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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嘗過的味道。程山水看著他喝下去,忽然想起齊廣袖的話,才意識到,天成,從來不笑。不只是笑,大多時候,他臉上根本沒有表情,一直是那樣的漠然與凝重,他忽然很想逗他笑,猜想他的笑容,定是人間少有的美景。其實那藥里不過是健胃消食、益氣補血之物,他只是想把他養(yǎng)肥一點而已!第6章鬼語魔音不經(jīng)意間,日子便從指間輕輕滑過。天成只覺時光從未有過的輕快,不像從前那樣,一分一秒都要苦苦煎熬。他對程山水的了解也深了一些,越了解,便越覺得不可思議。程山水武功很好,尤擅用劍,劍法出神入化,出門卻從來不帶劍。他房中掛著一把劍,純黑的劍鞘雕刻著骷髏的圖案,有種陰沉肅殺的氣息,跟他年畫娃娃一般的形象格格不入,但一看便知,是把極厲害的好劍。劍鞘上落滿了灰塵,看來已經(jīng)久未使用了,卻一直掛在墻上,應(yīng)該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天成很想問問他劍的事情,卻不知如何開口。程山水喜歡甜食,可以說是嗜甜如命,而且專門喜歡吃小孩子的食物,常年桂花糕芝麻糕的不離手,他的脾氣也有幾分像小孩子,經(jīng)常為一點小事撅著嘴,又因為一點更小的事樂開了花。個子偏矮、長得像個小孩子,連性子也像個小孩子,程山水聲稱自己二十四歲,天成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虛報了年齡。程山水經(jīng)常去街上亂轉(zhuǎn),巡視飲劍閣的商鋪,那些掌柜們好像很怕他,但天成卻不解,他們?yōu)楹闻滤??天成絲毫不怕他,反而覺得,只有在他身邊,他才能夠感覺到一絲輕松。這天早上,程山水遞給天成一顆紫色的藥丸,告訴他這是盈月銷魂散的解藥,天成才意識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不染血腥的飄然而過,他抬頭看看外面楓葉飄飛的燦爛秋景,覺得那艷麗而溫暖的紅色,是那樣耀目的難以直視。“想什么呢?快吃?。∮落N魂散可是我獨門配置的□□,藥性猛烈,隱蔽性強,你自己可能沒什么感覺,但若是沒有解藥,一定會七竅流血而亡!我可不是嚇唬你,我……”程山水心情越好,話便越多,此時他滔滔不絕,不光說,面部表情還極豐富,甚至于歪著脖子吐著舌頭表演出一副毒發(fā)身亡的樣子,天成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或者說,從前根本不會有人跟他說這么多話。他仔細(xì)看看那半透明的紫色藥丸,似乎是思考了半天,才咽下去,只覺那味道甜得發(fā)膩,跟街頭的糖球簡直別無二致。天成并不笨,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東西只是程山水騙他的而已,卻沒有拆穿,因為他覺得,程山水跟他吹噓盈月銷魂散的可怕之處時,那樣子很是可愛。“天成,走了,我們?nèi)ケ麂?!?/br>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成抬頭,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那張娃娃臉??磥硭裉煲埠芨吲d,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彎成月牙一般,讓天成有種錯覺,這雙眼睛,當(dāng)真如月亮一般,可以照亮黑沉沉的夜空。他并不說話,站起來,原本一臉的凝重,漸漸淡了。這些日子,山水對天成也是充滿了驚奇,他早就料到天成武功不會差,卻沒料到,居然強到了這種程度。內(nèi)力深厚不說,常見的兵器都能信手拈來,力氣還特別大,真不知道那般消瘦的身體,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當(dāng)時,若不是天成本來就深受重傷,以他的身手,斷然不會落到飲劍閣手里。天成最擅長的兵器,并不是刀槍劍戟,而是鐵棍。這東西其實并不好用,不鋒利不說,還頗為沉重,程山水之前一直以為,只有少林寺那幫和尚,才喜歡用棍,但那天看到天成的棍法,他才知道,原來,棍法,也可以這么帥啊!于是,他便跑到兵器鋪子,為天成訂了一根趁手的鐵棍。當(dāng)天成看到那根為他定做的鐵棍時,眉頭不禁皺了皺,這鐵棍長短斤兩都剛好,握起來很舒服,只是,為何刻畫著祥云的紋路,兩頭還有蓮花圖案,雖說那鮮嫩欲滴的粉色很是好看,但是……他疑惑的抬頭,看了看程山水,卻見他一副很是滿意的樣子,還額外多給了兵器鋪掌柜一錠銀子,想了想,終于沒再說什么,反正能用就行了。程山水看出他的疑惑,偷偷笑了笑,想著他那張面癱的臉上,終于有些表情了,但是,他還沒達(dá)到自己的終極目的,逗他笑。他想了想,拉著天成跑到榮華街一腳的空曠地帶,那里,有很多雜耍賣藝之人,想來他一定沒有見過。今天,這里一如既往的熱鬧,唱戲的賣藝的耍猴的頂盤子的,應(yīng)有盡用,而且這里很多人跟程山水認(rèn)識,不斷跟他打招呼,程山水一路志得意滿,不禁跟天成吹起牛來。“我厲害吧?這條街上,沒有一個敢跟我動手的!”世間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說破,更不能吹牛。此刻程山水話音剛落,就見十余個黑衣蒙面之人手持各種兵器,一擁而上,領(lǐng)頭的手握一把閃亮的寶劍,直奔程山水而來。不是吧?吹牛真的有報應(yīng)?程山水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震驚,還真的有人敢跟他動手啊,活膩了?他站定不躲,想要從容一掌撥開那把寶劍,卻冷不防,自己整個人忽然飛了起來,在空中甩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頭上的天空,便顛倒了過來。他定定神,才發(fā)現(xiàn),天成是把他拎了起來,像扛麻袋一般扛在了肩上。他的身體在天成肩上對折了一下,頭垂在他背上,而天成,早就一棍子將那把刀撥開,竟然就這樣扛著他,跟那些黑衣人開戰(zhàn)了。雖然扛著個人,但天成依然是游刃有余,只見他左手抓住程山水的腳踝,防止他掉下去,右手邊揮舞開那把鐵棍,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那群黑衣人。那群人其實武功不算弱,但天成太強,鐵棍所到之處,刀劍無不脫手,騰挪閃躍之間,程山水也隨著他的步法四處亂晃,直晃的眼冒金星。這群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敵,便飛一般逃竄開去。天成不假思索,就要追過去,卻聽到肩上的人無奈的喊道:“放我下來!”天成似乎覺得這樣扛著他挺有意思,一時沒有像平時那樣言聽計從,而是說:“你不是說,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你嗎?”哼,膽子大了,敢逗我了!程山水哭笑不得,想要自己掙扎下來,卻忽然感到,天成的肩膀僵硬了一下。一個同樣一襲黑衣之人,就站在天成面前,這人并未覆面,而是露出一張陰鷙的臉,面對天成,冷酷的笑。程山水越過天成的背,倒著看去,只覺這人很是討厭,正在想這人是誰,卻聽到天成低沉的聲音。“十七,你還活著?!?/br>沒有回答,那人一把長刀,已經(jīng)欺到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