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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離開了。其實(shí)陸飛說錯了。寧蕭想,倒霉的不是自己,而是丁一言。在最絕望彷徨,即將走上歧途的時候,少年遇見的不是一個能夠安慰他的人,而是寧蕭。如果那一晚,寧蕭能在聽到哭聲后回頭去看他一眼;如果那一晚,寧蕭沒有一時意氣用事地整治丁一言;如果那一晚,丁一言遇見的是像徐尚羽那樣甘愿替別人挨上一刀的家伙。也許結(jié)局就會不一樣。“誰是兇手?”寧蕭走在小道上,無聲自問。警局里,刑警們正在對丁一言的案子做最后的總結(jié)。有人復(fù)查當(dāng)晚的監(jiān)控錄像,突然好奇道:“你們看這,角落里是不是像有一個人站著?”畫面上,丁一言站在路燈下,而在他周圍則是一片模糊。刑警所指的正是路燈光線之外的某個角落,正對著丁一言的一個暗處。“怎么可能?你看清楚連個影子都沒有嘛,你當(dāng)見鬼???”“不對啊,我明明看見有人。難道真是眼花?”刑警疑惑著,隨手關(guān)上了監(jiān)視畫面。畫面一閃,帶著孤燈下的少年一同消失在黑暗中,被夜晚吞噬。【期待再次見面,寧蕭。】☆、不可能之人“來玩?zhèn)€猜謎游戲?!?/br>“小張決定謀殺女友。在自己生日時,哄騙女友吃下含致死化學(xué)物質(zhì)的蛋糕,毀滅證據(jù)后偽造成女友服毒自殺,然而幾天后,小張在收快遞時卻被刑警當(dāng)場逮捕。提問:小張的破綻在哪?”寧蕭打完這一行字,長舒一口氣,然后將文件夾打包,郵給編輯。不一會,他就收到了回復(fù)。“這一次的謎題是怎么回事?”寧蕭回他:“這種低級問題不要來問我,自己想?!?/br>“靠,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鄙視的語氣!我猜得到還用來問你嗎?”編輯顯然炸毛,“還有,你這口氣是拖稿一個禮拜的人該有的嗎?你都不愧疚嗎?”“如果我每做一件事都要愧疚一次,那我這輩子就別想干別的事了?;匾姟!?/br>不等編輯回復(fù),寧蕭退出QQ,這才終于放松下來。這一次的書稿他足足拖了一個禮拜,難怪編輯會炸毛,印刷廠那邊估計也早就在催了。但是沒辦法,智慧如福爾摩斯也不可能料想得到他也有崖邊失足的一天。同樣,寧蕭也不能預(yù)知,自己會因一件自殺案而被困那么久。徹底獲得自由后,寧蕭整整三天都閉關(guān)在家,日夜顛倒忙著寫完書稿。剛才終于搞定,發(fā)給編輯過目。而最后那個猜謎游戲則是他每本書結(jié)尾時的慣例。留一個謎題給讀者,直到下一本書才公布答案——這也算是一種變相地促銷手段。寧蕭一腳踢上桌腿,帶轱轆的電腦椅滴溜溜地載著他滑到窗前,他掀開簾子,瞬間被窗外的陽光刺痛了眼。“天氣這么好?”寧蕭瞇了瞇眼,松松筋骨。既然今天天氣不錯,那也是該出去找點(diǎn)事情做了。想做就做,穿衣、刷牙,不到五分鐘,寧蕭披著外套走出家門。他走出小區(qū),和路上遇到的大叔大媽們打招呼。“小寧啊,幾天沒見了,干啥子呢?”一個剛從早市回來的大媽看見他,打招呼道。“早,趙姨。我就是在家里工作,忙得沒空出來?!?/br>“哎,年輕人要不得,要多注意身體?!壁w阿姨連忙從兜里掏出一個熱乎的餅遞給他,“我看你還沒吃早飯吧,拿去。以后多出來散散步,不要老悶家里。”“曉得勒?!睂幨捊邮馨⒁痰暮靡猓舆^餅。“我先走了,還要去開店呢。”“去吧去吧,好好忙?!?/br>和熟人告別后,寧蕭走出小區(qū)大門右轉(zhuǎn),走了沒五十米便停在一間店面門口。瀟瀟書屋,面積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書店,擠在周圍兩家裝修高檔的女裝店之中,相比起來就是個土生土長的矮矬窮。寧蕭走上前,掏出鑰匙打開閘門鎖,雙手用力往上一抬。呼啦啦啦,卷閘門瞬間收到最頂端,露出同樣破舊的兩扇大木門。寧蕭又掏出另外一把鑰匙打開木門,這才進(jìn)了店面。店里的空氣彌漫著一股霉味,寧蕭趕緊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透氣,又把兩扇木門全部推開,讓空氣最大程度的流通。一陣子沒來,書上積的灰就且去管它,可是連老板桌上都布滿了灰塵,這可是寧蕭所不能忍的。他利索地抽來一塊抹布,將桌子上的灰塵抹干凈,這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啊,舒服。”不對,剛才好像忘記擦椅子。寧蕭抬了抬屁股,想想還是算了,反正褲子早晚是要穿臟的,就當(dāng)先拿來擦椅子好了。所謂的老板桌,其實(shí)就是在書店靠近門口的位置擺了一張舊書桌。平常有客人來就在這里結(jié)賬,沒客人的時候?qū)幨捒梢园察o地坐一下午,看自己的書。這小日子過得挺逍遙,不過生意可不怎么好,要不是平時還能寫寫賣賣錢,寧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街喝西北風(fēng)去了。桌上還攤開著一本他前幾天看的科幻,才看到一半,寧蕭吃完阿姨給的蔥油餅,擦了擦手,又翻著這本書看起來,時間就在中轉(zhuǎn)瞬即逝。在這書店里看門,一坐就是兩天,有時候一整天沒一個人進(jìn)來,寧蕭也能耐得住性子,反正他也不靠這個賺錢。這一天,寧老板又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書店里消磨。當(dāng)?shù)谝慌腿诉M(jìn)門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寧蕭扭了扭坐得酸痛的腰,看了進(jìn)屋的幾個小孩一言,繼續(xù)看書。一般書店最多的客人就是附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放學(xué)的時候經(jīng)常結(jié)伴過來蹭書看,寧蕭不去趕他們,小孩們也把寧老板當(dāng)個隱形人,雙方相安無事。然而今天,寧蕭想沉默也沉默不下去了。“哎,你聽說沒有?”“什么?”“隔壁十三班張瑋瑋家里出事了!”“啊,這我知道,他老媽在家里喝毒藥自殺,還是張瑋瑋第一個看見的,聽說死得很慘!”寧蕭動了動,他現(xiàn)在對“自殺”這個詞有些敏感。那邊幾個小鬼還在討論,說話間都帶著一股興奮勁。“好像張瑋瑋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媽還有一口氣,他想救來著沒救成,就看著他mama在地上跟條魚似的翻騰,翻騰好久才斷氣了?!?/br>“我叔叔就住在他們家附近,聽說警察去的時候那滿屋子都是屎尿臭!”“哈哈,不是吧,張瑋瑋被他媽的死樣嚇得尿褲子了!”“太好笑了!”幾個半大的小孩拿著別人的死亡取樂,滿心的不以為然。對于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來說,他們不明白死亡真正意味著什么,別人的慘劇對他們而言就相當(dāng)于電視劇里的一段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