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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求的,一個人坐著吃飯實在太難受了,況且又沒有電視電腦手機可以避免尷尬。然而其實和阿榮一起吃飯,跟一個人吃飯也差不了太多。他總是小心翼翼地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夾菜也只敢夾自己面前的幾道。若司馬弘稍微動一動,他就立刻起身,盛湯、倒水,恢復(fù)下人的角色。司馬弘邊吃邊開口說話——沒有外人的時候,他才不愿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定,今天他更是不想這么安靜地吃飯。“阿榮,你上次說,你家里本來就只有爹爹和你,那你娘呢?”阿榮咽下口中的飯,放下筷子才說:“回老爺?shù)脑挘诺哪镌谂藕苄〉臅r候就病死了,奴才對她沒什么印象。”司馬弘撇了撇嘴,可憐的孩子——不過他自己也差不多,雖然父母雙全,現(xiàn)在還不是一個也見不到了?“你爹都沒給你說個媳婦?”他又隨意問道。這個年紀(jì),就算是在鄉(xiāng)村,也該成親了吧?阿榮的臉紅了紅,低聲道:“奴才家貧,爹爹托媒婆說了幾戶人家,都人沒答應(yīng)。后來爹爹病了,也就耽擱下來了?!?/br>司馬弘點點頭:“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好歹服侍我一場,只要你能說個一二三,我一定幫你找個符合條件的?!?/br>阿榮的臉更紅了,磕磕巴巴地說:“奴才……不想娶親,只想一輩子服侍老爺!”司馬弘聳了聳肩,只當(dāng)他是害羞,沒在意。心里仍想到,等有空要幫他好好物色個姑娘,也算是還了他盡心服侍的情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幾日前回到府中,阿榮迎出來時驚喜的表情。那興奮勁兒讓他覺得,若是阿榮長了尾巴,怕是就要拼命搖起來了。司馬弘撲哧一笑,問道:“我這么長時間不在家,你一個人無聊了吧?看我回來把你高興的!”阿榮回答:“是,奴才每日去佛堂為老爺祈福,盼老爺能早日平安歸來,現(xiàn)下終于實現(xiàn)了,不知道多歡喜!”司馬弘的笑容變得更真切了,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背:“有人惦記著我,也是一種幸福啊!謝謝!”阿榮低頭道:“老爺哪兒的話,這都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司馬弘又拍了拍他,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阿榮在一旁偷偷地看他,見他似乎恢復(fù)了精神,不再像方才那般唉聲嘆氣,才放心下來,輕輕地執(zhí)起了自己的碗筷。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番外,短了點兒sorry。第34章生病不知是不是因為旅途勞頓,秋來在回府后不久就病倒了。其實行軍途中就開始有點兒咳嗽,太醫(yī)看了說是染了風(fēng)寒。藥也喝了,也按照太醫(yī)的指示做了,可回到京師后還是不見好,反而加重了。秋來對此倒是很樂觀,說自己以前也經(jīng)常生病,每次都要這樣躺上幾天,可宋隱卻顯得有些惱火。詢問之下才知道,宋隱是在氣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家小嬌妻。生氣歸生氣,宋隱除了上朝之外,都盡量留在府里,沒事的時候,就親自到榻前照顧秋來,這讓秋來十分窩心。兒女們也經(jīng)常來探望他,尤其是更親近些的宋昀和宋旸,總是賴在他屋子里,陪著他說話逗趣,宋隱告訴他若覺得孩子們太吵,盡管遣了他們回去,可秋來只覺得十分愜意。畢竟,他從前生病的時候,是不曾這么熱鬧過的。這日午后,宋隱忙完了朝務(wù)回到房中,見秋來倚在榻上睡著了,手邊落著一本書。他搖著頭走過去,這孩子還真是不聽勸,剛好一點兒就又開始念書,也不怕累壞了身子。把書收起來后,宋隱輕輕地托起了秋來的頭,把他身后的靠背抽走,再輕輕地把他放到玉枕上,讓他躺好。他的動作很輕柔,因此少年并未醒來,只是順著他的動作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又沉沉地睡去了。宋隱坐在塌邊,望著榻上這玉一般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張臉竟讓他怎么看,也看不夠了呢……宋隱最開始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愛他。他娶他的時候,雖然并不是只為了保護,但自然也不曾有太深刻的情感。是的,就像他對秋來說的那樣,在少尹府見面的那一次,并非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在那之前大概半年多吧,宋隱到一座寺廟吃齋靜修。那時姬商剛剛即位,他自請做了攝政王,每日周旋于宋華和唐玉禮之中,只覺得烏煙瘴氣。在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告了假到寺廟里靜修——宋華和唐玉禮那里,還只能說是忙于政務(wù)太累,帶著美人出去游山玩水一番。在他住的寺廟樓宇的后面,有一個小院子,聽說有一位京官也帶著家眷在此吃齋修佛。于是當(dāng)宋隱每每立于窗前,總能看到那個院子里的一棵樹下,一個少年安靜讀書的身影。雖然離得遠(yuǎn),但那少年似乎長得十分白皙秀美,氣質(zhì)也脫俗,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他也不是總在讀書,有時候一邊背書一邊圍著院子散步,有時候也會望著花草樹木發(fā)呆。有一次,他竟十分孩子氣地抓了一只蜻蜓,過了一會兒又把它放了。他全部的舉止都那么單純可愛,讓宋隱看了,忍不住彎起嘴角。不知為什么,宋隱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心下一片寧靜,仿佛朝堂之中的那些紛擾都不重要了。還有一次,宋隱看到這個男孩兒坐在樹下哭泣。是真的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明明已經(jīng)是個少年,卻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愛憐。從他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和衣著來看,他似乎跟他的哥哥們打架了。宋隱知道這并不關(guān)自己的事,卻管不住腳,一直站在窗前,望著他。他心里,甚至還生出了想要下樓繞到小院里,去寬慰他的沖動——當(dāng)然,他不可能真的這樣做。就這樣看了一會兒,那男孩兒哭完了,抹著臉站起身來,突然出了聲。那聲音不大,但在這靜謐的寺廟中,宋隱還是隱約聽出了他說的內(nèi)容——“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br>他竟然念了一首詩來鼓勵自己。宋隱忍不住無聲地笑了。那個時候,宋華正不停地對他明示暗示,希望他娶一個男妻以表忠心。他突然想到,若要娶的人是這個男孩兒,他恐怕是愿意的。余生若有這樣的一個妙人相伴,也許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當(dāng)然,那只是一個很模糊的想法。在離開寺廟后,很快就被宋隱拋之腦后。直到他在少尹府見到這個男孩兒——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那個令他感到寧靜的少年。他的心狂跳起來,在來之前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