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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褶皺、發(fā)白的跡象,讓人聯(lián)想到了被石灰浸泡過的泡椒鳳爪。鼻喉間不時還有帶著血絲的泡沫溢出,逐漸在臉部凝風干。女尸的整個面部已經(jīng)浮腫,幾乎失去了原來的樣貌。再看她的四肢,手足上大量角質層脫落,形成套裝勉強掛在原來的肌體上,看起來就像是給尸體套上了一層變質走形的人皮手套、腳套。寧蕭蹲□,輕輕抬起死者的右手觀察。死者是一位注重儀表的女性,指甲剪得很短,指甲縫間基本沒有污垢。他正要抬手再去查看死者的喉部時,卻被人阻止了。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他的右手,力道大得令人發(fā)痛。寧蕭抬頭,阻止他的人是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刑警。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面容冷峻,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冷厲的目光從這狹縫間投射出來。“你是法醫(yī)?”對方問,聲音聽起來很是冷漠。“不是。”“那么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要隨意觸碰尸體?!蹦吧男叹砷_抓著寧蕭的手,道:“要是因此給后續(xù)的偵查帶來困擾,后果誰都擔當不起?!彼f完又看向徐尚羽,雖然沒有用語言表示什么,但是眼神里已經(jīng)流露出一種譴責。為什么要把一個無關人士帶到現(xiàn)場?寧蕭相信自己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幾乎是下意識地為徐尚羽辯解道:“他受命保護我,正在出門時接到了緊急命令,所以便一起過來?!?/br>聽見他這句話,這位刑警目光再次偏移,看向寧蕭。他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但是表情卻變得更加顧問。“所以說,你就是那個顧問。媒體上一天到晚在吹噓的所謂神探?”這話里的冷嘲熱諷之意,幾乎是□裸地呈現(xiàn)出來。寧蕭不由皺眉,自己什么時候的罪過這個家伙嗎?總感覺他對自己很沒有好感。“邢隊長?!标P鍵時刻,還是徐尚羽出來打了圓場。“這位的確就是新晉的顧問,幫助我們破獲了許多案件。寧蕭,這位是邢峰隊長,是刑警一隊的隊長,也是我的前輩?!?/br>原來是傳說中精英一隊的隊長,怪不得架子那么大??丛谛焐杏鸬拿孀由?,寧蕭伸出手和對方打招呼?!澳愫谩!?/br>然而,邢峰卻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繼續(xù)用那不帶溫度的目光打量著寧蕭。“破獲了許多起案件?”邢峰重復著徐尚羽的話,“這么看起來你的確是很有能力的人。不過據(jù)我所知,你參與的每一個案件都和通緝在案的赫野有關,只是巧合嗎?”這話說的,連徐尚羽的表情都冷凝了下來。“邢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邢峰淡淡道:“沒什么。”他表情冷淡,像是不再想與寧蕭、徐尚羽二人多談,轉身就與一邊的刑警談論起案件的進展,把這兩人冷落在一旁。“你不要介意?!毙焐杏饑@了口氣,安慰寧蕭道:“邢隊長只是比較警惕,并不是對你有惡意。”惡意?寧蕭當然相信那位刑警隊長對自己懷有的根本不是惡意,而是壓根把自己當做嫌疑人來看了。那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完全就是看待一個嫌疑份子時的冷漠溫度。這與他和徐尚羽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很是相似,那個時候在徐尚羽眼中自己也是這么可疑嗎?寧蕭想著,轉身看了站在身邊的人一眼。徐尚羽見他看過來,送出一個微笑。嘴角自然的掀起,表情放松,十分自然的一個笑容。而當初寧蕭被當成嫌疑人的時候,他還記得徐尚羽的笑總是不冷不淡,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假臉。那時候誰會知道,兩個人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的同居關系呢?“查出尸源……”正有些走神的時候,寧蕭隱約聽到邢峰在那邊吩咐手下的刑警。“聯(lián)系附近百里內的公安局,和他們比對一下近期的失蹤人口。”談公事時,邢峰的表情比起剛才更加冷硬。如果說徐尚羽是笑面虎,這個人完全就是個閻魔王。“至于你們。”邢閻王對手下交代完命令,又轉過身看向徐寧二人?!靶焐杏穑热荒闶?、奉命保護他,現(xiàn)在就帶他回警隊去。我不想在辦案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你們?!?/br>“可是……”“沒什么可是,這里有我在,你有你自己的任務?!?/br>邢峰說話真是毫不留情,徐尚羽無法,只能帶著寧蕭離開。就在轉身離開時,寧蕭出于某種心態(tài),故意留下了一句話。“邢隊長?!彼f:“我勸你還是不要白做工聯(lián)系外地公安局,不如就回去好好調查一下本市的失蹤人口?!?/br>說完不等邢峰反應過來,寧蕭就跟著徐尚羽離開,上車走人。徐尚羽開車開了一段距離,突然笑出聲來。“你可是第一個讓老邢吃癟的人?!?/br>寧蕭回道:“難道你沒有和他對著干過?”徐尚羽在警隊的魔王口碑可是家喻戶曉,寧蕭不相信他會這么純良。“怎么說,雖然邢隊脾氣不好,但是我剛進隊的時候就在他手下做事,總不給老隊長使壞吧?!毙焐杏痤D了一頓?!皩幨挘鋵嵭戏暹@個人就是看起來冷了一些,說話太直,你不要太放進心里?!?/br>聽他這為邢峰說好話的口氣,寧蕭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你和他很熟?”說出這句話,寧蕭幾乎就想要打自己一嘴巴子。這話問的太不經(jīng)大腦了,人徐尚羽都說了他是邢峰以前的隊員,能不熟嗎?就算沒有這層關系,徐尚羽在警隊待了這么久,他和里面任何一個警員的關系也都比和自己熟啊。剛才腦抽問出的那句話,不僅沒邏輯,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吃味一樣。寧蕭看著車窗外的后視鏡,慶幸自己臉皮厚,否則早就竄得臉紅了。徐尚羽不知有沒有發(fā)現(xiàn)寧蕭話里微微的醋意,他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問起下一個話題,這讓寧蕭松了一口氣。“你剛才對邢隊說,讓他不要去聯(lián)系外地,而是專注本市的失蹤人口。是有什么線索嗎?”寧蕭說:“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點。”“恩。”“你發(fā)現(xiàn)沒有,尸體的身上很干凈?!睂幨捳f的自然不是指一般意義上的干凈,而是相對于其他浮尸來說,這具無名女尸算是太過干凈了。“身上沒有沾上水底的水草和淤泥,就連指縫里也沒有泥沙?!睂幨捳f:“一般跳水溺亡或者是被推到河里的人,在沉入水底后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漂浮,尸體上總會帶有淤泥和水底雜物?!?/br>這說明什么?徐尚羽腦筋轉得快,很快反應過來?!斑@說明她不是在河里遇難!”寧蕭點頭?!霸诤又心缢赖娜耍瑹o論是自殺還是被人推下水,都不可能一點淤泥都不沾。她卻太過干凈了,看起來不像是在水里浸泡了這么久,而像是——”兩人對視一眼,腦中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