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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年輕人講的都是什么。他拉過史記的行李箱,“咱別楞在這兒了。快,去家里吃晚飯,飯菜都準備好了!” 這頭史記清點完行李,聽見村支書叫他們?nèi)コ燥?,兩眼放光地抬起頭,“走,走……吧……你……”她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他說話。 小靈通靈敏地察覺到了一絲詭異,他狐疑地看看史記又順著她的視線往回看,這是情竇初開了? 村支書以為史記碰見陌生人不好意思,忙將他身后的人拉過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新來的老師,林以南!你們就叫他小林老師?!?/br> 林以南。史記舌尖輕顫,默默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她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現(xiàn)場頓時陷入了無聲的尷尬。 小靈通到底是站在史記這邊的,眼瞅著情況有異,他趕忙接過話茬,“我就是小靈通。咱在群里聊過幾句。”他拇指一翻指指史記,“這是史記。就是司馬遷寫的史記?!?/br> “你好,名字真特別。” 彎彎的眉眼,白凈的臉蛋,眉眼帶笑。 美人如玉,就是他。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心里想著就依大師父說的,去吧,去找他吧。找到他,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你好,我是史記。可直到真正站在人家面前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你好,好難。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書記尷尬地扶了扶帽檐,藏藍色的八角帽帽頂瓜藤顫顫悠悠,顯示出主人正絞盡腦汁想要緩解氣氛。老書記不是白當這么些年,兩手拍向身旁人的后背,大聲地招呼起來,“快,都別站著了,去吃飯,吃飯!” 吃飯大概是最簡樸實用的招數(shù),書記顯然經(jīng)驗豐富。正準備扯著大伙兒往回走,村口涌起一陣大風,黃沙依著風勢盤旋而起,史記的帽子嘩地飛了出去,一頭烏絲張牙舞爪她看起來就像黃蓉的師姐梅超風讓人不寒而栗。 可真是巧,她那頂八角帽和村支書的看起來絕對是同一家廠同一個流水線上生產(chǎn)出來的。原先,大伙兒還沒注意,這會兒都好笑地看向她,品味獨特。 這扭頭一瞅,小靈通著實被嚇得不輕,忍不住脫口而出一聲東部沿海標罵。 “什么意思?”林以南似乎沒聽清,又或者沒聽懂。不怪他,十里不同音,何況他這個從小離家的偽土著。 “哦,滿頭青絲攝人心魄!美!” 可可奧,現(xiàn)在是笑的時候嗎?史記郁悶地追著帽子竄了出去。 眼看帽子就要飛到崖下,她一手撐著崖邊的石頭一手夠向帽子,指尖擦過帽頂?shù)墓咸伲麄€人由著慣性失去了平衡。 頭朝下的那個瞬間,她倒也沒有覺得害怕,整個人無聲地對著千丈深的山崖,俯瞰的景色似乎更美,以一種九十度的垂直視角她看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荒涼美!黃土沁入眼簾,呀,帽子抓住了! 林以南大概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即使半懸在山崖邊隨時都要掉下去的情況下,依然一聲不吭。他飛身撲向山石,五指收攏的那一刻,渾身冷汗。抓住了! 有驚無險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三秒,林以南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傻?他抓著對方的小臂用力一提將人拽了上來。 英雄后背撞到地面的時候,史記腦袋狠狠地撞上他的胸口,砰的一聲,好響。她想自己肯定把人撞殘了,忙爬起來問:“你沒事吧?肋骨沒斷吧?” 英雄救美,受點傷怕什么?小靈通撲通一聲跪在兩人身旁,帶著哭腔,“沒事吧?我剛才肯定是老年癡呆了,才會動作慢慢拍!史記,你要相信我,英雄也有我的一份!” 史記優(yōu)雅地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關(guān)心她的救命恩人。 林以南剛才撞向地面的那一刻,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到史記頭頂,頭顱撞上肋骨的那一刻簡直將他胸腔里的所有氧氣都給擠了出去。他悶哼一聲,“沒事?!?/br> “祖宗,他沒事,你快起來吧!” “哎呀,太嚇人了!丫頭,帽子哪有命重要,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小靈通這會兒子腦筋靈光得很,“呸呸呸!書記啊,哪還有下回!” 書記一拍腦袋,“瞧我說的!走走走,趕緊去吃飯,壓壓驚!” 這頓飯終于吃上了,并且光榮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作為現(xiàn)場唯一一位略帶內(nèi)傷急需高度關(guān)注的人士,林以南吃了有史以來最難熬的一頓飯,一碗的雞腿雞翅和荷包蛋。吃啥補啥,好像補的地方有點問題? 躺倒在宿舍的模板床上,林以南摸摸胸口的肋骨,“練過鐵頭功吧,頭這么硬?!贝巴獾脑鹿馔高^鐵窗照進來,老舊的防盜設(shè)施豎起的鐵柵欄銹跡斑斑,投影到人身上簡直就是真人版鐵窗生涯秀。他想想突然笑了出來,“回頭是岸啊。” 屋里開始越來越暗,鐵窗生涯結(jié)束了,林以南看了眼時間,又瞅了瞅窗外,“走吧!” 午夜的山村帶著一種陰森的寒意,零星散布的小泥屋一片漆黑,望過去就像一間間藏于地下的墓室。林以南一身黑衣悄然走在石板路上,整個人神經(jīng)緊繃比任何時候都警覺??删拖袢藗兂Uf的,刻意找這玩意兒的時候總找不著,無意間卻又有發(fā)現(xiàn)。他沿著村子周圍的小土路走了幾圈,毫無收獲,前幾夜的詭異聲響就如同夢里的臆境無影無蹤。 突然,離宿舍不遠處的那株大樹下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光禿禿的樹枝似乎都在不?;蝿印?/br> 林以南悄聲攆了上去,“誰!” 那人倒吸口冷氣渾身一懔,“我滴個老天爺啊,人嚇人真的要嚇死人......” “失眠?”林以南有些不好意思,萬一把人嚇出個好歹就糟糕了。 史記頗為怨念:“這條命十有八九要折在你手里?!?/br> 大概因為傍晚的過命之交,兩人顯得頗為熟捻,倒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可以隨意插科打諢。 只是對視了幾眼之后,林以南竟略略顯出些詭異的害羞樣,明明對方只到他肩膀,他倒是越發(fā)不自在起來。摸摸鼻尖,他想找個話題擺脫這種尷尬。 尷尬是一種會無限蔓延的傳染病,慢慢吞噬清洌的空氣,讓處在其中的人呼吸不暢。史記清清嗓子,先發(fā)制人,“村里有什么事嗎,怎么需要半夜巡邏?” 凝滯的空氣一下子被攪亂了,山風拂過林以南的鼻尖,他揉了揉胸口,“哦,這里有點悶痛,出來透透氣?!?/br> “真的?那得去醫(yī)院!”可別有后遺癥。 眼看人家當了真,林以南反而松了口氣,悶笑一聲,“逗你的?!?/br> 逗你的。以前的史記也聽過這句話吧,帶著那種熟悉的打趣味。史記愣住了,她借著夜幕的遮掩偷偷凝視著面前的人,腦子里又想起了師父說的話——一切都結(jié)束了。 可是,真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