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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來橫禍,二女和女婿都死在程東南劍下,連個子嗣也沒留下。殷素柔辛苦多年,卻在一天之內(nèi),失去了兩個女兒,要她怎能不恨?她心中悲痛欲絕,差點隨女兒同去,只是她心中還有不甘。程東南就這樣死了,不是死在她手里,她甚至連他的尸體都沒來得及砍上一刀,便得知了他被挫骨揚(yáng)灰的消息。若不是流星門還要她支撐,若不是她還有幾個年幼的徒弟要她照顧,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那段日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終日以淚洗面,直至再也流不出眼淚,心中是痛,是恨,是那樣隨時隨地都可能將她撕碎的難熬情緒,讓她不能自己。偶然有一天,她聽說程東南,還有個兒子留在世上,這便是程山水。程山水不說話,他知道,她目前的狀態(tài),說什么都沒有用。他默默低下頭,壓住心中洶涌的思緒。這么多年來,像殷素柔這般瘋狂的想要殺他的,何止一人?“這位大姐,彭將軍不懂事,你莫要跟他計較,我是榮華大街的名醫(yī),我這里有可以讓皮膚變年輕的藥,內(nèi)服外用一應(yīng)俱全,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您若是有意要買,可以先免費(fèi)試用,包您一夜之間年輕十歲!”齊廣袖想來是仗著這邊有幾個會武功的撐腰,竟然不怕殷素柔,公然做起廣告來,程山水本來滿腔憤懣,被他這一攪合,頓時散去了一多半,竟然望著齊廣袖,微笑起來。這倆人如此一打岔,不知殷素柔心中作何感想。他們細(xì)看殷素柔,發(fā)現(xiàn)她是一副抓狂的樣子,左手撓著花白的頭發(fā),右手則舉著鐵棍狠狠砸地,雙目赤紅,怒吼道:“你們給我閉嘴!程山水,你少裝好人,修玄夜的沒有好人!我今天,就要除去你這個禍患!”話音未落,她便一甩鐵棍,數(shù)把暗器頓時從鐵棍尖端激射而出,向著四面八方飛刺而去,一時間,眾人只覺四面八方都是暗器,根本無從躲避。流星門絕技,流星亂舞。程山水和天成默契很好,頓時背對背站定,手一揮,一把銀針從袖子里飛出,在他們周圍形成銀色的墻壁,加上鬼笑和鐵棍的揮舞,一時間,竟然擋住了所有的暗器。只聽一陣急雨一般的響聲,他們四面八方的地上,已經(jīng)釘滿了暗器,而一行人和那只雞,居然安然無恙。殷素柔望著他們,臉上并沒有挫敗之感,反而現(xiàn)出得意的冷笑,仿佛剛才的暗器,已經(jīng)成功的將程山水剁成了rou醬一般。程山水看她神情,頓覺不對,望一眼四下里散落的暗器,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大吼道:“快走!”話沒說完,只見離齊廣袖較近的一支插在地上的飛鏢,爆裂開來!爆炸聲很是震耳,大片沙塵揚(yáng)起,揚(yáng)了齊廣袖滿頭滿臉,若不是他身邊的彭鵬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到一邊,他可能要被炸傷了。齊廣袖嚇得不輕,但還沒等他喘一口氣,便立刻聽到,下一聲爆裂聲。原來,所有這些暗器,都會爆炸,原來這才是流星亂舞的真諦!程山水終于知道,為何殷素柔獨自前來,為何明知不敵還要出手,為何剛剛她臉上,是那樣的神情。這爆炸范圍波及之大,恐怕整個縣衙都要遭殃,這殷素柔,竟然是來跟他們同歸于盡的!仇恨,可以讓人瘋狂如此嗎?要知道,早年的江湖上,殷素柔人如其名,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女人,可是,可是……“殷掌門,你要我的命就算了,他們?nèi)齻€是無辜之人,你不要濫殺無辜?。 背躺剿疀_著她,高聲吼道。此刻,他心中再無冷靜,而是極度的慌亂,握住鬼笑的手都在瑟瑟發(fā)抖。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要別人跟他去死,尤其是,天成還處在包圍之中。“濫殺無辜?我女兒難道不是無辜?你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殷素柔也身處爆炸之中,未曾躲避,一條手臂的衣袖已然被血染紅,卻絲毫不覺疼痛,整個人,呈現(xiàn)垂死之前的癲狂之態(tài),怒吼之中,語調(diào)愈加尖利,仿佛地獄里蟄伏多年,驟見天日的惡魔。插在他們周圍的暗器一個接一個的爆炸,齊廣袖嚇得嗷嗷亂叫,彭鵬也是慌亂不已,只有天成還算冷靜,運(yùn)起內(nèi)力,想要憑那一股氣息壓下爆炸的氣浪。這樣做不無可能,但絕不容易,以他玄玉八重的內(nèi)力,顯然還不夠!程山水見狀,也運(yùn)起內(nèi)力,盡量抗衡那灼熱的氣流,但二人合力,也只能抵擋一時,終究不能逃脫被炸得血rou橫飛的厄運(yùn)。這縣衙的墻壁已經(jīng)開始晃動,磚石掉落下來,發(fā)出陣陣悶響。“天成,對不起!”程山水一邊用盡全力抵擋爆炸,一邊迅速的說著,他的聲音不大,但他知道,天成聽得清。“你沒有錯?!碧斐苫卮鸬暮芸?,很堅定,然而這堅定,卻讓程山水心中,狠狠的疼。爆炸聲中,一塊人頭大的巨石忽然滾落而下,就要砸到眾人頭頂,彭鵬見狀,想要以內(nèi)力震碎巨石,怎奈他那點內(nèi)力,實在是做不來如此高難度的事情。齊廣袖抬眼望著頭上巨石,害怕至極,抖若篩糠,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正要念佛之際,忽然聽得一聲巨響,那巨石,竟然從中間裂開,四分五裂成數(shù)個小塊,落在眾人身側(cè)。緊接著,包圍他們的爆炸聲也戛然而止,一股絕強(qiáng)的內(nèi)力從天而降,竟然瞬間壓住了所有爆炸的火焰和氣浪,讓這無數(shù)暗器,歸于沉寂。只聽嘩嘩幾聲,幾桶水潑在這些暗器之中,它們,便徹底啞火了。“諸位受驚了?!?/br>隨著這聲音,一個老者的身影神仙一般降落下來。這人須發(fā)皆白,仙風(fēng)道骨,臉上的笑意卻很平易近人。潘龍行。他不是一個人來的,站在他身邊,還拎著水桶的身影,便是柳元章。潘龍行是玄照大圓滿,當(dāng)然可以輕易用內(nèi)力壓制爆炸,大圓滿較之八重九重,是質(zhì)的飛躍。“潘閣主,是你!”殷素柔伸出沒受傷的左手,顫抖著指向潘龍行,臉上是絕望而憤恨的神情。她發(fā)動的爆炸,她反而在爆炸中受傷最重,因為她是一心想死,所以根本沒有躲,此刻,她計劃失敗,心中支撐著她的一股力量瞬間垮了下去,就保持著這樣伸手指著潘龍行的姿勢,一頭栽倒下去。柳元章上前,扶住她,試了試她的鼻息,確定她暫時性命無礙,在她耳邊凝重的說:“殷掌門,你錯了?!?/br>“潘閣主,多謝!改日回到神安城,我定會帶著禮品,到飲劍閣拜訪!”彭鵬驚魂甫定,抱拳行禮,而齊廣袖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根本說不出話來。程山水望著殷素柔,目光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思緒,一時什么話也不愿說,倒是天成替他謝過了潘龍行和柳元章,拉著他便要離開。程山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