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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撲過來,雙眼瞪得跟要吃了沈容予一樣,問道:“向陽呢?他怎么不接我電話?”沈容予冷冷的看他一眼:“走了。”鐘盧一怔:“什么?走了?跟誰走的!”沈容予不想理他,心想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以前你是怎么對人家向陽的?你這種人就是欠虐!“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鐘盧見沈容予不說,放下這一句狠話匆忙離開了,沈容予看見他匆忙的上了車匆忙的離去,本想發(fā)一條短信提醒一下向陽,但一想到這是向陽自己的私事,而且想到剛才向陽匆忙掛斷電話又飛快的給對方發(fā)短信的樣子,心中嘆息道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心啊。沈容予不會想到,這一晚,他這一條猶豫一下沒發(fā)的短信,至少改變了三個人的生命軌跡,后來他看到向陽時,總是想如果他當時發(fā)了這條短信,會不會一切又變得不一樣?然而沒有如果,該來的一切都會來,該發(fā)生的都會發(fā)生,不是現(xiàn)在就是將來,命運有著他必然行駛的軌跡,誰也逃脫不了。沈容予很快把向陽的事拋在了腦后,上了保姆車,他正要把耳機往耳朵里塞,這時眼前突然伸過來一個文件袋,左平江說道:“這是孫躍今天過來帶給你的?!?/br>沈容予接過那個文件袋,輕捏著那文件袋,感覺里面的東西并不厚:“這是……”左平江:“你之前讓顧總查的?!?/br>沈容予瞳孔微縮,捏著文件袋的手瞬間一緊。他飛快的拆開文件袋,果然里面有十幾張紙,還有幾張被剪過的報紙,幾張收據(jù)、幾張醫(yī)療證明單,幾張□□等等,這些東西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沈容予坐在車里一張一張的翻看,仔細認真的看,等看完了這一切,臉色已經(jīng)變得煞白無比。……沈容予的車到顧家門口就停了下來。夜已經(jīng)深了,顧家人都已經(jīng)睡了,他不想把他們吵醒便在門口下了車,跟左平江他們告了別,他一個人走進顧家的大院,慢慢的往他和顧征住的別墅里走著。心中那股憋悶了一路上哀痛的心情,在自己的控制下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可是過后的余溫卻在此時反噬了過來,讓他整個人不可抑止的失落而低沉。他一個人靜靜的走在碎石路上,看著兩邊極具藝術(shù)感的燈柱,感受著腳下凹凸不平的碎石子,周圍靜謐,草叢邊有幾聲蛐蛐的叫聲,沈容予靜靜的感受這一切,突然覺得他存在這個世界上是如此的孤獨。人人都說搞藝術(shù)的,天生就該孤獨,天生就要享受孤獨,可是此時此刻,這種孤獨讓他覺得害怕,這種孤獨讓他心生寒冷。沈容予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著,他現(xiàn)在完全不想回去,下意識的摸向褲子兜里隨時裝的那把鑰匙,腳步一轉(zhuǎn),去了顧老太太的別墅。顧老太太別墅的后門在前陣子換了密碼鎖,沈容予輕按了幾個密碼那門便開了。別墅里不算黑,墻壁上亮著幾盞壁燈,沈容予為了不打擾到老太太睡覺,輕悄悄的上了二樓。二樓的墻壁上也仍然開著壁燈,燈光昏黃,將腳下灰色的地毯打上一個黃色的光暈,沈容予很快走到顧之銘的房間門口,剛準備拿著鑰匙cha入鑰匙孔,然而他只是輕輕一低頭,整個人瞬間一怔。只見從顧之銘房間的門縫里,一道昏黃的光隱隱的透露了出來。沈容予瞬間激動起來,拿著鑰匙要開門,然而越激動他拿著鑰匙的手越對不準鑰匙孔,但好在他最終還是將鑰匙cha了進去,沈容予著急忙慌的轉(zhuǎn)了兩下鑰匙,激動的推開門。門一推開,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照在地上,一片清冷。沈容予興奮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失望的感覺慢慢涌了上來,給他本來就低落的心情又染了一絲陰霾。他站在門口心想剛才顧之銘房間的光難道是幻覺?隨后他又想到顧之玥之前也遇到過的這種情況,顧之玥當時也以為自己是幻覺……沈容予往后一步退出房間,側(cè)過頭看著二樓走廊墻壁上昏黃的壁燈,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最后,他似乎是不再想思考這個問題,一步進了顧之銘的房間,“啪”的一下把房間門關上了。沈容予站在房間的中央,顧之銘的房間并沒有因為長年沒有人住而陰冷。他慢慢的走到寫字臺前打開那盞臺燈,寫字臺上顧之銘的那張照片笑得十分溫柔,他輕輕的拿起來看了好大一會兒又重新將照片放了回去。他又走到書架邊上,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手指一一劃過擺放整齊的那些書,突然開口道:“之銘哥,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你說在這個世界上,為什么好人沒有好報呢?”他很快又離開了書架,轉(zhuǎn)過頭靜靜的看著房間內(nèi)所有的物品,雙眼最終落在顧之銘那個巨大的衣柜里。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衣柜,雙手緊緊的攥著,身里不可抑止的抖起來。“之銘哥,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好像根本就沒走,你如果真的沒走,那該有多好……”沈容予說完“那該有多好”,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摸上了柜門把手。他全身緊繃,深吸一口氣,但即便是這樣,身體也絲毫沒有放松。他狠狠的咬咬牙,仿佛下了什么狠決定,用力拉開柜門,雙眼緊張的向衣柜里看去。第46章出事“吱呀”一聲響,顧之銘房間里那個巨大的衣柜門被沈容予拉開。他全身瞬間崩得緊緊的,雙眼緊張的盯著柜子里,然而衣柜里除了疊的整整齊齊掛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了。沈容予關上衣柜,面上更加疑惑。他轉(zhuǎn)過身重新看向房間內(nèi),清冷的雙眸在月光下似是染上一層霧騰騰的水霧,他的雙眼又落在顧之銘那張大床上,抬起腳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最后站在床邊。伸手撩起床單,他幾乎是跪在地上向床底看去,然而顧之銘的這張床,床底是實心的,沈容予碰了個壁。沈容予站起來時,腦中也清醒了一大半,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種種行為實在是太好笑了,他竟然腦袋抽瘋的覺得顧之銘在這個房間里。可是事實證明這房間里并沒有人,剛才門縫里透出來的光也應該只是幻覺,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喝了點酒,雖然不醉但看錯一二也是有可能的。況且這房間里就算是真有人,那人也沒必要躲起來。沈容予最終搖搖頭,將顧之銘床上的床單弄整齊,關了臺燈離開了。門“啪”的一聲重新關上了,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在沈容予離去之后的房間里,一個人影悄悄的從陽臺邊上移過來,跳進了顧之銘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