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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到處都是積雪,幾乎沒有能用的干柴,就算是打算砍回去曬干,附近也沒有放置背簍的痕跡?!?/br>錢玟說完,四下張望又道:“暫且不論,跟上去看看?!?/br>因為要保持身體靈活,錢玟有些不情愿將北辰放下來,兩人繼續(xù)查看。腳印一直延伸到山頂?shù)拿芰?,再想看時卻是不見蹤跡。錢玟和北辰四目相對,均心下了然,兩人紛紛躍身上樹,再用輕功緩緩向前。北辰跟在錢玟身后,只見錢玟不但武功精進(jìn),連輕功現(xiàn)在也是運(yùn)用自如,所有本事也不過用了個把月,這讓北辰從驚嘆慢慢轉(zhuǎn)變?yōu)轶@恐,這實在不像一個久病初愈的人該有的進(jìn)步。就在北辰思考之際,前面錢玟已經(jīng)停下,雙腿彎曲蹲在樹干上,一只手扶著樹身,另一只手放在身后,示意北辰過來。北辰也跳到那根樹干上,和錢玟蹲在一處,遠(yuǎn)遠(yuǎn)望見遠(yuǎn)處依稀泛著火光,有人在燒火做飯,而且人數(shù)還很多。因為距離太遠(yuǎn),只有看見依稀幾個人影,但是其中一人讓北辰覺得無比熟悉。那人像是在將湯從鍋里乘出,又送到附近坐在石頭上的人手里,等待那人回身北辰突然瞪大眼睛。衣二三!錢玟也看見轉(zhuǎn)身那人,又側(cè)過頭觀察北辰反應(yīng),看見北辰臉上寫滿吃驚,心下料定這兩人該是認(rèn)識的。便明知故問:“有熟人?”北辰搖頭,只說:“不是,算不得什么熟人,只是見過?!?/br>兩人又跳向一顆距離更近的樹,換了角度,也看清坐在石頭上的人,是個青年人,身材硬碩,頭上包著這個方布頭巾,仔細(xì)看原來是沒有頭發(fā)的,那人與衣二三像是在談?wù)撌裁?,兩個人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輕松。周圍還有巡邏的士兵,但是看打扮,都是普通百姓,在他們不遠(yuǎn)處駐扎著大大小小的麻布帳篷,還有很多人在帳篷中休息,那些民兵巡視的范圍也不大,看起來勢力發(fā)展并不是很寬泛。“眼下怎么辦?”錢玟看著衣二三,不知怎么突然假設(shè)了一種極為怪異的可能。“咱們下去?!?/br>北辰未及反應(yīng),錢玟已經(jīng)飛身越下。北辰無奈抽刀,也跟著下去。“哈哈哈,衣大俠好久不見?!?/br>錢玟像是在自己宮中那般灑脫自在,說話聲音渾圓有力,朝著衣二三走過去,同時兩只胳膊也向前伸去。北辰和石頭上的人都緊張地?fù)屜纫徊?,站在兩人中間。衣二三首先望見的是錢玟身后的北辰,北辰也是回望,兩人又是四目相對,卻無話可言。那光頭斜著站在兩人中間,手里拿著一只短匕,就架在錢玟脖子上,而自己面前則是被北辰用刀抵住,一時之間氣氛緊張。周圍的散兵看見此時狀況,也紛紛趕來,將中間僵持四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且慢自己人,忘仙兄高抬貴手?!?/br>衣二三對著那個和尚溫言道,又自己拿手撥開架在季忘仙脖子上北辰的漆刀。“弓文兄好久不見!”衣二三這才同樣熱絡(luò)的回應(yīng)起來。第37章久別重逢本來還是一觸即發(fā)的陣勢,在衣二三的一臉嬉笑中慢慢緩解下來。四個人分別圍著吊掛在火堆上面的一口湯鍋坐下,均是未語。身邊巡邏的民兵還是不自覺往他們這邊靠攏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季忘仙是一個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領(lǐng)袖。本來半路遇見一個衣二三已經(jīng)很是奇怪,如今又冒出一伙自稱是衣二三朋友的人,就更是讓他們擔(dān)心季忘仙的安全。“這兩位也是朋友,你可以放心?!?/br>季忘仙眼神在北辰與錢玟身上來回打量,最終落在錢玟身上。“這位好友怎么稱呼?”季忘仙一句話扔在當(dāng)口,卻沒有對著任何人。錢玟搶先答道:“我名弓文,這位是我——”錢玟指著北辰忽然心上一計,故意做了停頓。等到北辰察覺,扭過頭來,錢玟才開始慢悠悠道:“我相好?!?/br>衣二三微微側(cè)目,觀察其余人的反應(yīng)。季忘仙回想方才這個異裝少年抽刀狠厲攔在自己與弓文中間,對身后之人滿是看護(hù),若是相好也未曾有差,只不過自己還是頭一遭碰見這樁事,終于開始抬眼審視兩人。那名被叫做北辰的少年雖還是年少,但是武學(xué)根基卻很是扎實,不可小覷,那說話的弓文也算是個明理之人。季忘仙又抱拳作揖,道:“既是衣大哥的兄弟,自然就是我兄弟,小弟季忘仙,原來是個酒rou和尚,眼下時局霍亂也就機(jī)緣巧合組建一支散軍,都是熟識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不用見外?!?/br>錢玟見這人說話倒是灑脫,對于他和尚的身份就更是好奇。錢玟又道:“這‘祭文’的旗號便是你打的?”“我是個粗人,不懂這許多,是衣大哥叫我以此為號。”衣二三道:“實不相瞞,如今國民暴亂,目標(biāo)都直指太子錢玟,用此作名也算是順應(yīng)大勢?!?/br>錢玟這話問的面無波瀾,衣二三卻是聽到幾分言語中夾雜的復(fù)雜意味。季忘仙道:“我聽聞太子久病初愈,全天下為難一個病秧子,這算什么道理,天災(zāi)偏偏要轉(zhuǎn)成人禍?!?/br>季忘仙從鍋里撈出一塊水煮的白rou,呼呼兩下便開始啃起來。錢玟越覺趣味道:“你是個酒rou和尚,為何不干脆還俗?!?/br>“我答應(yīng)過一個人,辦成一件事,若是辦不到就永遠(yuǎn)是和尚?!?/br>季忘仙啃著骨上的白rou,津津有味。北辰還在回味所謂相好一事,相好是個什么東西?北辰在一旁瞧見說話的兩人皆是沒有眼神交流,若不是對話內(nèi)容銜接融洽,當(dāng)真以為兩個人在自說自話。錢玟被他勾起興致,正要追問事情緣由,衣二三在一旁咳道:“既然都是兄弟,我便言明這旗號雖是‘祭文’但是在這群散軍當(dāng)中卻沒有當(dāng)真將太子看做仇人之人,只是在這寒冬里面討生活,混口飯吃罷了?!?/br>兩人均是客套寒暄,等到一行人圍著這一湯鍋聊得起興,錢玟忽然打斷說:“不知衣大俠是如何做了這季兄弟的貴人呢”衣二三心里清楚,面上道:“實不相瞞,我本是無應(yīng)門生,得罪了裘刃,便被趕出門去,正走投無路之際,就遇到忘仙兄,幸得收留。”說到此處,還不忘朝季忘仙作了作揖。季忘仙終于將自己手里的白rou吃干抹凈,瀟灑一笑:“衣大哥哪里話,我就是個混市井的,除了把子力氣也沒有旁的本事,是得你提點才有今日的陣仗?!?/br>北辰坐在一旁,輕輕拭刀聽見兩個人互相客套,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曉得衣二三身上的傷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