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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想過,如果這一次他直截了當?shù)貑柫?,或許之后他們就不會錯過。這一邊,喻宵重新投入到剪輯工作中,把空鏡頭、顧停云出現(xiàn)的鏡頭和背景音樂歸類放進不同的文件夾里,一邊思考怎樣組接比較流暢,一邊靈活地cao縱著鼠標,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剪輯是一件那么讓人愉快的事情。他只是想把那些關(guān)于顧停云的片段制作成一個短視頻,用來私自留存,并特地為那些素材和成品單獨準備了一個U盤,當做一件貴重物品,隨身珍藏,好讓他在以后那段漫長得看不見盡頭的、沒有顧停云的日子里隨時能夠睹物思人,聊以慰藉自己不安分的心。又心酸,又甜蜜。臨近九點的時候,終于完成一遍粗剪。他喝了一口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涼透,剛準備起身重新去倒一杯,顧停云又說話了。“你……”他想了想,問:“我在便利店莫名其妙跟你搭訕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怪?”隨隨便便就把十多年前的久遠往事拉扯出來,擺在了喻宵面前。喻宵想,這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對于他來說僅僅是萍水相逢的一次偶遇,對喻宵來說,很有可能意味著整個一生。他不懂為什么有的人會因為一個瞬間、一個笑容、一句話便義無反顧地交付出滿腔的深情,也不相信那些人所謂的一見鐘情。但偏偏,他就成了這樣的人。他長到十六歲,眼見的世界不是霜雪漫天,就是漆黑一片,出現(xiàn)在他少年時代的唯一的那一簇光,短暫地閃耀過后便猝不及防地湮滅于天際。然而有一天,他遇見一個少年,眼神明亮,笑容燦爛,像極了一顆在春雨里洗過的太陽。那個少年會在意一個陌生人的眼淚,會為了讓這個陌生人開心起來,在沒有人捧場的情況下,一個人講了整整一小時的笑話。他很久沒有再見過光,以至于已經(jīng)忘記了光是什么模樣。于是,這個突然闖進他生命的少年就這樣填補了他對光明的全部定義。而對于少年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應(yīng)該憐憫的,陌生人。他竟然笑了笑,說:“嗯,那時候我的確覺得你很怪。”“我就知道?!鳖櫷T谱鹕韥?,隔過一張桌子看向喻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自己就走上去了,自己就開口了?!?/br>“你心腸太好,見不得人難過?!庇飨f。“不,不是這樣?!鳖櫷T泼摽诙?。喻宵疑惑地看著他。顧停云繼續(xù)說道:“我見過很多人難過……我跟那些人同樣素不相識,但我也沒有去管他們的事?!?/br>“那為什么在意我?”喻宵問。顧停云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可能是因為你長得格外好看?!?/br>“你先前沒見過長得比我……”喻宵頓了頓,有些別扭地說出那個形容詞,“好看的人嗎?”“那時候我才十六歲,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不騙你,在那之前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討論其中一位的相貌,場景十分怪異。喻宵摸了摸鼻子,目光在桌角上凝成一點,停滯不動。他輕輕地問:“那之后呢?”他原以為顧停云會像往常一樣,用玩笑的語氣給他一個最能哄人開心的答案,沒想到顧停云竟然遲疑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心懸了起來。顧停云沉默片刻后,輕笑了一聲,問:“周鈺好不好看?”喻宵被他問得一愣,“什么?”“我見到周鈺的時候,覺得他也挺好看的。”顧停云笑彎了眼,頓了頓,才說出下句,“但還是你最合我眼緣?!?/br>喻宵被他笑得心口都開始發(fā)熱。不能再說下去了,他想。再說下去,他就無路可退了。“對了,我其實一直想問你?!鳖櫷T朴终f,“你之前說你……”“我去洗澡?!庇飨驍嗟馈?/br>顧停云怔了怔,“???”“我去洗澡?!庇飨种貜?fù)了一遍,說完后便拿起床上的睡袍,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顧停云剩下的半句“沒有家人是什么意思”,終究沒有機會問出來。他等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可以問出這句話的時機。錯過這一秒,氣氛就再也不對了。他有些懊喪地嘆了口氣,躺回了床上。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稍安勿躁,再過大概十章他倆就沒羞沒臊在一起了,不會再糾結(jié)很久的(抱頭從今天開始日更到正文完結(jié)~第32章有酒(2)五月的江南,綠樹陰濃,繁花似錦。畫舫輕泛湖上,載著滿船的春意和漁歌緩緩搖過船洞。青石壘砌的河岸邊,民巷臨水而建,白墻黑瓦,疏朗錯落。藤蘿垂下檐楹,半掩住窗扉,古色古香,清幽雅致。遠山如黛,綠柳如煙,藍天如釉,都映在蕩漾的碧波里,兩岸風(fēng)起,水上織錦便裂了帛,零落在游人眼底,還是沉靜溫婉的模樣。景是好景,美中不足的是,斷橋殘雪沒有雪,柳浪聞鶯沒有鶯,平湖秋月沒有月,就像南京路不在南京,上海路也不在上海。五一期間的西湖,除了人,還是人。光是排隊就已經(jīng)耗盡了人的耐心,至于進入景區(qū)之后吵吵嚷嚷擠破了腦袋鉆到池塘邊上看一尾錦鯉,這種活動也并不能為這趟行程添上一點樂趣和意義。然而他們此行的目的本就是陪周鈺散心,因此游了什么地方、賞了什么美景、吃了什么美食都是次要的,領(lǐng)頭人開心最重要。周鈺顯然覺得人看人不怎么開心,于是領(lǐng)著另外三人在西湖周遭逛了一圈之后,直奔茶莊品龍井。聽導(dǎo)購吹了大半個下午后,他們一人買了一罐茶葉,抱回了酒店。這兩天周鈺話都不多,顧停云跟喻宵本就不怎么健談,袁千秋一個巴掌拍不響,一路上氣氛都有點沉悶。好在周鈺的笑容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多了一些,也直白地嘆了幾口氣罵了幾句編劇攝像剪輯特效演員贊助商,不像頭天晚上一句話不說,這一趟沒算白來。袁千秋跟喻宵的假期已經(jīng)余額不足,四人打算明天下午回程。入夜之后,周鈺突然嗨了,吵吵著要出去吃夜宵。顧停云他們晚上本來也沒什么事,二話沒說就跟著去了。景區(qū)附近的大排檔最大的特色就是貴,幾個小菜并一打啤酒就花了在酒店住一晚上的錢。周鈺知道喻宵不勝酒力,便允許他以茶代酒,陪他嘮嗑。開年的時候,劇組里有個愛好星座占卜的姑娘跟周鈺說他今年運勢比較低迷。他一向不信星座,但最近他屢屢碰壁,劇本不對大眾口味,演員不在狀態(tài),剪輯師一連病倒三個,預(yù)算越發(fā)拮據(jù),這些問題堆積在一起,把他折騰得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