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倒是一邊的秋來驚訝之后又慢慢地低下頭去,嘴角噙出一絲安心的微笑。第23章邊境回程的馬車上,秋來問自家夫君:“王爺真要帶我去打仗?”宋隱溫和地望著他:“怎么,你不愿意?”秋來搖搖頭:“不是……只是擔(dān)心帶上我,會有人對您詬病。”“以妻子的身份帶去肯定不行,”宋隱解釋道,“又要委屈你扮成隨從了……好在你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吧?”說完,他看了一眼懷里男孩兒的表情,說道:“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秋來便試探著開了口:“其實我是想問,王爺為何要親自出戰(zhàn)?我想,定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br>宋隱點點頭:“問得好?!?/br>他調(diào)整姿勢,與秋來對視:“你知道,大陳國的軍隊,幾乎是祖父一手建立起來的,十幾年來,雖管制權(quán)落入唐玉禮之手,但由于一直沒有戰(zhàn)事,將領(lǐng)們還都是祖父的人。這次我若去了,只要處理得當(dāng),就等于給全軍上下吃一顆定心丸,以后任唐玉禮怎么利用兵部折騰,都難以動搖了。“但我若是不去,幾次戰(zhàn)事下來,軍隊里的勢力就不好說了?!?/br>秋來乖乖點頭,又問:“可如此一來,王爺苦苦經(jīng)營的形象,不就不攻自破了?”“嗯,考慮得很周全,”宋隱贊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你不太了解遠征軍情況,只要紀律嚴明,朝廷就很難了解軍隊內(nèi)部的真相——也就是說,只要上下齊心,在歸朝前瞞過朝廷,還是很容易的。至于歸朝之后……這個說來話長,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說。”這一次秋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跟隨宋隱出征平添了興趣。宋隱把秋來摟緊,嘆息道:“這幾日太忙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不過你若是不愿意,我大概要直接把你綁走了……”“這是為何?”秋來脫口而出。宋隱微笑起來:“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師,你讓我怎么放心得下?”因著這簡單的幾個字,秋來定定地望著他,忘了挪開目光。回到府中,宋隱去書房處理事情,秋來則去了外院看望宋旸。因為生母的突然去世,本來風(fēng)寒已經(jīng)好了的宋旸又病倒了,而且因為短時間內(nèi)病了幾回,恢復(fù)起來不似往常。太醫(yī)特別囑咐要好好休養(yǎng),當(dāng)心傷了根本。于是秋來更加盡心地照顧他,宋旸本就對秋來頗有好感,在最悲傷無助的時候,又得了秋來悉心陪伴,對他越發(fā)依賴了。果然一見到秋來,宋旸便眼睛一亮,抓著床沿坐了起來。“小爹爹你回來啦?”秋來急忙走過去幫他拉了拉被角:“剛好一點兒,要注意別再著涼了!可別像我一樣,也不知什么時候傷了身子,現(xiàn)在每日被逼著喝藥!”宋旸才喝了幾日藥就喝怕了,聞言急忙緊了緊被子:“小爹爹每日都要喝藥???苦不苦?”秋來撇著嘴:“苦死了……”宋旸順藤摸瓜:“我的藥也苦死了,小爹爹幫我求求太醫(yī),別叫我喝了吧?我都感覺好多了!”秋來笑道:“那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你問問王爺?”宋旸登時蔫兒了。“好了,反正我每日也要喝藥,跟你同病相憐,”秋來鼓勵道,“大不了我每次喝藥,都把藥碗端過來,咱們倆一起喝。”宋旸只得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說話間,宋曄從族學(xué)回來,過來探望弟弟了。宋曄本是個冷性之人,因為聽說秋來在馮姨娘面前維護了他,對他也越發(fā)信任和親昵,秋來為此十分開心。對宋昀,他像是個長輩,但對宋曄和宋旸,他覺得自己就像他們的哥哥,能有這樣親近的兩個弟弟圍繞身邊,這讓他感到很幸福。三個人說了會兒閑話,宋曄抓住機會問了秋來幾個典籍的問題,氣氛十分融洽。后來宋隱也來了——為了遷就宋旸,宋隱決定把冬至宴席擺在外院兒,特意叫了所有子女都來——兄弟倆一見父親,就又立刻嚴肅起來。秋來不禁想到,這多么像是普通人家,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相處模式——宋隱是父,而自己則是那個令人親近的“母”。這個認知并沒有讓他感到煩惱,畢竟,沒有人讓他感到任何看輕之意。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要跟著王爺隨軍離京了。到時候,他一定會想念這些孩子們吧?第一次對家人關(guān)系產(chǎn)生眷戀的秋來不禁想到。臘月初一,幼帝攜太后于德壽門前舉行百官大朝。武官中的安陽府都督出列,上稟了與梁國接壤之邊境的受擾近況,奏請正式舉兵反擊。“邊境受擾,不能用的辦法解決嗎?”宋隱主動開了口,“大陳難得消停幾年,一打仗,又要勞民傷財了。”“是是……不如派使臣去求和吧!”簾子后面的宋華也說,打仗在她一個婦道人家來看,自然是一件極可怕的事。安陽府都督自然不肯就此罷休,義憤填膺地列舉了一堆非打不可的理由,連“士可殺不可辱”都用上了。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立刻在武官隊伍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很多武官站出來附議。宋隱瞇著眼睛看過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他壓住心下的情緒,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了頭。這時,始終一言不發(fā)的唐玉禮平靜地開了口:“從諸位大人的所述局勢來看,這一次似乎真的不能再忍了。”宋隱立刻對他做出了驚訝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希望打仗的,這是兵部對軍隊實現(xiàn)控制的最佳途徑。幾位武官一聽太傅大人的話,更是炸開了鍋。唐玉禮溫和地打斷了他們,又問:“那諸位大人以為,何人適合領(lǐng)軍而出呢?”這確實是首要問題,畢竟在宋老將軍解甲歸田之后,大陳國已經(jīng)十幾年未派過兵了。這時,一個人從文官隊伍里走出——宋隱裝作努力看清的樣子,這是每逢大朝都要與他嗆上幾句的,剛正不阿、直言犯諫的吏部尚書董孝忠。“太傅大人,臣以為,唯攝政王能當(dāng)此重任!”宋隱毫不掩飾地睜大了眼睛:“你胡說什么?!”唐玉禮朝他安撫地擺了擺手,淡然開口:“董尚書但說無妨?!?/br>“攝政王早年跟著宋將軍駐守邊疆,美名遠揚,據(jù)說是軍事奇才;這些年英雄無用武之地,民間甚至傳出了攝政王沉迷聲色、江郎才盡的謠言,這次戰(zhàn)事,是為攝政王正名的大好時機!”董尚書義正言辭地說。“胡說八道!”宋隱急了,“本王還需要通過這種事來正名?!”尚書令大人也站了出來:“此次戰(zhàn)事,若攝政王能帶兵凱旋,確是為朝廷鞏固民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