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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棍如同驚雷閃電一般劈過去,攜著強(qiáng)勁的風(fēng)勢,沒有任何花哨,卻是極其有效的一招。姬紅烈鬼魅一般向后方飄去。他的輕功很是詭異,仿佛不是用腳在移動,而是幽靈一般漂浮過去。鐵棍帶起的勁風(fēng)掀起他的頭發(fā),顯露出那含著冷笑的臉。“奇怪,教主的話你句句聽,我的話,你就不聽了?”說話時,他臉上仍帶著笑,妖異的笑,冰冷的笑,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看來,那次那頓鞭子,打得還不夠狠啊。”話音未落,他手中鋼鞭已然出手,兩條銀色鞭子猶如兩條白蛇一般,在空氣中吐著信子,以詭異的角度,攻向天成。玄夜大圓滿的內(nèi)力,鋪天蓋地洶涌而來,看來姬紅烈不準(zhǔn)備跟他耗時間,而是打算跟他速戰(zhàn)速決。天成心中一片慌亂,自己的生死不算什么,可是,他擔(dān)心程山水,擔(dān)心他會出事,想見到他,想的就要瘋狂。那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讓他幾乎呼吸困難,眼看躲不過那兩條鞭子,就要被姬紅烈制服,他猛的咬牙,凝聚全身力氣,將內(nèi)力催動到極致,手中猛的發(fā)力,鐵棍排山倒海一般,劈開兩條鞭子的攻勢,只聽兩聲清脆的聲響,兩條鋼鞭的鞭稍齊齊落在地上。姬紅烈面色有些難看,剛才雖然不是他全力一擊,但以他的內(nèi)力,應(yīng)該可以玩弄天成于鼓掌之間,怎么能,讓他破開這一招?“山水怎么樣了?”天成收回鐵棍,微微喘息著,問道。他有些奇怪,照理姬紅烈和穿心鬼面都是玄夜大圓滿,但為何姬紅烈,會比穿心鬼面弱上許多?若是穿心鬼面,隨手一招便可讓他爬不起來,根本無從還擊。可是山水說不定遇上了穿心鬼面,所以才會召喚鬼笑。他有危險,我卻不能在他身邊保護(hù)他……姬紅烈沒有回答,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淡了,周身開始散發(fā)出黑色的氣息,那便是玄夜大圓滿內(nèi)力發(fā)動時的顏色。強(qiáng),好強(qiáng),可是,天成怎么能退?緊緊握住手中鐵棍,內(nèi)力灌注的雙手穩(wěn)如泰山,即使面對比自己強(qiáng)大得多的對手,他仍然是沒有后退一步。姬紅烈望著他,目光冰冷的如同深冬那凜冽的空氣,一字一頓緩緩說:“你想要保護(hù)他嗎?可是你可知道,你想要保護(hù)的人,最終,都會舍棄你!”說完,那張一貫帶著笑意的臉上,升騰起黑色火焰一般的憤怒,狹長的雙目,如同地獄裂開的縫隙,一絲絲滲透出殘忍和狠厲。姬紅烈輕抬右手,如同蝴蝶展翅般的靈動,卻飽含著力量和殺意,銀色的鋼鞭甩開優(yōu)美卻致命的弧線,向天成的雙腿砸過去。若是打中了要害,他便性命不保,不如先打斷雙腿,他便連逃都逃不掉了。隨著這想法,鋼鞭如同毒蛇一般,飛向天成。天成從未見過姬紅烈全力以赴的一擊,想要反抗,卻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若是被鋼鞭擊中雙腿,他便再也站不起來了。一瞬間,他心中充滿了絕望,他不怕這痛楚,他只怕,程山水會置身危險之中。“天成,別怕?!?/br>這聲音忽然響起,讓他覺得萬分意外,因為,這聲音并不是從外界傳來,而是直接傳入他的腦海中。這感覺,有些像教主的鬼語魔音,能夠選擇性的,直接傳達(dá)到他腦海里,但是,鬼語魔音每次出現(xiàn),都是壓制他的內(nèi)力,擾亂他的心智,讓他頭痛欲裂,而這聲音,卻是溫和堅定,仿佛長輩在安慰受挫的晚輩一般。這是……未及多想,天成忽然覺得后頸猛的悶痛,有人一掌擊在他后頸上,讓他直接暈了過去。軍營中,鐵甲兵已經(jīng)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程山水毫不留情,大部分人,都是被一劍穿心。這一點上,他竟和穿心鬼面有些相似。黃昏時分,血紅的夕陽輝映著滿地的鮮血,一眼看去,只覺心驚膽戰(zhàn)。程山水就站在空地中心,遍身鮮血,手握鬼笑,那猩紅的的血珠,還在順著劍鋒一滴滴落下,和地上的鮮血混合到一起。“石銘,他們是你的部下,你就這樣舍的他們的性命?”程山水這句話說的很是艱難,一邊說,一邊把未握劍的左手抵在太陽xue上,用盡所有心智,抵制心中瘋狂的殺意。殺戮越多,離大圓滿便越近,好在天成不在這里,最多也就是混個力竭身亡。想到這里,他反而不怕了,死算什么?這世上,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何止一件?但他不想死,他放心不下天成,沒有他,誰來照顧他?誰能在他做噩夢的深夜里,安慰他,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石銘根本沒有移動位置,一直站在帳篷門邊,手握鐵棍,惡狠狠的說:“若是犧牲他們,便能夠換一個玄夜大圓滿,他們,便死得其所!”瘋子,完全是瘋子!但是怎么辦?恐怕我自己也快要瘋了!程山水握緊鬼笑,拼命想要抑制住這把魔劍因興奮而發(fā)出的顫抖。夜之所主,滔天殺意。玄夜功會影響人的心智,此刻的他,無法抑制的,因為面前的鮮血而興奮起來,想要從口中,發(fā)出魔鬼一般的笑聲。不行,天成見到那樣的我,會害怕的吧?這個意識閃過腦海,他一臉的狂態(tài)稍微平靜下去,然而,他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沒有人愿意去殺摯愛,若是能選,恐怕程東南寧可自行了斷,也不會傷害嬌妻稚子,但是,那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怕死的鐵甲兵還在一波一波猛烈地攻擊上來,程山水若是不還手,就只能被人家砍,他也沒有時間避開要害,留人性命,他能做的,只是揮舞鬼笑,不斷刺穿人的心臟。原來,這便是玄夜嗎?他的動作大半是憑著本能,根本沒有過多的思考,意識逐漸變得不清晰,恐怕馬上就要失去自我了,朦朧中,他恍惚聽到石銘的聲音:“姬堂主馬上就去把四十二帶過來,你殺了他,便是我們的人了!”程山水心中一震,原來,這便是他們的計劃?他們就是想要他在這里,達(dá)到大圓滿。大圓滿,便天下罕有敵手,但若是沒有天成,我這一身武功,還有什么用處?手中一滯,一名鐵甲兵趁虛而入,一劍刺向他的心臟,卻被他本能的回手一劍,砍下了一條手臂。慘叫聲尖利的響起,程山水卻充耳不聞,僅有的神志中,充滿了恐懼。我不能,不能……石銘依然站在原地,望著他,用殘忍兇狠的語氣說:“可惜,四十二那個賤人,這樣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他就該受盡人間所有痛苦,被凌遲幾次再死!”四十二,他說的是天成,他和穿心鬼面不一樣,他不叫他的名字,只叫代號。他恨他,恨的錐心刺骨,可是,他和天成,根本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他為何如此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