街邊搭場。 向也見縫插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擠,康力的追兵雖然作尋常打扮,但放在度假的游人堆里跟向也一樣扎眼。向也很快認(rèn)出其中幾個,但民俗街一通到尾,沒有岔路,向也只能往前走。 康力率領(lǐng)部下逐一搜尋,路邊正閑著的發(fā)飾攤老板娘看到這幾人與眾不同的架勢,忍不住多瞅幾眼。還沒瞅出個所以然來,回頭驚覺攤位上的假發(fā)少了一頂,正要驚呼遭賊了,卻發(fā)現(xiàn)模特頭邊躺著躺著一張百元大鈔。 老板娘拿過來抖了抖,是真的,登時閉嘴,那假發(fā)也不值這個錢呢,心滿意足收進(jìn)腰包里。 康力自然沒發(fā)現(xiàn)這一小插曲,只顧一個個男人腦袋盯著看,連路邊擺攤現(xiàn)場畫人像的長發(fā)畫師也沒放過,就差沒把體型相似的掰過正面來看。 等康力一票人走出百來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