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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忽然注意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天成沒穿外衣!青落把他放在床上時,脫去了他的外衣,畢竟沒人喜歡穿著外衣睡覺,剛才天成急著去找程山水,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便要跑出去,所以,他身上,只有一身白色的中衣。雖然天成穿白色真的很好看,透出一種干凈清純的美感,但是,他這樣,再加上床上凌亂的被子,容易被人誤會??!程山水目眥欲裂,雖然不是青落的對手,仍然兇神惡煞不怕死的吼道:“你對他做了什么?”青落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對這個恨不得剁了他的人,他卻是滿臉冷靜平和,挺直腰桿,正色道:“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能做什么?”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程山水當然不信,兇巴巴的剛要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袖被天成拉住了。天成在他耳邊低聲說:“山水,你誤會了,我遇到了姬紅烈,是青落救了我?!?/br>程山水將信將疑間,天成卻突然滿臉恐慌起來,因為他扯著他的袖子,看到他里面的衣衫上,全是血跡。剛才程山水不顧自己滿身是血滿街亂跑,潘龍行看不過去,隨便給他抹了把臉,又把自己的外衣套在他身上,但程山水那混戰(zhàn)之中被鮮血浸透的衣服并沒有換掉,只是被擋上了,天成一拉他的袖子,便看得清清楚楚。“山水,你……”天成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把他的外衣拽下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細細打量,想看看,他身上到底哪兒有傷。見此情景,青落冷哼一聲,暗暗壓抑住自己滿心的憤怒。其實天成并不是他表面那樣清冷淡漠,他會關(guān)心別人,會露出如此擔憂的神情,只是,他擔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程山水。沒有人注意到,青落的拳頭緊緊攥起來,想要用指甲刺進手心的痛楚,來壓抑住自己狂怒的情緒。想殺人的,不只是程山水。“天成,我沒事,我這么厲害,幾百個人都弄不死我,怎么會受傷?都是別人的血,等下洗掉便好了?!背躺剿B忙安慰他,為了讓他相信,還原地跳了幾下。青落搖搖頭,無法再看這樣的場景,徑自走了出去。這就對了,天成是我的,青落也好青藍也好,姓青的都趕緊滾!程山水知道他是被氣走的,心里很是爽快,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原地跳起來老高,結(jié)果,被他自己刺傷的那條腿撐不住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山水!”天成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他??吹剿麧M頭的汗水,知道他在硬撐,便干脆,將他抱了起來。其實程山水早就沒力氣了,鐵甲兵的鐵甲一般兵器根本穿不透,他每一劍都要灌注滿滿的內(nèi)力,他們搞人海戰(zhàn)術(shù),他的內(nèi)力和體力都已經(jīng)耗干了,剛才只是在青落面前不愿示弱,才硬撐著沒倒下而已,此時,青落走了,他便再也撐不住了。“天成,我沒事,我……”他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天成打斷了,天成說:“先休息,睡一覺再說?!?/br>程山水愣了愣,撅了撅嘴,耍賴道:“我要洗澡!渾身是血,難受!”是的,滄山派一戰(zhàn)之中,累得路都走不穩(wěn),還是那樣帶著冰渣的冷水,他都要先洗掉身上的血跡,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樣。有人說童顏修羅心狠手辣,雖是正道,卻喜歡見血,其實真的是誤解他了,很多時候,他根本無從選擇。“你睡,我?guī)湍阆??!碧斐傻穆曇舻统炼岷?,不似程山水那般清脆,卻是穩(wěn)重踏實,有著讓人安心的魔力。程山水卻并沒有安心,迷迷糊糊的心智反而興奮了起來。幫他洗澡?那能不能,一起洗哪?能不能一邊洗一邊做點什么?萬一被青落那個家伙占了便宜搶了先,程山水豈不是腸子都悔青了!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青落這人,必定是對天成居心不良!人家武功比他好,個子也比他高,會給天成削蘋果,還不忘扎根竹簽方便拿起來吃,貌似又比他體貼……程山水頓時生出一種危機感,總覺得再這樣下去,天成就要被人家搶走了!不行,我一定要先……把他變成我的人!這樣想著,他雖然又困又累,眼睛都閉上了,嘴里卻還嘟囔著:“好啊好啊,我們一起洗澡,然后一起睡覺,然后再一起做點……”他說不下去,只是睡夢中,嘿嘿壞笑了幾聲。天成清楚的記得,上次他這樣笑的時候,是在撕自己的衣服,他說做點什么,天成并不傻,很清楚他說的是什么,只覺臉上一紅,一時回不過神來。“你們要一起做什么?”這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門突然被撞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天成面前。天成一愣,轉(zhuǎn)而有些高興,這人跟他很熟,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里,但總歸他鄉(xiāng)遇故知,這感覺很不錯。彭鵬。“一起洗澡一起睡覺,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嘛!天成,下回再一起吃飯時你勸勸他喝幾杯,好兄弟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整天捧著糖水喝,個子小又長得嫩,總被人當成小孩子也是活該!還有啊,他這樣吃甜食,早晚把牙吃壞了!看他以后糖葫蘆都咬不動了,終日只能喝粥度日,該有多凄慘!對了,他說要做點什么,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彭鵬見到天成和程山水,非常高興,一連氣說了好多話,最后還不忘問上一句。好在他是個非常正常,過于正常的人,所以看到這么歪的情景,依然想得很直。天成垂下頭,滿臉緋紅,半晌,才艱難的說:“他是要教我,教我……畫畫?!?/br>跟著程山水的日子久了,他也學會騙人了,主要是,這真話,實在說不出口。好在彭鵬本來就沒想歪,理所當然的信了,還詫異道:“誒,他還會畫畫呀!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一天兇神惡煞的,居然還會如此風雅之事。話說他都畫些什么???是不是整天畫糖葫蘆???他好像除了甜食,對什么都沒興趣,對了,以前他對煙雨樓還有點興趣,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去了,還有……”還好潘龍行的及時出現(xiàn)阻止了彭鵬的長篇吐槽。來到這里的,不只是潘龍行和彭鵬,還有徐子歸。他們說,他們來這里有重要的事情,但是究竟是什么,天成也沒有細問,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把程山水弄干凈。徐子歸一看到程山水滿身是血,也急的夠嗆,后來看到他睡著了還在傻笑,便放了心??磥硗佇蘖_依然威武,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天成到來之前,徐子歸以前曾經(jīng)管過程山水的飲食起居,所以他也想幫忙,卻被天成婉言謝絕了,這種事情,怎么說哪?他樂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