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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平常一樣完成嚴酷的訓(xùn)練內(nèi)容。那樣大的活動量,還要天天流血,天成多少次撐不住暈過去,等待他的,便又是兜頭而來的海水。清晰的記得,嚴寒的冬夜,餓到胃腸痙攣絞痛,冷到全身不住打戰(zhàn),冰冷咸澀的海水,劈頭蓋臉潑下來,浸入傷口之中時,是怎樣的滋味。其實獨自蜷縮在死牢的角落里,因著寒冷和疼痛而瑟瑟發(fā)抖,對于天成來說,是最好的過夜方式,至少,天亮之前,沒有人會打他了。對于暗夜島的記憶,便是嚴寒酷暑、劇烈的痛楚、極度的疲勞和難熬的饑餓,還有,那無休無止的恐懼。這一身本事,著實來之不易。天成輕輕皺眉,細而深的秀眉間,不知凝聚了多少沉重。程山水看得心痛,輕輕拍拍他的背,說:“別想了,都過去了。”,見他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才開口,繼續(xù)問道:“天成,青蛟是怎樣的人哪?他的武功怎么樣?”天成望著桌上那跳動的燭火,感到程山水撫摸著他的背的溫和力道,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繼續(xù)說下去:“他武功很好,棍法造詣極高,可以說除了教主,沒人是他對手,他跟教主一樣,有很多□□,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但暗夜島上有人說,他的真面目,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br>天成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說:“對了,有件事情很奇怪。青蛟修習(xí)的是什么功法,我們并不清楚,但這些年來,他的內(nèi)力,似乎在逐漸減弱,感覺有點像內(nèi)力反噬造成的,具體的也不十分清楚。”老人,內(nèi)力反噬?程山水也是一頭霧水,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來,他手中的線索,還是不夠。不過,天成一提起這人就害怕,說明這人傷過他,而且傷得很深,以后若是遇見,定要替天成狠狠揍他!對,把他變成太監(jiān)!雖然年紀大了,也是個男人,估計突然沒了那里,也會很郁悶吧?話說,上次沒把池淵變成太監(jiān),真是太遺憾了!“不想了,睡了?!背躺剿f著,下床,吹熄了桌上的蠟燭。天成還以為他在想關(guān)于魔教四玄夜的正經(jīng)問題,還不知道,他早就想歪了。光想著怎樣把人變成太監(jiān)了。此時已是深夜,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程山水折騰到此時才睡,困得狠了,終于不再失眠,翻個身,便美美的睡著了。天成卻讓他搞精神了,看看天色,似乎過不久就該起床了,便沒有再睡,倚在床邊,看那張白里透紅的娃娃臉。其實程山水并不胖,但他就這個臉型,就算再瘦,臉上也有兩團鼓起來的rourou,這也是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的多的原因之一。天成望著他的臉,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最鼓的地方戳了戳,那臉上的rourou立刻凹下去一小塊,卻又彈性極好的隨著手指的收回自動彈了回去,真是可愛極了。手感很好,如同新摘的棉花一般柔軟,天成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過往不堪的回憶,便因著這一絲笑意,黯淡了下去。因為從未擁有,才會懂得珍惜,正因為有著如此痛苦的過往,天成才更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的日子,是怎樣的美好。在他身邊的時光,便是他這一生唯一的幸福。程山水絲毫沒有察覺,仍是睡得香甜,睡夢之中,還伸出一只手,抓住天成的衣襟,在自己臉上蹭了蹭。這樣都沒醒,習(xí)武之人的警惕性哪?大名鼎鼎的童顏修羅,竟然還有這樣一面??!天成想著,很想再戳幾下他的臉,又怕會弄醒他,畢竟,程山水經(jīng)常失眠,難得有這樣睡得香甜的時分。天一亮,二人就又換了一副行頭,買了兩匹馬,一路向清石縣而去。程山水隨口給自己編了個假名叫何思,就說自己是神安城中茶莊掌柜家的獨子,因整天被父親逼著學(xué)習(xí)怎樣做買賣,不能追求自己成為知名畫家的夢想,賭氣離家出走,想到清石縣那樣臨近大漠的地方,描畫萬里黃沙,描畫大漠里的孤煙和落日,描畫那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落。“我的夢想,誰也不能阻止!”當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這句話時,手里舉著一桿毛筆,當真像個只知道畫畫的呆子,天成忍不住,差點笑場。如果他不是生在江湖門派中,早早卷入了那些恩恩怨怨,可能,真的會成為畫家吧?若是他生在書香門第之家,以他的聰明,說不定還能考了個科舉,成為當朝一名官員。不,不對,就他這樣無拘無束的性子,根本不適合死讀書,他就適合當個聰明卻淘氣,被爹爹寵壞的小公子,明明有個好腦子,就是不往正地方用,闖禍時讓人恨得咬牙切齒,聰慧起來又讓人愛得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天成望著他,禁不住想著,希望這些事情快些處理妥當,好讓他回去過從前的日子,整天在榮華大街上閑逛,那樣無憂無慮。“天成,記住了,你叫程默,是我的跟班?!背躺剿实穆曇舸驍嗔怂乃季w,天成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他給天成取了個名字叫程默,就說他是他爹給他請的小廝,會點拳腳功夫,因著他手無縛雞之力,帶他出來可以保他一路安全。其實他取這個名字,是有些私心的,跟了他的姓,日后就只能是他的人了!這一路倒也平安,因為清石縣地處偏遠,江湖人士少有涉足,他們走的,又都是荒僻之路,加上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殷素柔還以為他們要回到飲劍閣找潘閣主庇護,在到神安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布下了不少人馬,卻不知道,自己找錯了方向。所以,這二人就這樣,一路悠閑自得的,進入了清石縣境內(nèi)。清石縣是邊陲小鎮(zhèn),不比神安城和瑞風(fēng)鎮(zhèn)的繁華,人口不多,街上都是冷冷清清的,連賣東西的都不吆喝,一副頹敗的樣子。據(jù)春野所說,這里連遭沙涼匪患,官府無法,很多人都向內(nèi)地遷徙而去,這樣下去,這里早晚有一天,將成為無人之處。程山水站在荒涼的街道邊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這里但凡年輕一些,稍微有一點姿色的女子,都穿得蓬頭垢面,非是她們不愛干凈,估計是因為沙涼人有強搶民女之風(fēng),她們?yōu)榍笞员#荒苋绱恕?/br>柳元章這老爺子挑了這么個地兒躲著,到底要做什么?真是的,連個賣桂花糕的都沒有!程山水一路走著,一路撅著嘴,找不到喜歡吃的東西,是件很苦惱的事情。更苦惱的還在后面,雖然他已經(jīng)把自己和天成打扮得很不引人注目了,甚至往臉上拍了點土,做出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卻仍然擋不住,當?shù)嘏拥臒崆椤?/br>因為此地,外鄉(xiāng)人甚少,偶爾有幾個,都會引得很多人駐足圍觀,這里人不多,開始就是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