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宋毓秀是何等人,一瞧就知某些人的心思,“放心,這波海盜已被云道長鏟除,以后再也不會出來做惡。具體事宜,你們不如去找王少爺談?wù)劊饶銈兞私獾母宄?,見證了刻苦銘心的場面,怕是終生難忘?!闭f罷,宋毓秀笑笑,收劍回了屋。許三少等人對視一眼。“走,先去找王老幺談?wù)劇!?/br>“云道長這里等他出關(guān)了再問候?!?/br>“話說方才我瞧見王老幺被扶上馬車,看起來情形很不好?!?/br>“……難道受傷了?”“走走走,去問問?!?/br>只想一覺睡到天亮,醒來告訴他那是一場噩夢的王老幺,一刻鐘后被迫詳情回憶了修羅場,委屈地想哭。夜晚的碼頭變得安靜,只有少許人還在忙活。虎子端著烹制的宵夜巴巴送上王家大船,親自遞給黃公子品嘗。宋毓秀喝了海鮮粥,點頭:“挺好吃,有你師父的味道。”虎子靦腆撓頭,呵呵憨笑。宋毓秀挪開眼,傻人有傻福這話他好像懂了。“你師父就在隔壁,別瞎cao心?!?/br>“是的是的,我就來看看,絕不打擾師父!”宋毓秀失笑:“算了,你既然不想走,就在旁邊守夜吧?!?/br>“謝謝黃公子!”“不必,你才是他徒弟?!?/br>我什么都不是,少年悶悶的喝粥。夜深人靜,滿城人皆在睡夢中。王家船上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火,宋毓秀從睡夢中驚醒便坐了起來,來到窗前繼續(xù)白天未完成的畫。畫著畫著他又焦躁的放下筆,拿出從小不離身的玉佩。摩挲著雙魚玉佩,少年漸漸沉靜。容映說,這是一枚很特別的玉佩,蘊(yùn)含著令他害怕的力量。既然是從小就有,估摸是護(hù)身之物。護(hù)身嗎?宋毓秀不知道,他遇險多次,從沒覺得玉佩很特別。玉佩一出生就有,寧嬤嬤告訴他是母后留給他的私物。時間長了成了習(xí)慣,宋毓秀逃出京城一無所有,唯獨不愿落下它。思考良久,少年提筆著墨。拿出潔白的宣紙,少年慢慢落下漂亮的筆畫。隔壁雅室。端坐的云潤生如一尊火紅的雕塑,周身籠罩火焰,輪廓外勾勒出刺目的金邊。被火焰籠罩模糊的面孔微微有些隱忍,額心處,艷紅的紋路忽影忽現(xiàn)。忽然,云潤生痛楚的捂住鎖骨處,手掌觸碰的東西猶似活物,滾來滾去。他死死摁住,面目越發(fā)扭曲猙獰,火焰漸漸失控不成型。痛楚讓他雜念驟生,滿腦子混沌,差那么一點點,卻死活無法靜心。恰在他難耐掙扎時,悠揚(yáng)的樂聲忽而傳來。靜夜的簫聲有些幽冷,卻足以令人鎮(zhèn)定,只想靜靜的駐足聆聽這一曲。云潤生念頭一動,面容恢復(fù)平靜,諸事于心。額心躍動的紋路悄悄然隱沒不見。鎖骨處,那東西再也不動,牢牢的刻下屬于它的印記。云潤生心中發(fā)出一聲痛快的長嘯,驀的張開眼。終于!突破了!第28章秀發(fā)飄飄突破了!正式跨進(jìn)入體期第五層!師父曾經(jīng)說,入體期第五層是一道坎,一旦跨進(jìn)第五層時沒有損傷,入體期后面的階段要順利些許。云潤生深深吐口濁氣,連忙運(yùn)氣自省自身,靈力在身體經(jīng)脈丹田每一個角落游弋而過,最終確定自身完好無損,沒有暗傷沒有細(xì)紋。云潤生驚喜過望,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勁氣,他雙臂悠地一展,澎湃的靈力嘩然迸射,無形的滋養(yǎng)之力在四面八方濃郁擴(kuò)散,碼頭上空,驟然竄飛起鋪天蓋地的鳥兒,淺海中,魚蝦蟲蟹滋滋沸騰而出,海岸附近枯草瞬息回春,花草樹木枝葉飛展繁花盛開,蜜蜂蝴蝶翩翩而來。碼頭邊棲息的人們在睡夢中酥軟地翻個身,氣息變得平穩(wěn)悠長,面色滋潤,唇帶淺笑,就連毛躁的頭發(fā)都好似染了一層漂亮的光澤。甚至有個別人從夢中爬起解手排毒,過后渾身舒泰,翌日更是倍感精神,病容淺褪。而離得云潤生最近的幾個人,守夜的容映忽然坐到道長門扉邊盤腿而坐,閉眸養(yǎng)神。一直撐著打瞌睡的虎子腦袋一歪,睡得香甜。夜色中吹簫的少年垂下手,仰頭看天,隨即轉(zhuǎn)身看著緊閉的門扉??傆X得哪里不對勁,少年眼睛瞪地溜圓,抬起手小心翼翼撫上頭頂。一手濃密順滑的觸感,少年的手抖了抖,又狠狠抓緊,放松,抓緊,放松,這熟悉的觸感!他的頭發(fā)!少年驚詫萬分,啪嗒扔了蕭,兩手一起抓撓滿頭秀發(fā),抓過一把舉起到胸前,又黑又長!竟然霎時間偶從光頭變成長發(fā)飄飄。少年喜不自勝,蹭的拔腿沖回房間,抱起銅鏡對照。鏡子中,披頭散發(fā)的少年滿臉燦笑,和從前一般無二的頭發(fā)漆黑如墨,甚至比從前更有光澤。不是他自夸,他這一頭長發(fā)剪去賣了都能價值萬金!哼!就是這么值錢!少年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歡喜,上揚(yáng)的嘴角能掛起一把花。找不出任何瑕疵,心滿意足地少年一屁股坐下,抓起梳子便熟練的梳頭,至于門外躺的躺,坐的坐,還有隔壁的異樣,他通通……不管。嚶嚶嚶,他還是從前的他,真好!隔壁的云潤生收回雙臂,渾身放松。周圍一切都沒逃過他的神識,對鏡梳頭的少年讓他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就知道這個禮物少年一定最滿意,瞧那自戀的德行,嘖嘖,這么好美自戀,以后能看上哪樣的女子?怕是世間美人,誰都無法與他比及。云潤生直起身,輕不可聞地發(fā)出一聲嘆息,靈力匯集雙眼,隨即慢慢的側(cè)頭看向屋子一角。云潤生就縮在那里,一臉的驚恐畏懼。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云潤生,云家老六,幼時讀書,少時學(xué)廚,聯(lián)姻宋氏,不及弱冠便家破人亡,郁郁而終。他活著時有個極其耀眼的大哥,自身卻極其不起眼。無過人之才,無過人之貌,不善言辭,不善交友,平庸普通,走到哪,只要不提名字,誰都很難注意他。他的記憶中,很多次大家齊聚一堂時,人人都能說點什么,獨他最安靜。亦或是人人都得了紅包,獨他被落下,他失落,卻不好意思伸手去爭要,甚至連被落下這種事,外人亦是沒注意,有了第一次就有很多次。唯獨了解這些的只有生母何姨娘,從小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母親自然明白。但其實他的性子就像何姨娘。姨娘知道他不受重視,也只是嘆氣,道一聲‘你和你哥哥不一樣,算了?!瘡牟粫膭钏_口爭取。云潤生記事起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