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三個人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玲瓏又怯怯求情：“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看在出門在外打工不容易的份上，你好呆通融一下?！?/br>
    何美麗不爭氣地流著眼淚，眼神里滿滿的哀求，只嘴巴過于倔強，說不出軟話。

    “哭吧！你還想再賠玲瓏一條裙子??！”寶釵嘶吼。

    何美麗慌忙爬起來，跌跌撞撞跑進(jìn)衛(wèi)生間，小心翼翼脫掉衣服，正舉著上臂脫脖頸處，忽然聽到“咔嚓”、“咔嚓”一通響。

    何美麗吃驚至極，只一秒，她意識到自己被拍裸照了。

    可是貴重的裙子在手，何美麗不敢不管不顧，她紅著臉：“你怎么能……”

    “欠著我一萬兩千塊呢，我總得有點把柄才心安?！?/br>
    “我會賠給你錢的?！?/br>
    “現(xiàn)在給我呀！”

    何美麗雙手護(hù)住胸，咬牙不讓淚落下來。她有一部分資產(chǎn)在股票賬戶，股票賬戶里的錢只能在股票交易期間才能套現(xiàn)?，F(xiàn)在國慶期間，股市休市，加上她的同事們外地旅游去了，一時半會根本湊不足一萬兩千塊。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寶釵細(xì)黑手指在何美麗胸前摸一把。何美麗一閃。

    “什么辦法？”玲瓏欣喜地代為詢問。

    “把她送給我哥一個晚上，讓我哥幫我再買一雙?！?/br>
    玲瓏不敢貿(mào)然代為回答，默默看向何美麗。

    何美麗垂著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

    “怎么樣？你大概還從來沒有走過這樣的狗屎運吧。一個晚上一萬二，也就是我哥，我敢獅子大開口?！?/br>
    “不然就還錢，要么就還同樣的鞋！你快點回答，我可沒那么多耐心賠你耗！”寶釵步步進(jìn)逼。

    “我考慮考慮……”何美麗心中涌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低沉念頭。反正不是第一次，也無所謂多一次。她內(nèi)心幾乎已經(jīng)放棄掙扎。

    “我呸。你只有選擇權(quán)，哪有猶豫權(quán)！”

    “我的那些照片……”

    “兩清之后保證刪得一張不剩。我說到做到！”寶釵拍胸脯。

    何美麗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寶釵開始興奮起來，又說又笑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她開始詳細(xì)制定起計劃來。一邊制定計劃一邊自言自語，這樣何美麗也不可避免地知道了過程。

    寶釵怕何美麗見了哥哥過于富有男性魅力變身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決計讓哥哥來找何美麗。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寶釵要繞過愛管閑事的胖嬸，寶釵覺得有必要讓何美麗到樓下接哥哥過來，如果有人問起，就用“男朋友”障人耳目。

    “你有問題嗎？”寶釵凌厲地掃向何美麗，與其說是詢問她有無問題，更像是壓制她表達(dá)。

    何美麗力氣全失，悲傷地?fù)u搖頭。

    “晚上11點。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保證讓你腳趾頭都悔青?！睂氣O揚揚手中的手機(jī)。

    何美麗得到特赦，允許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何美麗撲倒在床上，頭昏昏沉沉，滿腦子的不相信?？傆X得搖搖頭或者狠掐一下大腿，噩夢就會醒來。

    情急之下，何美麗覺得自己發(fā)燒了。身體開始發(fā)燙，體感乏力……何美麗搖搖晃晃出門敲隔壁寶釵家的門。

    “滾回去。別讓我后悔幫你。”寶釵連門都不打算開。

    何美麗扶墻回自己的房間。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向季峰求救，馬上又放棄了，季峰太狡猾，向他求救更像是飲鴆止渴。

    何美麗用發(fā)抖的手按住窗欞，往下探一眼，馬上放棄了。二三層之間有水平護(hù)欄，供裝置空調(diào)。有它們，跳樓保準(zhǔn)只殘不死。

    正無計可施，一個陌生電話闖了進(jìn)來。這號碼，有幾分眼熟。何美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哆嗦著按了接聽。

    “又過了幾天，這回你氣消了嗎？”何翼的聲音穩(wěn)妥地傳了過來。

    何美麗像絕望時刻陡遇救命稻草，兩手緊緊抓住手機(jī)：“何翼，何翼，你聽說，我遇到麻煩了。你能不能借我8千塊錢？不，5千就好……”

    何美麗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喂，喂，信號不好，你在說什么，喂，喂。”電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經(jīng)歷希望和失望的何美麗輕輕閉上眼，筆挺挺躺在床上。就這樣吧，她想。

    第164章 被支持跳窗

    空調(diào)冷氣吹得她周身發(fā)冷。

    何美麗渙散的意識開始聚攏。

    在絕望和麻木中茍延殘喘著，何美麗既害怕晚上11點的到來，又希望快點翻過這一夜。無助至極的她，抱著被子，蜷曲在床上。

    看看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淡成藍(lán)灰色。時間臨近，何美麗的心砰砰砰強烈地跳動起來，像是身體深處發(fā)來的反對信號。

    何美麗摸出手機(jī)，房間沒有開燈，手機(jī)亮屏的那一瞬間，刺眼的光芒也像是某種暗示。何美麗智商漸漸上線，她開始意識到，如果向朱貝妮求救，就算朱貝妮沒有辦法轉(zhuǎn)賬給她，也會安排陳小西做這件事。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就實實在在欠了一筆錢。

    她當(dāng)然知道哪條是正派的路，只是現(xiàn)實面前，務(wù)實的路卻是另一條。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沒有聯(lián)系老爸，沒有聯(lián)系其他有愛心的同事、朋友。

    何美麗撐起胳膊，后背靠上床頭，目光掃過手機(jī)通訊錄，目光停留在楊薛蟬的名字上。

    此時的何美麗，已經(jīng)漸漸冷靜下來。最壞的路，就是發(fā)生一段一輩子都不愿想起的記憶。做好了最壞打算，自救的心反而開始萌生。

    楊薛蟬是她機(jī)會不大但成本為零的選擇。這樣的男生還有幾個，平時微信小小曖昧一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撩一撩。閑著也是白等，既然成本為零，不妨一試。

    何美麗沉下心，開始撥打楊薛蟬的電話。

    “嘟，嘟，嘟……”等了十幾秒，無人接聽。

    原本何美麗也沒有報太多希望，畢竟他在放假前一天就無聲消失。既然在打，她也不準(zhǔn)備提前掛斷，就讓它響到自然斷線，也好消磨一些寂靜得可怕的時間。

    門外忽然響起砰砰的敲門聲，像是拳頭砸門。

    何美麗心中一嚇，手一抖，自己先把撥打暫停了。

    “誰？”她問。聲音干澀。

    “哼，諒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