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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目光注視下伸出纖纖素手把裝了小半杯酒的酒杯放到小溪中,在酒杯落水的一刻樂聲響起,兩邊的伶人們開始彈奏起來,酒杯在樂聲中緩緩向前流動。 同時,長公主身前的輕紗復又被放了下來。 酒杯順流而下,不知道會到誰的面前停下呢?秦悅和秦遠觀看著被輕紗遮擋住的酒杯,心中有些緊張起來。 “唉,每年都是這樣,沒意思!”旁邊的安祁文卻在輕紗放下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無聊一嘆,喝酒解情仇。 “停了!酒杯停了!”前方有人突然輕喊出聲。 秦遠觀和秦悅也微微探了脖子去看,究竟杯子停在了誰的面前。 這時另一道驚呼聲響起:“安王來了!安王殿下竟然來了!” 有人疑惑:“安王殿下怎么會來呢?安王殿下處理朝政繁忙,來我們這湊合什么?” 有女孩略嬌羞的聲音響起:“說起來安王殿下如今還未娶妃呢!難道他和公主一樣,也是來……” 又有人毫不留情的嘲諷她:“你覺得自己比任飛卿美還是覺得自己比任飛卿有才華?我看這安王妃的位置,遲早是任家二小姐的!” 又有女孩插嘴道:“這可不一定,如果安王真的鐘情于任二小姐,如今任二小姐都十八歲了,為什么不把任二小姐娶回去呢?我看……” 安祁文的手握了起來,秦悅明白任飛卿就是安祁文的逆鱗??!忙倒了滿滿一杯酒給他,安祁文端起來就灌下去了。 秦遠觀探頭看了一下沒說話,京城里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八卦,安家小少爺喜歡任家二小姐,可是任家二小姐喜歡安王殿下,安王殿下……至今未娶妃,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已經作為街邊茶館好幾年的談資了…… 那邊的女孩們默了默,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背后的殺氣,把話題偏到了安王身上。 “聽說安王殿下曾經在宗廟發(fā)過誓要先做出一番政績然后才娶妻呢!” 然后樓又歪到了皇室子嗣上, “???可是皇室如今子嗣凋零……” ………… “安王殿下!” “拜見安王殿下” ………… 兩側的樂聲也停了,伶人們跪拜在地上。 消息自前至后穿的相當快,不一會所有人都知道安王來了,大家隔著輕紗朝著后面隱約的人影慘敗。來參加曇花宴的年輕子弟們很多連官場都沒踏進去,作為現在大景朝堂一把手的安王出現了,俱都得恭敬見禮。 秦悅三人也站了起來,她抬頭往上看了一眼,站起來之后除了最前面的輕紗還在遮擋著,便是任飛卿的身影也能看到了。輕紗后凝桓長公主也站了起來,一個熟悉的年輕身影之后跟著一群人。 等等,熟悉的? 秦悅眨了眨眼睛,自己怎么會覺得安王的身影熟悉?肯定是看錯了吧! 輕紗后的安王先是和凝桓長公主說了幾句話,才面向眾人,說道:“各位都是大景的青年才俊,以后大景的頂梁之柱,不必多禮。也不必拘禮,先前怎樣還怎樣,繼續(xù)吧!” 安王的聲音溫和有力,不需人傳話也能讓在座的所有人聽到,秦悅感覺到他是在聲音中使用了內力,這樣醇厚好聽的男生,溫玉一般,讓秦悅的心里漾起絲絲熟悉之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了。 樂聲重新響起,眾人落座,只是心里不能不有些拘禮。 在坐下的時候秦悅看到任飛卿似是想要上臺去,被凝桓長公主攔了下來。 先前替長公主傳話的青衣小廝一個個說到:“酒杯止于任小姐身前,請任小姐賦詩一首?!?/br> 人群中“轟”的一聲,竊竊私語不斷。 有羨慕嫉妒恨的女孩子們: “怎么又是她?” “人家是天之驕女?。 ?/br> ………… 也有兩眼放光的崇拜者們: “任小姐的詩詞造詣極高,每次出手都是驚才絕艷之作!” “是啊,不知道此次任小姐會做出什么詩詞來?” ………… 廢話,人家是穿越女啊!秦悅心中暗笑,在我大中華五千年的文明面前,你們敢不折服?隨即為自己感到心酸,同樣的命,運氣實在是太太重要了!為什么自己就能出生在太后薨了的那天呢!唉唉唉! -- 第104章 第 104 章 飲盡杯中薄酒,看兩側的好友,安祁文坐直了身子,微笑的看著前方,為女神行注目禮。 “任小姐之前的詩篇我曾有拜讀,那一曲真是豪邁至極,不知今天又有何佳作問世?”秦遠觀激動的手都抖了,他案幾上的酒杯果盤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那里來的筆墨紙硯,秦悅驚訝的再看周圍,果然不少人的案幾上都擺上了筆墨,顯然是等著第一時間把任飛卿的詩篇謄抄下來。 “咦?阿悅,你竟然不知道?我本以為任小姐家和你家有姻親關系,所以你都知道。我在未來京都之前就聽聞了這些詩篇,實在是想不到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手!哎,我還是念給你聽罷!”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說著輕聲的背起給秦悅聽。 “停停?!鼻貝傄娝絹碓酵度耄χ浦沽恕拔彝蝗幌肫饋?,這首詩我是聽過的,只是不知道是任小姐寫的,不過現在知道了!”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如此有名的詩篇,你怎會沒有聽過?”秦遠觀說完把毛筆在硯臺里又蘸了蘸,等著前方的任飛卿做好詩。 “嘿!阿悅小弟,回去我把飛卿的詩集送一份給你!”安祁文湊熱鬧道。 “恩,快看!任飛卿做好詩了!”秦悅說道。 任飛卿站了起來把一張紙遞給了旁邊的侍候的人,然后被交給了上座的兩人。她斜站著身子,上半身露在輕紗之外,秦悅的位置正好看的清楚,任飛卿目光灼灼,看著前方人。讓此刻的秦悅形容,那就好似是小學生拿著滿分卷找家長求表揚。 前方遲遲沒有傳來那醇厚溫和的聲音,任飛卿答了一句什么坐了下來,然后這首詩就被從前至后傳了下來,被青衣小廝們念了好幾遍,讓大家得以聽見,記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詩句一出,場中寂靜一片,眾人似乎都沉浸在了那個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氛圍中,一時走不出來。 看來剛才任飛卿并不是想要求表揚,而是在用情詩訴請。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秦悅向前面的燈火輝映處看去,任飛卿仍舊看著安王的方向,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