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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2.第172章 引開

    沈昌吉本身就是個出色的察子，他不但心思縝密，目光敏銳，還極有城府，并且多年在皇城司沉浮，有一種激起敏銳的知覺能力。

    所以要想在他面前耍花樣的確不容易。

    現(xiàn)在裴杞堂將杭州城變成了一個大集市，皇城司雖然疲于應(yīng)付但是沒有半點的慌亂，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

    這樣仍舊沒有攪渾一池水，怪不得他前世里能身居高位，總是有幾分的本事。

    不過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韓璋不知道瑯華要去做什么，瑯華從蕭mama手里接過了一張畫像遞給韓璋。

    韓璋眉頭微蹙，“這是何掌柜。”

    瑯華點了點頭，“我讓家里人將何掌柜的畫像散出去，無論誰只要有相關(guān)的線索，我就會上門去聽，并付給他們銀錢多答謝?！?/br>
    瑯華說著向門口看去。吳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皇城司的人每天跟在她的身后。

    韓璋明白過來，有人在監(jiān)視瑯華，怪不得瑯華要和他來里面的小院子說話，說話的時候還讓蕭邑在一旁守著。

    韓璋并不是好戰(zhàn)的人，但是看到瑯華瘦小的肩膀扛起了這樣壓力，心中卻升起了nongnong的斗志，不管是誰，他就像在邊關(guān)打仗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非要分出個勝負(fù)。

    ……

    瑯華上了馬車，皇城司的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過去。

    這是杭州西城一個不眨眼的角落，里面住著的都是些販夫走卒。顧家大小姐，怎么會突然來到這種地方，只是不合常情的，所以定然有蹊蹺。

    皇城司的人避開顧家下人的視線登上了房頂，抽出短刃在房頂上撥開了個小小的縫隙，將眼睛湊了上去。

    顧瑯華正在和屋子里的婦人說話。

    婦人正說到興頭上，指著畫像道：“沒錯，這就是丁家胡同那個賣糖餅家的兒子，從小就無法無天，三歲的時候還偷了我家一只雞蛋，后來他老子和娘都死了，聽說他就跟著一個盜匪走了，這不，真的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br>
    瑯華點點頭吩咐阿瓊，“要一個字不漏地記下來?！?/br>
    那婦人卻越說越高興，“要不說著爹娘老子不教，將來一定會出大事，再說他長得那模樣，一看就是兇相?！?/br>
    瑯華道：“您去大牢里能認(rèn)出他嗎？”

    那婦人點頭，“能，能，能，一定認(rèn)得出，我這個人認(rèn)人最厲害，誰也別想逃出我的眼睛。”

    半晌那婦人才將所有話說完。

    瑯華站起身正準(zhǔn)備要走，那婦人卻咳嗽了兩聲，瑯華止住了腳步，“喬大嬸，我給你診診脈吧，你舌苔厚，臉色發(fā)黃，眼睛有些腫，恐怕是中焦?jié)駸嶂Y?！?/br>
    婦人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來，忙歡歡喜喜地將手伸了過去。

    瑯華診了脈吩咐阿莫，“磨墨寫方子來?！?/br>
    聽說要寫藥方，婦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去了干干凈凈，神情十分尷尬，“大小姐，我可沒有錢給你診金……藥方還是別寫了……”

    瑯華笑道：“不要你的錢，你拿著藥方去百草廬抓藥，這七付藥也不收你的藥錢?！?/br>
    婦人目瞪口呆，“那……那七付藥之后呢？”

    瑯華將寫好的藥方交給婦人，“七付藥之后，你的病也會好了?！?/br>
    婦人接過藥方眼睛頓時紅起來。

    瑯華吩咐蕭mama，“按我們約定好的給喬大嬸兩串銅錢?！?/br>
    蕭mama將銀子遞過去，婦人急忙推脫起來，“我……我說的也不能作準(zhǔn)……還是等看了那人再說……”

    瑯華搖頭，“你說了線索，我給你銅錢，之前說好的，就這樣來做?！?/br>
    瑯華從屋子里走出來，喬大嬸立即拿著錢和藥方去左鄰右舍炫耀，“是真的，顧家大小姐，不止給了我錢，還給我看了病，讓我直接去百草廬里拿藥?！?/br>
    “如果我去衙門里認(rèn)出那個土匪來，還會給更多的賞錢?！?/br>
    在婦人的聲音中，瑯華重新登上了馬車，吩咐蕭mama，“去下一家，我們每天要走二十幾家才行。”

    沈昌吉不是在盯著她嗎？那就讓她每天來做些不合常理的事，讓沈昌吉來找茬。

    ……

    皇城司的人將消息遞到沈昌吉手里。

    沈昌吉將記下來的文字，一張張地看過去，頓時皺起眉頭，“這都是些什么？”

    下屬稟告，“是那個顧大小姐問出的關(guān)于何掌柜的線索，大人說過，只要是顧大小姐說的話，做的事，傳出去的消息我們都要仔仔細(xì)細(xì)地記下來給大人看?！?/br>
    沈昌吉沉著臉，耐著性子又將手里的紙張看了兩頁，這些根本不是什么能信得過的線索，都是坊間流傳的那些流言蠻語，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沈昌吉不明白，如果這些都是沒有價值的線索，顧瑯華為什么要記下來呢？

    “而且，顧大小姐還給那些人看癥，寫了藥方，那些藥方……也要拿給您看嗎？”藥方里面會不會藏著什么暗語？

    沈昌吉看著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就如同看到顧大小姐身上那件讓人頭疼的衣服，額頭上頓時暴起了青筋。

    “那些提供了線索收到賞錢的人，都在幫著顧家四處打探消息?！?/br>
    沈昌吉聽到這里眼睛中精光一閃。

    他們可以盯著顧家和裴家，甚至閔懷，但是卻不能盯著那些為顧家走街串巷，說嘴嚼舌的婦人。

    那些婦人每天不知要與多少人見面，又聽到多少傳言，然后會將這些話都告訴顧瑯華換成銀錢。這樣一來那個察子很容易就能通過這些人的嘴，將消息傳遞給顧瑯華。

    顧瑯華才會讓丫鬟將婦人說的所有話，一字不漏地記下來。

    一定是這樣。

    沈昌吉忽然興奮起來。

    顧家不會隨隨便便拿出那么多銀子來買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線索，顧瑯華更不是個傻子，不會整日里走街串巷來做沒用的事。

    沈昌吉吩咐下屬，“跟著顧瑯華，這幾天不論她去哪里，見了什么人，都要跟著她。

    他幾乎可以肯定顧瑯華一定有問題。

    這就是他的直覺，顧家身上已經(jīng)有太多的疑點。

    ……

    老樂明顯感覺到整個杭州城熱鬧起來，人人都在談?wù)擃櫦液皖櫴篮獗粴⒌陌缸?，哪里在談?wù)擃櫦?，皇城司的人就會在哪里出現(xiàn)，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