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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得到了證實。 “多虧事先有所準備,”閔子臣低聲道,“否則現(xiàn)在的局面,我們只能束手待斃?!壁w廖若是離開,定會帶走很多兵馬,沒有人手他們就只能等著被金人或者慶王殺掉,雖然他覺得殺了趙廖有些殘忍,兩個陣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閔子臣道:“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陸瑛搖搖頭,皇上會這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早就做了安排。 陸瑛抿了抿嘴,看向閔子臣,“告訴大家,我和趙指揮使商量好,趙指揮使帶著幾個親信追皇上,我們要將太子爺送去相州安頓?!?/br> 閔子臣點點頭:“只怕他們沒那么容易會相信。” 陸瑛知道不容易,他在朝中沒有根基,到了關鍵時刻并不能壓住所有反對的聲音,但是有一個人可以。 “讓趙主子看看趙廖的尸體,趙廖身上還有一封與慶王來往的信函,趙主子一看便知。” 這是個好法子。閔子臣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子臣,”陸瑛將閔子臣喊住,“你想好了嗎?真的要跟著我走?即便是我們順利到了相州,也很難會有一個好的結果?!?/br> “慶王贏了金人,在大齊就成了最有威望的人,假以時日皇上駕崩,文武百官是選擇尚在襁褓中的乳兒,還是選勢頭正旺的慶王,是顯而易見的事。即便是慶王輸了,以我們的力量也很難對付金人,我們只能盼望局勢暫時平衡,我們能夠利用大儒口中的禮儀,網羅更多人手,希望在最終關頭,能贏上一局?!?/br> 這個機會卻很渺茫。 閔子臣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我知道,只要選了就要走下去,就算輸也輸?shù)男母是樵?。?/br> 看著閔子臣的背影,陸瑛手指微微合攏。趙主子會答應和他配合走出這一步的。 因為皇帝和慶王之間。 先死掉的一定是驚慌失措的皇帝。 皇帝已經無法挽救,現(xiàn)在他們就當皇帝已死,甩掉這個包袱,他們才可能會活下來。 …… 從白天逃到黑夜,又從黑夜走到天亮,然后再進入黑夜,就這樣倉皇的逃命,不知多少天了,皇帝甚至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金人,遇到了慶王的人,改變了無數(shù)次方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依舊沒有擺脫慶王的糾纏。 皇帝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疼痛。 “歇一歇……” 皇帝喘著粗氣。 “歇一歇?!?/br> 他真的要歇一會兒,他的骨頭已經要散架,皮rou如同割裂般的疼痛,再不歇一會兒,他都會死在馬背上。 “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皇帝有氣無力地詢問,這么多天了,陸瑛和趙廖竟然都沒有找到他,要么他們是被慶王的兵馬截住,要么……他們已經死了。 想到這里,皇帝打了個冷戰(zhàn),真的是這樣,他該怎么辦?他帶著這些人能去哪里? 常安康端了一碗水送到皇帝跟前,水泛著黑黃的顏色,不過這已經是他們能找到最好的東西。 皇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不想喝這些東西,可是他嗓子里仿佛要冒出火來,灼熱的痛感最終戰(zhàn)勝了一切,他奪過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又咸又腥的味道讓皇帝不禁又嘔了出來。 “天家,”常安康拍著皇帝的后背,眼圈也紅起來,“您受苦了,大齊這么多年哪有一位皇帝向您這樣……” 皇帝半晌才緩過來,虛弱地靠在樹干上:“到底有沒有打聽出消息。” 常安康道:“慶王在南方調了十萬兵馬,已經渡江來到了淮南,金人的軍隊也被限制在青州以西,京城附近安然無恙了。” 這么快。 他竟然這樣就穩(wěn)住了局勢。 皇帝眼前一陣暈眩,這樣下去,慶王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他了:“東平呢?有沒有回信?!比羰菛|平能將他接去西夏,就能化解他如今的危機。 他可以和西夏永遠交好。 常安康垂下頭:“西夏派兵和淮南王、榮國公在西北抵抗金人?!?/br> 也就是說,西夏也投靠了慶王。 那他這個皇帝呢?他們有沒有將他這個皇帝放在心上。 “反了,他們都反了,”皇帝瞪圓眼睛,“他們都要……來對付朕……朕……” 皇帝話音剛落,侍衛(wèi)匆匆趕過來:“慶王兵馬就在附近,皇上您快些上馬,我們……得走了。” 皇帝被人拖上了馬背。 “桀桀桀”周圍傳來一聲怪笑。 “慶王被當做反賊捉拿的時候,被朝廷兵馬追著四處躲藏,可沒有你這樣沒用啊?!?/br> …………………………………………………………………… 讓他再活一晚上,然后我家枸杞就要稱霸嘍。 ☆、第七百六十章 死在泥坑 “在哪里?”皇帝驚恐向聲音處看去,“人在哪里?” 侍衛(wèi)立即將皇帝圍在中央。 這些日子,他們雖然東躲西藏,但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遇到敵人,周圍充斥著緊張的氣氛。 正當眾人慌亂間,一支箭破空而來,皇帝身邊的侍衛(wèi)抽刀阻擋,卻只碰到了箭尾,那支箭偏了方向從皇帝身邊擦過。 皇帝如同石像般僵在馬背上,死亡就離他那么的近,讓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真的要殺死他。 他們要弒君。 弒君之罪他們就不怕寫入大齊史冊,被后人唾罵嗎? 他們怎么敢毫無忌憚地這樣做。 “放肆?!被实蹚堥_嘴,卻發(fā)出一個微弱的聲音,他感覺到力量正從他手心里消失,他再也不是那個坐在龍椅之上,能夠決定任何人生死,至尊無上的君王。 怎么會到這一步。 先皇駕崩的時候,他坐在龍椅上心中狂笑,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威脅他的位置,若是誰敢心存妄想,那么他會毫不留情地殺掉那些人,他卻確實這樣做了。 “哈哈哈。”震天動地的笑聲驚起了山中的鳥兒。 皇帝的臉色變得鐵青。 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在這里,一雙雙的眼睛都望著他,如同在看一個被綁縛住手腳等待被放血的獵物。 “放過朕,”皇帝聲音發(fā)顫,“朕會……封賞……你們……給你們……加官進爵……朕說到……做到……” 忽然有人問道:“給我們什么?金人的官爵嗎?” 皇帝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他們這是在折辱他,他們有什么資格,竟然敢跟他這個皇帝這般說話。 “大膽,”常安康的公鴨嗓響起來,“你們怎么敢這樣不知禮數(shù),隨意頂撞皇上?!?/br> “他說他是皇帝?見到金人扔下百姓,夾著尾巴逃竄的皇帝你們要嗎?” “傻子才會為他賣命?!?/br> 聲音越來越近,然后是雜亂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