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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坐滿了等待吃飯的食客,不過看食客們的穿衣打扮不是富商大賈便是貴戚官員,官者皆是面帶威儀,賈者拍馬溜須,竟也算得上熱鬧。衣二三找到在錢柜算賬的伙計,上去不說話明顯甩出一錠銀子。伙計看到銀子才抬起頭來,笑道:“客官可是打聽消息?!敝圆宦劜似罚且驗榛镉嬊宄?,這點銀子只夠打聽消息。“傅己元?!?/br>伙計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消失了。然后又默默將那錠銀子退回衣二三跟前,道:“生意不做?!?/br>北辰抽刀,狠狠道:“要錢還是要命?!?/br>伙計不為所動,仍然低頭算賬,絲毫不去理會北辰已經(jīng)漏出來泛著寒光帶著殺意的漆刀。衣二三換上一副嬉笑皮面,兩邊顴骨更是高高隆起,眼睛瞇成一條縫,將北辰的刀按回刀鞘,又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的一角,上面寫著時間地點,之后帶著北辰就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北辰道:“你是要約他見面?”衣二三道:“正是?!?/br>北辰又問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拜我為師,我就告訴你?!?/br>北辰被噎住,心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被牽著鼻子走。第12章井底天地北辰和衣二三算好時辰如約前來。等到二人看清來人,不禁讓北辰都吃了一驚,白天相貌平平的店小二,如今已經(jīng)是一副錦衣華袍,人靠衣裳馬靠鞍,果然,穿的體面后,店小二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與眾不同。“我不知道你什么來頭,但是能夠看破我的偽裝,你還真是了不得?!钡晷《Ь幢?,環(huán)顧四周,又將兩人引至一處僻靜處,將一處十分不起眼的稻草堆推開,只見下面赫然顯出一口井來,這口井表面干燥,并且周圍并沒有用來打水的繩子和木桶,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突兀。北辰看見衣二三和那店小二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大致猜測,衣二三對江湖門路也是駕輕就熟,就愈發(fā)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劍客好奇。北辰發(fā)呆的空隙,那兩人已經(jīng)縱身越下,北辰來不及細想,也跟著跳了下去,又有心運氣將頂上草堆覆蓋,一時之間,這口井又恢復(fù)往日的平靜。李顯弘在床上盜汗,疼痛讓他止不住顫抖,里面的薄衫換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被冷汗打濕,李顯弘沒辦法講話,沒辦法睡覺,連最基本的生活行動都因為疼痛而變得舉步維艱。羅青站在一旁,捏著一撮胡子,若有所思,因為李顯弘已經(jīng)幾宿沒有合眼,李君汝因為身體的緣故也不能時刻陪在身邊,裘刃便吩咐羅青在旁照料。“可憐?!绷_青在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只是羅青在看向李顯弘的時候帶著一種不同于對待病人的憐憫。李顯弘突然不喊不叫,房間變得詭異般的安靜。羅青心道,不妙!連忙上去查看,李顯弘已經(jīng)昏死過去,額頭奇熱,嘴唇也已經(jīng)因為過度咬合布滿傷痕。“再堅持一晚便好了,他若回來就可以不用受這許多折磨,但這下該如何是好。”羅青焦急地在床前走來走去,好像是在反復(fù)掙扎思考,是不是過去看看李顯弘的狀況,最終好像下定決心,在將手指探進李顯弘鼻腔外側(cè)的瞬間,將玉扳指輕輕按壓,里面飄出白色粉末,被李顯弘吸入。不過半刻,李顯弘便平復(fù)呼吸,沉沉睡去。至少讓他今夜睡個安穩(wěn)覺吧,羅青心道,以后的要打要罰,我老羅頭替他承擔便是,看著李顯弘平穩(wěn)的睡顏,老羅又想起另一個少年的鐵面和鐵面后面爽朗灑脫的臉。“門主!”弓滿盈一大早便來到堂下拜會裘刃。與裘刃稍作寒暄,便疾步去李顯弘的臥房看望。“盈弟?!币姷焦瓭M盈,李顯弘頓時從床上坐起,臉上寫滿高興,自從昨夜疼昏過去之后,一覺醒來竟發(fā)現(xiàn)身體并無痛處,今天盈弟又從家中趕回,李顯弘心道一定是盈弟帶給自己的好運氣。弓滿盈看見過李顯弘生龍活虎掙扎下床,眉心微蹙,同時將這蹙起的眉頭也讓羅青看個一覽無余,羅青抱著藥箱,嘿嘿笑道:“既然少公子的病好了,那弓公子必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去稟報門主夫人,就不打擾兩位敘舊?!?/br>說著羅青恭敬退了出去,只是李顯弘沒注意,羅青此時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盈弟你可讓我好想。”李顯弘病中初愈,帶著滿臉的疲憊。弓滿盈將毛巾在盆中打濕,擰干水,坐到李顯弘床前,一邊幫他擦拭身體,一邊說道:“那夜回來又接到家母疾命,不得已回家料理事物?!?/br>“我知道,家里事情可都打點好了,要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找我?!?/br>弓滿盈一愣,又笑道:“沒有什么旁的事,只是如今我與無應(yīng)門生意談妥,也無需時時刻刻呆在這里,這一次回來,也是準備辭行,以后的工作都交個我家管事,我不必事必躬親?!?/br>“什么?盈弟要走!”李顯弘剛剛紅潤起來的起色又霎時變得難看起來,好像下一刻自己的脊柱就無法支撐身體。“我和你一起去?!崩铒@弘想也沒想脫口而相出。此話一出,把當場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李顯弘沒想到自己竟說出如此可笑的幼稚話,此時察覺,便將頭低下去,委屈不語。弓滿盈沒想到這個李兄黏起人來竟有一點孩童般的純真,想到之前生病痛苦,自己居然生出些許愧疚,但是轉(zhuǎn)念又道:“李兄可是說笑了,你個大活人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做什么,你沒有別的事情做了么?!?/br>“沒有,在無應(yīng)門姐夫從來都不讓我插手門里的事?!庇治溃骸澳愠鲩T玩,就帶著我吧,我調(diào)息幾日身體就好,不會拖累你?!?/br>弓滿盈突然說不出話了,看著李顯弘如今的模樣只想遠遠的逃開,他知道這個想法很好,是目前擺脫愧疚感最直接的方法,所以,他打算逃走了。“李兄,家中生意需要照顧,而且家業(yè)龐大,免不了要到處各個分點走動,一去路途遙遠,時間又是虛無縹緲?!惫瓭M盈看到李顯弘不為所動,又放柔語氣道:“況且你還有個身體不好的jiejie,若是平日門主煩勞,你jiejie又想你想得緊,若是你這一去不回,讓你jiejie想出個好歹?!?/br>聽到這里,李顯弘神情才有些松動,但是仍是不肯放棄:“那將你去的地方寫信告訴我,等到j(luò)iejie病情平復(fù)我便騎上快馬尋你,屆時你要乖乖在原地等我,等我去找你?!?/br>李顯弘目光灼灼,口氣雖是幼稚但是眼神讓弓滿盈不得不認真起來,并且開始思考到時候該怎么將謊言延續(xù)下去。北辰跳到底部才看見,原來井口之下有一條十分寬闊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