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一日,她是會令他完全放下過去的。 “他的肖像畫,是你畫的嗎?”其實,月見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洛澤溫柔地看著她,多么聰慧靈秀的一個女孩。 見他點了點頭,月見微微笑了,“我猜對了。油畫畫得很好,雖達(dá)不到當(dāng)代油畫大師的水平,但是對畫中人的感情處理,才是最微妙,和值得稱道的地方。不會有人,比你畫得更好。” “是的?!甭鍧扇嗔巳嗨陌l(fā)。 “你的簽名,沒有用中文名。這個是什么詞匯,我看不懂外文。”月見舉高了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名字。 那種感覺,就如撫摸他一樣。洛澤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頓了頓,說,“是法國名字。Lance,藍(lán)斯。” “有什么意思嗎?”她又問。 他深深注視著她,目光膠著在她身上,許久才肯答:“等待他人的人?!?/br> 月見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執(zhí)拗地盯著他看:“是一個有些憂郁意味的法國人名字。那你等到了那個人了嗎?” 洛澤抿緊了唇,是不愿回答的姿態(tài)。 月見那對原本黑亮的眼睛,有些黯然。他想再看,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去,背對著他,聲音很輕,但堅定:“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br> 她的身影落寞,在夜里單薄得可憐。幾乎是本能地,他脫口而出,“我……等到了?!?/br> 月見猛地回轉(zhuǎn)身,看著他,最后輕笑了聲,“我用不著你可憐?!?/br> 洛澤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最后也是說,“月見,你用不著誰去可憐。我只是告訴你,我真實的心意?!比绻皇钦娴膶λ齽恿诵?,他是不會帶一個陌生女人回到這里的。有些東西,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jīng)注定。 他獨獨是對她,動了心。 “你是第一次對自己的模特動心嗎?”月見揚起小臉來,看著他。 洛澤有一霎的出神。他想起了過往,想起了許多,她確實是第一個。 他很誠懇地點了點頭。 月見看見,他的頸項紅了。 “阿澤,”她忽然軟軟地喚他。 似是猜到了她想說什么,洛澤微瞇起眼睛。 “我的那一尊雕塑,你別拿去參賽好不好?也別拿去估價待售。那一尊雕塑,只有你和我能看見,能擁有。屬于你和我,我們的共同完成的作品?!?/br> “好?!甭鍧纱?。 其實做那種雕塑,時常猶如魔咒,因為要長時間凝望對方的身體,對方的眼睛,所以最后,互相顧盼的二人,都會變得相愛。這也是為什么雕塑師不愿對自己的模特付出任何情感的原因。 “現(xiàn)在就繼續(xù)完成它嗎?”月見看著他,目光純稚,臉龐陷入淡淡的光暈里,美麗得朦朧而不真實起來。 但她的身體是真實的,是他剛才所觸碰過的。他看著她,她一顆一顆地解開了睡裙上那一排細(xì)細(xì)的扣子。 裙子掉到了地上,她的目光,越過虛空注視著他。 在暗夜里,他聽見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夜色正好,玫瑰盛開了。 第20章 花瓣紋身 月見成功地讓洛澤看見了那個紋身。 粉紅的三片大馬士革玫瑰形狀完美, 猶如絲綢般滑膩,被她晶瑩的肌膚襯托, 那花瓣紋身似要透明了般?;ò贻p盈, 正好覆蓋在她的箭頭傷疤處。 她的身體更美了。 洛澤聽見了自己的靈魂在嘆息。 他有些拘謹(jǐn), 反倒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了。那個比她還高的盛水用的大陶罐也從沙漠空運了過來。此刻,就安放在這間臥室里。這間臥室, 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工作室。有時為了方便,洛澤會選擇在這里工作, 而不是到地下室。 洛澤將連通臥室的那道暗門打開, 一間小小的工作間出現(xiàn)在倆人眼前。他將里面的燈按下, 黑暗的工作間突然就變得光亮如晝。 刺得月見微微瞇了瞇眼睛。 “你到里面去吧!那個大陶罐就在里面?!彼穆曇? 在夜里聽來,居然有些顫抖。 月見走了進去??匆娮蠼沁吷希伭艘粡垵嵃谉o比的長毛絨地毯。一如, 他在沙漠里那間臥室一樣。那個巨大的大陶罐就放在地毯上。 他的聲音平淡了起來, “你伏到大陶罐上去吧。那里有毯子,你站著, 腳不會冷了?!?/br> 月見沒有再做出引you他的舉動。乖乖地走到了白色地毯上,她按著原來的姿勢伏到了罐身上, 擋住了那香艷的身體曲線。但到底有些拘謹(jǐn),她無措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看向他了。 她并非真的那么大膽,只是因為喜歡他。希望能將最好的自己呈現(xiàn)給他,也希望他能將最好的自己記住, 深深記在他的腦海里、視網(wǎng)膜里,而非一張紙上、一塊畫板上、或是一座雕塑上。 洛澤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你把身體再轉(zhuǎn)過來一些,”見她側(cè)著身再移了一點,身體曲線曼妙若隱若現(xiàn),可她那對美麗的眼睛有些低垂,他看不清了。“把臉抬起來一些,我想看著你的眼睛?!彼穆曇舭祮?,似在用靈魂來說話。 月見怔了怔,慢慢地抬起頭來,她的一對眼睛朝他遠(yuǎn)遠(yuǎn)盼來。 她的一對眼睛會說話。 洛澤眸光閃了閃,凝視她,可只聽見自己的一顆心在狂烈的跳動。然后,他看見,她一對脈脈含情的眼睛閃爍不定,她的臉紅了,長睫毛抖了抖,她垂下了眼眸,是因為害羞。 她的一邊手自然地垂下,搭在了纖細(xì)迷人的腰線處,然后是她的臀,那么完美的曲線,上下起伏延伸至一雙性感勻稱的長腿。他提醒了一下她原來是雙手貼著罐身的姿勢,她紅著臉照做了。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勾勒她的身體。然后再回到她的眼睛,她正注視著他。 “又不是沒有為年輕女孩做過雕塑。干嘛這樣看著我?”她調(diào)侃,借此打發(fā)尷尬,“你最喜歡的那件作品,那位外國少女多美?!?/br> 洛澤輕笑一聲,“從沒有過?!?/br> 他沒有明說,但她聽懂了。他為許多女人做過類似那種類型的雕塑,但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動過心。他只為她,動了心,動了情。 他的回答,讓她莫名地歡喜,眼睛璀璨明亮得不可思議,如一雙明月投影到了平靜的湖心??伤拇捷p啟,想說什么,卻什么也忘了,只顧看著他。 她的眼神,有過掙扎,有過矛盾,有過迷惘,有過愛戀與渴望。 他把這一幕定格了下來,永遠(yuǎn)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與視網(wǎng)膜里。他想,她做到了,她讓他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她了。 忽然,卻聽得她噗嗤一聲笑,“你做雕塑,不需要工具嗎?就對著那座白泥雛形發(fā)呆?” 洛澤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為她著迷,早已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