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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 韓之煥差點扔掉了手機! 父親怎么認識安彩瑞?還親密地喊她安安?還說她在午睡?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自己應(yīng)該尚未有機緣介紹他們彼此認識…… “您,您……”韓之煥因為過于驚訝,完全說不出話。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父親年輕時代似乎是以風流倜儻的形象出名的。 這件忽然想到的事情讓他如墜冰窟,手腳瞬間冰冷。 明明是中午,明明落地窗外太陽亮燦燦,韓之煥卻覺得烏云遮日,世界正在塌陷! “你說不出話來了吧。做賊心虛?從今天起,你永遠別想再見安安!”父親的聲音不疾不徐,不怒自威,透過話筒響在耳邊。 明明音量不高,卻字字如炸雷。 “怎,怎……”韓之煥想問怎么回事,但基于對父親積威的一貫恐懼,他甚至沒法問出口。 電話被父親自行掛斷。 韓之煥內(nèi)心情緒洶涌,極有沖動把電話再打回去,哪怕仍是父親接的電話,他要問一問,什么叫做賊心虛?父親對自己究竟有什么誤會?最重要的,安安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握著電話,握著電話……拇指在“安安”的名字上抖啊抖,卻終究沒有按下去。 他……還是怕父親! 人們從登機橋上下來,多步履匆匆往行李認領(lǐng)處或出口走,唯有韓之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艱辛。 半挽起的胳膊上,搭著筆挺保暖的新呢料大衣,裁剪精良的西服,錚亮有型的皮鞋,獨具時尚氣息的細領(lǐng)帶,隱隱泛著絲綢光澤和幾何圖案的男士圍巾……卻配著一張落魄無神的臉。 他似拖著萬斤之軀,腦海里各種奇怪的聲音轟鳴,身體僅靠本能,維持著慣有的體面。 韓之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機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出租車的。 司機接連問了他三聲去哪兒,他才得以于混曖的思維中稍稍對接一下外界。 “楊浦區(qū),祥生御江灣?!?/br> 司機驅(qū)車行出機場,韓之煥喟嘆一聲:“我好像把我的行李忘機場了?!?/br> 司機:“……” 往返折騰一回,到祥生御江灣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五點鐘。 韓之煥拖著行李箱,站在祥生御江灣的小區(qū)門口,竟然生出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心怦怦直跳,他開始麻痹自己,游說自己不要怕,剛才的電話不過是一個惡作劇,甚至是虛幻的噩夢。安彩瑞仍舊在他的房子里,正熱切地等他回去。 她說過:“我等你回來。” 第356章 他臨陣退縮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韓之煥覺得心都跳在嗓子眼。 重新看到魂牽夢繞的熟悉場景,停了幾秒,卻始終不見魂牽夢繞的人兒出來。 室內(nèi)空寂。韓之煥站在敞開的門前,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邁步進一幢沒有她的空房間。 對著室內(nèi)輕喚“安安”,無人應(yīng)答。一秒猶如一百年!等待的時間,時空忽然變幻,韓之煥被熟悉的感覺帶離現(xiàn)場,仿佛回到幼年。 那時候自己還很小,站在幼兒園門口,看向母親介紹給他的“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明顯厭惡又凌厲的眼神掃向他,那一刻,年幼尚無能力形容的感覺就是此刻的感覺吧。 韓之煥食指并拇指撫平不覺皺起的眉頭。 確信安彩瑞不在,韓之煥從房門口退了出來。 拖著行李,恍恍惚惚,出了電梯,茫然看著樓外,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把自己的車遺忘在機場了。 也好,也許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點不適合開車。 攔了輛出租回家。 母親來開門,眼露欣喜:“你可回來了……這兩天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小姨戀愛戀得猶如老房子著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大概他們雙方戒心消除,真心在接受對方……瞧我只顧得上絮叨,你餓了吧……呀,煥兒,你怎么臉色這么差?在發(fā)燒嗎?……你想睡一覺?哦……” 唐云柔面前,韓之煥臥室的門“吧嗒”關(guān)上了。 唯獨門前還在的行李箱,提醒她確實不是夢,之煥出差回來了。 至于臉色蒼白,神色差,大概是出差和時差所致吧。設(shè)計這種活兒,總有人認為不過是紙上隨便畫畫,其實也很花腦子的,尤其他們這種需要量產(chǎn)的,要把設(shè)計與產(chǎn)生能力想結(jié)合…… 就算之煥在睡覺,唐云柔也覺得家里頃刻充滿了人氣。 廚房的小時工已經(jīng)做好了四菜一羹一湯,正要收工,唐云柔趕緊吩咐她再做一份清炒蝦仁。同時為兒子點上明天的菜——韓之煥喜歡竹筍蹄膀腌篤鮮。 唐云柔盤算著,現(xiàn)在才晚上六點,等之煥睡個小覺,起來可能才十點。年輕人新陳代謝快,難免還是要加一餐的。這一桌的飯菜,就留他那時吃。 唐云柔睡前特意留了紙條,告知冰箱里有菜。 第二天,她起床,紙條依舊都在。 之煥的門上,餐桌上,冰箱門上。 她不覺疑惑了:年輕人嗜睡,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到天亮也情有可原??涩F(xiàn)在快八點鐘了,怎么還沒有起床的動靜? 唐云柔有心敲門,又有些不舍,怕自己吵了之煥的好夢,便守在餐中旁耐心等。 等到八點半,一雙熊貓眼的韓之煥出現(xiàn)了。 這不科學!昨晚明明酣睡十四個小時,為什么氣色還是那么差,甚至更差?唐云柔錯愕地盯著之煥的疲憊不堪的臉:“煥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韓之煥無力地搖搖頭。 “設(shè)計沒法對接量產(chǎn)?工作遇到難題?” 韓之煥苦笑著,再次搖搖頭。 “遇到問題找你爸爸,不要一個人抗!” 韓之煥隨之一僵,看了母親兩眼,母親神色平靜如常,他便按下話頭,勉強吃了一片白面包,準備去上班。 “你吃得也太少了?!?/br> “不要緊,公司有食堂,餓了可以再去補餐?!?/br> 唐云柔很是心疼,也只好讓他去。 --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苦苦思索,韓之煥得出以下結(jié)論: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解鈴還需系鈴人。 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