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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嗎字還沒散盡,已欺身至梁徵面前。他如此迅速,梁徵不及思考,手里一挽,抖劍指向眼前。原是情急之中隨手一使的亂招,不覺是不久前看別人用過的一劍,劍尖所指,竟準(zhǔn)確按往柳宮海隱藏的破綻。再往前便要被卷入劍光之中,柳宮海被迫收手一退。梁徵停劍看了看自己的手。電光火石幻影般的瞬間,他居然迫開了柳宮海一擊。當(dāng)時并未答允向黑衣人學(xué)劍,但黑衣人在他面前把一套劍法連演了兩回,即使未曾細(xì)說,但因?qū)嵲诰?,忍不住反?fù)回味其中妙處,不覺在心中諳熟其貌。也許與黑衣人所用截然不同,只是走勢相似的招數(shù)而已。忽然之間已經(jīng)揮出來。那人所言不虛,竟真能擋柳宮海一擋。柳宮海受驚一退,你驚訝的表情霎時轉(zhuǎn)為大怒,梁徵,你何時學(xué)過了魔教武功?梁徵對此質(zhì)問毫無準(zhǔn)備,下意識反駁:我何曾學(xué)過什么魔教武功?你方才那招,不是魔教招數(shù)是什么?柳宮??雌饋硪矝]想到他如此大膽,抬手往他一指,身為華山弟子,居然跟隨了魔教。有這樣徒弟,不知道你師父有什么話說。說話之間,伸指變掌,隔空就要往梁徵拍去。他聲色俱厲,梁徵感到絕非謊話,頓時惶恐,雖然本能就要舉劍抵擋,卻心頭用力,按下了自己的手。那怎會是魔教招式。那個人我?guī)煾敢f什么,自然是我?guī)煾傅氖隆?/br>忽然有人說。此地居然還有旁人沒被自己發(fā)覺,柳宮海驚怒交加,尚未向梁徵揮出的雙掌陡然往兩旁一橫,一時四面爆裂般巨響,高低樹叢俱都倒成一片,土礫翻騰,掌風(fēng)之余波不知震蕩幾遠(yuǎn)。直至裂聲止歇,兩襲白衣從四散塵埃中穿出,一如斂云翮之驚鴻,一如戢銀鱗之游龍,劍光皎皎如破愁云之明月,風(fēng)姿翩翩如落凡塵之謫仙。片土微灰不沾身。如此一人一劍,擋在柳宮海面前,將他與梁徵隔開。柳宮海瞇了瞇眼睛。在下華山水瑗,柳大俠,久仰。兩人當(dāng)中,正笑著的一個說。另一人并未開口。但荀士禎座下五弟子,三位都常行走江湖,柳宮海認(rèn)得。剩下兩個沒怎么聽說離開華山,因此不識面容,但名字也是聽過的。既然一個自稱水瑗,另一個與他并肩出現(xiàn)的,八成就是荀士禎的第二個弟子越岫了。仙風(fēng)道骨,果然其師之風(fēng)。梁徵雖然也少年揚名,當(dāng)年披云劍攬月手初登江湖被稱仙童,卻不如二位師兄如此出塵。高手到來,柳宮海壓下幾分怒氣,原來是荀掌門兩位高徒。久聞二位長居山中,不想今日現(xiàn)身此處,不知何意。自然是因為師弟在這里。水瑗往身后梁徵偏了偏頭,表情理所當(dāng)然。兩位可曾見梁徵剛才那一劍么?柳宮海質(zhì)問。見了。越岫簡短地說。也許是少見他說話,水瑗偏頭看他一眼,才繼續(xù)向柳宮海說:見了,那又如何?那分明是魔教劍招。柳宮海見水瑗態(tài)度平靜,有些難忍火氣。梁徵明智地在此時閉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水瑗居然搖頭遺憾,剛才那一劍若真是承天教招式,柳大俠方才可躲得過么?我想師弟就是隨意一擊,不巧成功接下柳大俠一招而已。師弟原來天賦奇才。后一句贊許梁徵雖然聽了,也只當(dāng)瞎話。他這樣說,柳宮海反而心里明朗,原來華山是要袒護(hù)逆徒。又難道你華山早已同他們沆瀣一氣?被攻擊門派,水瑗笑意一斂,道:柳大俠,少血口噴人。莫說我?guī)煹懿辉鴮W(xué)魔教武功,就是學(xué)了,要如何處置,自然是我?guī)煾傅氖?。不勞柳大俠您費心。越岫往他一瞥。水瑗重新笑起來,接著說下去:我二人自會將師弟帶回山請師父教訓(xùn)。柳大俠放心。柳宮海臉色發(fā)寒,長袖一揚,道:就算魔教劍招不提,梁徵與謝歡之間有莫大聯(lián)系,今日可不能由你們就這樣帶他走人。先說出謝歡的所在來。他說話間略一招手,旁人已經(jīng)拋了一劍過去,柳宮海握劍在手,亮明的備戰(zhàn)之意。水瑗見之一笑。梁徵已經(jīng)指地的劍重新提起。如果到動手的地步,越岫與水瑗聯(lián)手或許不在柳宮海之下,可在場還有柳宮海與一道的別人,結(jié)果尚難預(yù)料。外加在場數(shù)名毫無干系的百姓,若受波及何其無辜。此時或許不應(yīng)與柳宮海對抗,但他是真不知謝歡現(xiàn)在何處,讓柳宮海逼問又問得出什么來。他欲言又止,越岫已預(yù)知般回頭將他一盯,別說話。水瑗已抬手,劍呈起勢。之前那頂轎子忽然簾子一卷,轎中人扶轎而下,全不看此時場面如何,拿眼向四周一顧盼,似乎覺得有趣,袖口一提,掩口低笑。這輕輕一聲笑如有魔力,幾乎所有人都看向她。接著如被定住身一般。下來的是個女子。世上竟有這樣女子。姿容這樣華美,以至于這輕乘小轎看上去只是為了遮掩她的身家牡丹繡紅裙,釵鸞壓綠鬢,滿頭滿身的珠翠,可算得上是極致富貴甚至于俗艷。她又正以袖掩面,明明只見得鼻梁之上半張面孔,看來猶如以眉峰畫山,濃淡皆非尋常色,更美目含情,盈盈秋水兩邊填,半張臉一瞥之下的絕色,便將這金線牡丹點翠鸞鳳都壓得毫無顏色。可將人震懾,竟想不起其他任何事來,這喧嘩狼藉,忽然只余一片寂靜。她垂下手,抖袖,粉面乍現(xiàn),眉目間一片寧靜。聽奴一言。所有人似乎都輕輕屏住了呼吸。連柳宮海與梁徵也不例外。她再次笑起來時,仿佛空氣動蕩。各位,聽奴一言。適才聽說,這位大俠要尋找謝歡?她看著柳宮海,柳宮海怔了一怔,才回答:是。可是首輔謝大人之子,謝歡謝公子?正是。那美人表示明了地點了點頭,若是尋找謝公子,倒是好說。謝公子與奴有約,三日后挽花樓一見。幾位若想與公子相見,三日后,幾位也來挽花樓就是了。挽花樓?梁徵覺得這名字陌生,不像是江湖上什么門派相關(guān)的地方。美人特別沖他笑了一笑。梁徵呼吸一滯,這次卻緣非被美色震撼,而只是想起別的什么。**。越岫傳音在他耳旁。然后是水瑗傳音補(bǔ)充:京城最大的**。挽花樓姑娘可是姓薛?柳宮海也想起一些東西,只是說話時已不敢看著美人的臉。奴家薛雚葦。美人低眉而答,深深萬福。京城第一美人。挽花樓主人薛雚葦。美艷到使深宮中皇帝都愿意微服輕身出禁門,只求一訪的女子。梁徵沒有素日越岫那么無所不通,對挽花樓或薛雚葦?shù)膫髡f一無所知。但這個名字是聽過的。謝歡在芙柳堂托凌微寄走的信,薛雚葦正是收信者的名字。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