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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他們唱完錄完的時候, cao場里已經(jīng)聚了很多學(xué)生, 林天陽跟阿遲只好從主席臺直接走到地下倉庫, 轉(zhuǎn)過一個辦公室從別的出口離開。 下臺之前林天陽朝代舒招了招手, 不知道她是不是沒看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彈。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她才跟工作人員一起出現(xiàn), 學(xué)校部分拍完了, 他們現(xiàn)在要去麥子的飯店吃飯。 麥子特別豪爽地說所有工作人員今晚的飯他來請, 林天陽則是私下跟導(dǎo)演商量晚上吃飯的時候不要拍了:“大家也累了一天了,天氣也不好, 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幾個朋友好多年沒見,想敘敘舊,你們也安心吃飯?jiān)琰c(diǎn)回去休息。” 原本還有新房里的拍攝安排,導(dǎo)演思考了一會兒,點(diǎn)頭同意, 召集編導(dǎo)們開會安排下去今天早收工,明早新房集合。 有些工作人員覺得太累,也沒留在麥子這里吃飯, 提前撤了回去補(bǔ)覺, 剩下的單獨(dú)坐一個大包間,跟林天陽他們分開了。 屋里只?!白约喝恕保?nbsp;幾個人說話也都放開了許多。 原平是當(dāng)年最早離開的,并不清楚林天陽跟代舒的事,還以為他們一直在一起, 問代舒:“你們這是好事將近了,所以上個節(jié)目給粉絲打打預(yù)防針?” “沒有沒有?!贝娌恢涝趺唇忉專拔覀兣銮啥紖⒓舆@個節(jié)目而已?!?/br> “什么好事?”跟老師說話的林天陽忽然歪頭湊了過來,“說什么好事?” “沒有好事。”代舒把他腦袋推開,“你跟老師說話去?!?/br> 林天陽頭往一旁擺,在她肩上點(diǎn)了下才退開,心情很好的樣子。 原平小口喝著茶水,泰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啊,碰巧啊?!?/br> 他們這頓飯吃到了十點(diǎn)多,林天陽第二天還有演出,不能喝太多酒,其他幾個哥們都喝得酩酊大醉,阿遲最夸張,喝到最后還哭起來了:“你說你們怎么就退出了嘛,不然現(xiàn)在還是咱們幾個,咱們就紅了。” 作為唯一一個沒喝酒的,代舒不停拍阿遲后背安慰他,讓他別哭了,順便給Mary打電話讓她來接阿遲。 Mary正在附近的咖啡館等著,接到電話過來以后把阿遲帶走,再看看好像挺清醒的林天陽,問他要不要回公寓,明早再去新房錄制。 林天陽扯了一下代舒:“她沒喝酒,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新房那邊?!?/br> Mary不太放心地看了眼代舒,把林天陽酒店房間的房卡給他:“你今晚最好是在你自己的房間里?!?/br> 代舒面對林天陽經(jīng)紀(jì)人的敵意也無可奈何,畢竟Mary的某些感覺還是對的,比如她對林天陽“心懷不軌”什么的。 代舒開著林天陽的車載著他往新房的方向去,到了新房附近他們下榻的酒店停下時,林天陽卻不肯下車,還讓她繼續(xù)開。 “開哪兒去?。俊?/br> “我們家?!?/br> “今晚不錄了,你喝醉了是不是,趕緊回去睡覺,明天一早起來?!?/br> “我喝醉了?!绷痔礻柲樕鲜菬狎v騰的紅,動作也輕浮了許多,他抓著代舒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我喝醉了就可以不講理,我要去新家。” “去干嘛?。俊?/br> “跟你聊天,給你泡咖啡?!?/br> “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啊?” “你有話要跟我說,我知道?!绷痔礻柕难劬駶窳亮?,像一只在山林里迷了路的鹿,雖然長著長長的鹿角,看起來卻沒什么攻擊性。 代舒只得把車開到新家,給林天陽戴上帽子口罩讓他先下車,過了兩分鐘自己才下去。 從電梯到過道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代舒覺得這個新家如此的陌生又曖昧,她甚至不知道跟林天陽單獨(dú)過來對不對。 林天陽的鑰匙對不準(zhǔn)鎖孔,開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屋里沒開燈,他往里走的時候還被門檻給絆了下,還好代舒及時扶了一把。 代舒不太相信地問他:“真醉了?” “沒醉,我去給你泡咖啡?!绷痔礻枔蹰_她的手,還記得換拖鞋,然后腳步輕飄地走向廚房。 代舒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手臂思索下一步該怎么辦。 昨晚收拾好行李以后她列過計(jì)劃了,計(jì)劃里確實(shí)有跟林天陽攤牌這一項(xiàng),只是說多少、怎么說,她還沒想好。一方面她不想嚇到林天陽,時隔五年,他想跟那個單純可愛的女生再續(xù)前緣,她卻不知道他對她的接受程度有多少;另一方面,她不想表現(xiàn)的特別可憐,她也有她的尊嚴(yán)和驕傲,她想跟他平等地交往,而不是被他看成一個可憐蟲。 林天陽的咖啡泡好以后他先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把杯子放下,伸出舌頭呼氣:“好燙?!?/br> 代舒笑出聲,走進(jìn)廚房查看情況。 她摸了摸杯子,果然燙得很,又看向林天陽:“啊——” 林天陽大概覺得丟臉,沒張嘴,從柜子里拿出盒牛奶,撕開口子倒了一些混進(jìn)咖啡里,端給代舒:“喝吧?!?/br> “謝謝。” 廚房里只開了壁燈,他們站的地方是亮的,另一側(cè)卻是暗的。 兩人站在那一小圈光亮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代舒喝了一小口熱飲,把杯子放在桌上,仰頭看著林天陽的眼睛:“我之前得過大概類似抑郁癥的病?!?/br> 林天陽安靜地傾聽,沒露出什么表情。 “雖然這個病好像控制住了,但它可能不是像感冒那樣能治愈,它只是潛伏起來了,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可能就會失去平衡?!贝嬖秸f語氣越凝重,“就像之前,你對我的喜歡打破了我原來的生活節(jié)奏,這就會讓我很錯亂,我會想很多事,甚至我做的事情、說的話可能和我想的根本不一致?!?/br> “慢慢說,不急?!绷痔礻柮念^發(fā),聲音溫柔。 代舒不太想過多地描述以前的事,只把她認(rèn)為最重要的話拎了出來:“你喜歡的,是那個對生活永遠(yuǎn)充滿熱情、對你永遠(yuǎn)充滿崇拜的明薇,可現(xiàn)在面對著你的,是一個做任何事都要計(jì)劃,害怕一切未知的陌生的事情的代舒?!?/br> 她像是說完了,仰著頭,眼眶有些紅。 林天陽微笑著看她:“你想讓我說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br> 林天陽食指點(diǎn)了下她的鼻子:“你當(dāng)然知道?!?/br> 代舒把眼淚憋回去,或許她知道,她想讓他說,不論是從前的明薇還是現(xiàn)在的代舒,他都喜歡。 林天陽張開雙臂,把她擁進(jìn)懷里,輕輕地像是跳舞一樣搖晃著她的身體。 “很抱歉,在我人生最迷茫失落的時候你陪在我身邊,可在你最難過孤單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你。”林天陽側(cè)著臉吻了吻她的頭發(fā),“代舒,你要知道你不只是我年輕時的怦然心動,那時候的愛情對我而言可能是奢侈品,畢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