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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一邊嘴角比另一邊更上翹一些。 “遺憾我無能化解您的擔(dān)憂。沒什么好謝我?!?/br> “有一天你走得更高,比你身邊的人都高,你會知道,能暢快地說回話,也是奢望?!奔皶r感著這樣的慨,余總?cè)耘f是愉悅的表情。 鎖門,往回走。魔都十月中旬下午四點后的陽光已經(jīng)失去熱度。一輪明亮的太陽掛在高樓一角,一時間眼睛都要為這光亮所臣服,半閉起來。 “我給你講講霍主管怎么做的面吧?!庇嗫値缀跏茄手谒谥v話。 “好?!?/br> “通常江浙人家做面,面跟澆頭是分離的。清水煮面,撈上來配一樣或幾樣澆頭?;糁鞴懿皇恰K麩徨伬溆统捶?,把番茄炒化,直接倒水到番茄菜鍋里。水沸之后把掛面放進去,一定是細細的龍須面。兩滾之后,磕雞蛋進去,一人兩枚配額。妙就妙在他用筷子飛快的攪碎雞蛋,再滾一滾,就關(guān)火。 雞蛋與面湯汁融為一體,看不出雞蛋,只感到濃郁鮮美,又抗饑餓。再有小蔥,小蔥切成細蔥花,有紅有綠,秀色可餐,肚子里的老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再也吃不出當年的感覺。我只能在想象中回味它了?!庇嗫傊v起番茄雞蛋蔥花面,臉上表情又生動又溫柔。 朱貝妮心中一動——她懂這種感受。 曾經(jīng)有一位好朋友。她和她是鄰居,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一起穿過菜市場,一起爬過墻,有過甜蜜,有過慪氣,甚至今天發(fā)誓要一輩子在一起,轉(zhuǎn)眼又變成再跟你說話我是小狗……初中畢業(yè)后考取不同學(xué)校。年少的她們被身邊的熱鬧吸引,并不覺得相伴八年的友誼有什么了不起。 直到以后再也遇不到可以讓自己放肆喜怒哀樂的人,才想起珍惜。 輾轉(zhuǎn)聯(lián)系上當年的老友,中斷的六年,到底留下了生疏的痕跡。她們無疑仍舊愛著對方,甚至比當初更珍惜。可是,再也回不到那種心無負擔(dān)地表露喜怒哀樂的過去。 那段親密無間的日子,從此只能獨自懷念。 錯過了,就是永遠。 回到采購部工作的地方,正是忙碌的時候。朱貝妮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便幫忙接電話記錄采購需求。 余總站在空地不動聲色打量幾眼打電話的梁佼。等忙碌過后,余總輕松隨意地跟梁佼搭訕:“你好像不住宿舍。上班路上遠嗎?” “遠?!?/br> “哦,你住哪里?” “哪里你都認識嗎?”梁佼斜著眼,沒好氣地說。朱貝妮忍不住在桌子下用腳踢他,好提醒他友善些。眼前這位可是大老板! 梁佼吃痛,狠狠瞪一眼朱貝妮。他知道她的意思,可憑什么!每天峰值過后他都累覺不愛。管天管地還要管他情緒嗎? “說說看。我還真覺得腦子里有張上海地圖。當年我也是從銷售做起來的?!庇嗫倎砹伺d致。 梁佼陰惻惻看他一眼,嘴角冷笑,惜字如金:“西木小區(qū)?!?/br> 余總45度朝天,想了沒多久,就伶俐答道:“徐匯區(qū)!北臨斜土路,東抵小木橋路,南臨零陵路,西邊……我有點想不起來了?!?/br> 梁佼早已正襟危坐,目瞪口呆:“你,你……” 余總特別開心,一臉滿足,拍拍梁佼的肩膀,信步閑庭,往耗材館去了。 第219章 遭遇臆想癥 余總走到一半,遇到從耗材館過來的霍主管。 霍主管從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張簡歷:“余總,這是你要的梁佼個人簡歷?!?/br> 余總蔚然一笑:“不用了?!?/br> “怎么,你已經(jīng)摸過他的底?”霍主管一臉好奇。 余總笑而不答,拍拍霍主管的肩膀,繼續(xù)往前走,慢吞吞拋下一句話:“多關(guān)照一下朱貝妮?!?/br> 霍主管一時有些不明白,余總話里的“關(guān)照”是什么意思。身在總部的總經(jīng)理經(jīng)常電話給各分公司經(jīng)理“關(guān)照”某員工,不久就把某員工“關(guān)照”走了。 霍主管小跑到文具館,看完朱貝妮看梁佼。莫說敏感的朱貝妮,連梁佼都察覺了異樣。小丁和霍主管驗貨的時候,朱貝妮偷偷拉梁佼到一樓某處已關(guān)門的館前。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霍主管不對勁?”朱貝妮問梁佼。 “不對勁的恐怕是新來的余總。”回過味兒的梁佼冷笑一聲。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答案。這是一個讓他倍感心寒的答案,以至于現(xiàn)在他連偽裝的心情都沒有。 “怎么?”朱貝妮一頭霧水。查內(nèi)務(wù)時余總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還栩栩如生,她對他既佩服又感動,深以為創(chuàng)業(yè)者(余總)與職業(yè)經(jīng)理人(總經(jīng)理)果然不一樣。欽慕之下,怎么也轉(zhuǎn)過不過腦子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是要逼死我嗎?”梁佼恨恨地咬牙切齒。臉色陰冷,手越攥越緊,恨到極處,一拳打在墻壁上。 朱貝妮更詫異了,“逼死”二字都出現(xiàn)了,“你們”又指誰? “嗚嗷~疼死我?!绷嘿e著威武擂墻的手直跳腳。 “你到底在說什么?急死我?!敝熵惸輾夂艉羿止?,周圍人來人往,又不敢聲張。 “跟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绷嘿跉猓餍砸煌聻榭欤骸拔易隽俗尲胰嗣尚叩氖?,他們把我趕出家門不算,還對我趕盡殺絕。不是今天余總問我,我還不確定。他們動手腳,先是假裝我自己提離職,等不及了,又找人暗示我別他媽每天奔波費勁了。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闭f到最后,梁佼痛苦地用手捂上臉。 一只手上拳頭握起時骨節(jié)突出的地方,已鮮血淋漓。 “你不是親生的?”朱貝妮靈光一現(xiàn),頓生憐憫。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還是有的。前不久就有相關(guān)新聞,一位狠心的后媽為了再生自己的二胎,將年幼的繼子狠心推下樓,活活摔死。 “你才不是親生的!”梁佼俊眉倒立,怒不可揭。侮辱誰也不能侮辱他的母親! 憐憫心消散。朱貝妮抱臂后退一步,看梁佼的眼神充滿戒備。 “臆想癥?”朱貝妮自言自語。 “你才精神?。 ?/br> 朱貝妮再往后退一步,看向梁佼的眼神已是滿滿的惋惜。捎帶著,連小安都同情上了。 梁佼冷不丁往前躥一步,鉗住朱貝妮的手腕,拉她逼近自己的臉:“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