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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的母親,他的岳母。溫維士立刻坐到寫字臺前,將窗簾拉攏,把臺燈開起來。筆記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著甄廣修負責大陸一切事宜,然后有了外遇。他猜想,那個時候甄廣修恐怕是跟樂優(yōu)的母親搞在一起了。他眉頭緊蹙著,手指不停的翻著,心里卻在想……雅安為什么要把這個放在他的行李箱當中?筆記本——應該是日記上面,字里行間所記載充滿了痛苦與憤恨。可以想見,雅安在看這本日記時,心里對樂優(yōu)以及其母親會抱著怎么樣的情緒。然而,隨著里面日復一日簡短的記載,溫維士越看越心驚。終于在某一頁,他看到矛盾的最終解決方式。李樂優(yōu)的母親被車撞成了高位癱瘓!?。?/br>緊接著是大篇幅的關(guān)于李樂優(yōu)母子兩人痛苦的生活。甚至包括,李樂優(yōu)在聲色場所掙錢一事都描寫的一清二楚。當初,雅安告訴他,她還有一個弟弟時,就已經(jīng)知道,樂優(yōu)在大陸是從事什么職業(yè)的。可是他竟然全然的看不出。如果岳母去世,雅安便拿到這個日記本的話,那么當雅安讓他去大陸找樂優(yōu)的時候,期間已經(jīng)相隔了多年。溫維士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眉宇間有著無盡的痛苦。事實上,雅安的母親沒有開心多久。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那對被她報復的母子兩人,也是被玩弄之后拋棄掉的可憐蟲。她還發(fā)現(xiàn),甄廣修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私生子。此時,她又萌生了另外一種可怕的念頭。然而就在此時,甄廣修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丈夫的突然去世,令她的內(nèi)心反而得到了平靜。也因此放過了李樂優(yōu)母子的性命。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還是隱瞞了李樂優(yōu)母子的事情。[我無法訴諸于口,這件事恰恰證明了我的失敗,唯有沉默……]她高傲的內(nèi)心也不容許她將此事坦白。她明明有能力伸手去挽救那對母子,卻一直忍耐著,內(nèi)心的罪惡感一天比一天更甚。直到病入膏荒,才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了遺言。這同樣是一個自私、無情而瘋狂的女人。雅安真不愧是她的女兒。溫維士不禁喟然長嘆,這都是些什么??!人性的黑暗與邪惡,他一直都很清楚,只是從來沒想到會在他身邊潛伏著。這個女人恐怕不知道,她的女兒繼續(xù)隱瞞著這件事。無情而又自私……就算死后,依舊折磨著身邊的人。什么都不顧,連小公主沒有了母親,她都不會想一想?!溫維士很快就翻到最后一頁。日記本根本沒寫完,后面有許多都是空白的。然而在最后一頁上,卻寫著幾行數(shù)字,看起來是幾個屬于香港地區(qū)的電話號碼。這行數(shù)字當中的某一個數(shù)字下面,還用筆劃了二條橫線,仿佛喻示著這行號碼的重要性。劃著的兩條橫線看起來色澤卻很新。溫維士拿出紙筆,將所有號碼都快速抄下,同樣在那行號碼下劃上橫線,并做一個五角星,然后又對照了一番。確定無誤之后,他將筆記本鎖進了寫字臺當中。很快的他回到香港,處理了手頭的事情之后,他又想到那些電話號碼。他不假思索的撥打那串做著標志的號碼,撥過去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關(guān)機。關(guān)機……并非空號或是被告知打錯,那么這電話確實在之前一直使用著。他立刻將號碼交給泰叔,讓他立刻去調(diào)查。泰叔拿到號碼,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緊接著說道:“之前狙擊毓華少爺?shù)哪莻€國外流亡者是通過菲律賓那邊聯(lián)絡(luò)的,近期可能又潛回美國了。想到找到此人的具體行蹤恐怕要費點時間,不過這種亡命之徒很可能明天就去見上帝。再者就算找到,也很難從他的口中得到幕后主使者,所以阿笙意思是,還是放棄這條線,從家族方面入手可能比較好。”溫維士失笑道:“家族?調(diào)查甄氏家族當中的可疑人物?那么在那個時候,誰都有可能是狙擊樂優(yōu)的幕后主使者……甚至包括老爺子在內(nèi)!”泰叔也皺著眉頭,不再言語。溫維士也不禁黯然。大部分自殺的人應該都會留下遺書。事情發(fā)生之后,他立刻搜遍了整個家,甚至檢查一切有可以留下遺書的地方,諸如電子郵件,短信甚至還期待能收到信件。如果能夠因此證明甄雅安不是自殺的,那么事情也許并不象現(xiàn)在這樣糟。至少在輿論上,他就屬于受害者。他和樂優(yōu)兩人因為甄雅安的死,反而能順利成章的走在一起。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甄雅安留給他的,只有債務和痛苦!********************************************************************************正月過后,公司便接了一筆泰國業(yè)務,老板要親自到泰國去洽談合作計劃。老板、老板娘還有負責的經(jīng)理都要去。在知道李樂優(yōu)英語口語流利之后,打定主意不請翻譯,打算帶他過去,省下一大筆費用。出國就要辦護照。辦護照就要用到身份證。當初李樂優(yōu)的身份證以及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差不多都已經(jīng)被銷毀了。他匆匆來到大陸,所用的是甄毓華的身份證。一個滿口流利英文的香港人跑到這種小地方,跟那些外地打工者擠那種狗窩,干最辛苦最累最討氣的活。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背后都是有原因的。他若繼續(xù)留下,只怕要應付無窮無盡的‘為什么’。李樂優(yōu)立時知道自己在這里干不長了。反正進公司時,就象其他的打工者一樣,象老保、醫(yī)保什么的,公司都沒有給他弄,也沒簽合同,自然想走就走。他前腳剛向房東退了租,后腳甄沛?zhèn)惖碾娫捔⒖檀蜻^來了。“怎么退房了?是不是被老板炒了?現(xiàn)在打算去哪里?換工作了么?換了什么工作?現(xiàn)在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