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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美麗佯裝嘆口氣:“不是冤家不聚頭。我也是很無奈啊?!?/br> 曾媚暗中忙著做檔案規(guī)整,以備日后交接,所以需要加會班。因為采購部要送一批特定的貨物給總部,粒粒需要留守。 朱貝妮和何美麗先走。兩個人交頭接耳,悄聲在談?wù)摵蚊利惗讲闀r重新“接頭”的愛情。 出了辦公樓,朱貝妮無意間似乎在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臺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待要仔細(xì)看時,不巧來了一輛公交車。等公交車開走了,再看站臺,站臺空無一人。 許是看錯了。她想。 第二天一早,朱貝妮踏上南下的火車。 走之前,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跟誰都沒有說。沒有跟陳小西說,也沒有跟楊青青說?;疖囬_出上海地界,手機(jī)嘟嘟響著昆山的短信提示。 朱貝妮往窗外看一眼:朝陽中窗外一片生機(jī)。 小河、堤橋、綠樹……短短三個月,江南已經(jīng)深深入人心。 這會兒離開,倒像是去度假。原來心中不知不覺,已經(jīng)把上??闯闪宋磥須w屬地。 高鐵6小時之后,朱貝妮到達(dá)目的地。 這是過去三年一年固定兩次往返的目的地。陌生中透著熟悉。中間戀愛的那一年半,每次下了火車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他總是要來接站,非但要來接,還要進(jìn)站接。想起往事,也不是毫無感覺。朱貝妮順著人流往外走。 才踏出高鐵車門,朱貝妮就呆住了。 逆流而立的,可不就是他? “張勛武?”朱貝妮脫口而出。這名字熟悉得都不用過大腦。 張勛武高興得直揮舞拳頭:“太棒了!我一直擔(dān)心七拐八拐得來的信息不準(zhǔn)確呢!” “你何必要來呢?”朱貝妮見狀也笑起來。 “這叫善始善終!接也是最后一次了。”張勛武接過朱貝妮的行李,習(xí)慣性地讓朱貝妮走自己身前,他斷后,阻擋身后猛沖猛撞的著急趕路人。 熟門熟路坐上公交,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園。 走在青春逼人的年輕人中間,朱貝妮覺得考博失利的遺憾、工作人際的紛擾都可以拋置腦后了。在安靜的校園,她要全身心度過幾周最后的單純歲月。 第十五章 同學(xué)兼閨蜜 “兔子!”朱貝妮才邁上二樓拐彎進(jìn)走廊,就聽見迎面激昂一聲吼。頭頂?shù)穆暱責(zé)舳溉涣疗饋怼?/br> “蜜糖!”朱貝妮張開雙臂,熱情奔過去。兩個人親熱得就差接吻了。 走了兩步,門口倚著一個人。 “小兔子!”在“蜜糖”和朱貝妮嘰嘰喳喳說話的間隙,一聲嬌嬌嫩嫩的“小兔子”響起,語調(diào)婉約,好似唱歌。 “巧巧!”朱貝妮再次張開雙臂抱上去。 “蜜糖”、“兔子”和“巧巧”三個人是同門,同在李老師門下,一起吃飯、一起出游、一起上課,一起協(xié)助出書,之間情誼自然深過其他同學(xué)。 “兔子”就是朱貝妮,音近bunny(小兔子),被“巧巧”因此開發(fā)了一個昵稱。 “蜜糖”的本名卻很漢子——陳意。陳意嬌小而豐滿,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愛說愛笑,熱情活潑,頗有好人緣。不僅在同一屆,甚至在師哥師姐或?qū)W弟學(xué)妹那里,也很有知名度。 而“巧巧”,卻是真名——陸巧咨。陸巧咨是李老師最為得意的門徒。常見她若有所思地坐在草地上看書,倚著同學(xué)的后背似乎要打盹。小憩了片刻,嘩啦啦迅速瀏覽過幾十頁的書,復(fù)而半閉上眼,一幅慵懶模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事實上才沒有看上去那么悠閑,她正集中精力高效看書呢。 “巧巧!我上班的時候遇見一位jiejie,她跟你一樣也是個神人,不動聲色就把一家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朱貝妮對巧巧佩服得五體投地。 “有沒有遇到我這樣的人物?”陳意嘻嘻笑,挑眉動眼,搔首弄姿。 “有?!敝熵惸蒉D(zhuǎn)眼想起小安,笑道:“但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啦?!?/br> 陸巧咨輕而易舉就考進(jìn)了廣州某知名高校的博士生,陳意如愿進(jìn)入深圳一所公立重點高中。因為前途都有著落,她們一直呆在校園里,享受清閑。 “你回來了。走,我們到李老師家蹭飯去!”巧巧道。 “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jīng)常到李老師家蹭飯。師母看到我們都笑不出來了?!泵厶堑馈?/br> “這么沒眼色的事情你們也干得出來?”朱貝妮大笑。 “沒辦法,誰讓食堂飯菜那么難吃呢?!鼻汕蓴偸?。 “唉,那誰,小武同學(xué),你回吧?!鼻汕蓪χ鴰椭熵惸莶磷赖顾膹垊孜涞溃曇舨桓?,霸氣側(cè)漏。干得正歡的張勛武聽得一愣,臉上不掩氣惱:“你還是老樣子!” 陳意好似要看戲一樣,一幅巴不得劇情升級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巧巧對男性似乎無好感。當(dāng)初幸虧張勛武追求朱貝妮追求得早,不然若等巧巧和朱貝妮交好,巧巧必然出手阻攔。巧巧想要達(dá)成的事情,還沒見不成功過。 朱貝妮有心和稀泥,她心里還是頗感謝已經(jīng)分了手的他去接站的。才剛要開口,就見巧巧一擺手,配上眼神,可謂是嚴(yán)厲地制止了她。 “你還不走嗎?我可要說了?!鼻汕陕曇衾淅涞摹?/br> 張勛武臉色冷峻,慢動作一般放下手中的抹布,眼睛始終不離巧巧。巧巧無所謂地對視回去,眼睛里全是鄙視。 張勛武敗下陣,怯懦地對朱貝妮說了聲那我走了啊,出了門。 見張勛武已走。朱貝妮問巧巧:“說什么呀?” “乖。你不用知道。”陳意跳出來,用手撫摸了一下朱貝妮的臉龐。 “她可以知道。”巧巧道。語氣平淡又堅定。 “何必呢?”陳意不同意。兩個人當(dāng)著朱貝妮的面爭執(zhí)起來。 “停!兩個人都看著我!我選擇——知道?!敝熵惸莺巴?。她不喜歡蒙在鼓里的感覺。 “那我來說吧。”陳意搶先開口:“我們在后街看見他摟著一個學(xué)妹?!?/br> “去開房。”巧巧接道。聲音里不乏狡黠的笑。 朱貝妮心里咯噔一下。雖然已經(jīng)分手,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些許不舒服。不過開口卻是:“跟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們分手了。你們知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