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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裝樣子還要老舊的呢子料衣服和褲子。邵昕棠換完衣服,瘦小的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帽子下塞不進去的黑色綢緞般的長發(fā),皺著眉頭說道:“先生,您的頭發(fā)……”邵昕棠也皺著眉頭,說道:“要是還有時間,就帶我去剪了吧。”男人松了口氣,說:“行?!?/br>就在這時,窗戶處傳來“噠噠”的兩聲叩響。邵昕棠一驚,男人已經飛快的把窗子打開,把站在外面的秦越榮拉了進來。“少爺?!蹦腥说皖^恭順的稱呼秦越榮。秦越榮點點頭,看見邵昕棠的著裝,皺了皺眉頭,真的是人靠衣裝。邵昕棠套上這么個老舊難堪的衣服,如果不仔細看他的臉,真的沒有那么引人注目了。秦越榮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好了?!蹦腥嘶卮鸬?。秦越榮的眼睛盯著邵昕棠,說道:“這個人你叫他老郭就行,等會讓他送你去火車站?!?/br>邵昕棠朝著被稱為老郭的男人點點頭,然后看著秦越榮的眼睛,擔憂的問道:“你,剛才給于戰(zhàn)南用了藥?”秦越榮的眼神一黯,為他到了這時候還關心于戰(zhàn)南。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就是小劑量的安神藥。他是我哥,我還能害他?”“我沒有別的意思?!鄙坳刻姆畔滦膩恚灿X得自己這么問傷了秦越榮的心,就聲音諾諾的說道。“算了?!鼻卦綐s吐出一口濁氣。明知道這個人馬上就要離開了,自己還跟他計較什么呢!“這個你拿著,到了上海打這個電話,就會有人給你安排好一切?!鼻卦綐s說著,把手里拿著的牛皮手包公文包遞到邵昕棠手里,說:“這里有些中華商行沒有登記姓名票子,還有一百個大洋,你收好?!?/br>“這可不行?!鄙坳刻陌讯底佑滞屏嘶厝?,堅決的說:“錢我有。你已經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絕對不能再拿你的錢?!?/br>“拿著!”秦越榮比他的力氣大,緊緊的握著邵昕棠的手腕,又把包塞還給了邵昕棠,語氣低沉的說道:“你的是你的。少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都要走了,就讓我再幫你一次。請你,別拒絕我……”說到最后,秦越榮的語氣中甚至帶了一絲懇求。真的讓邵昕棠很難拒絕。“到了那兒,一定要去找我的朋友。你跟別人不一樣,你,太容易招人惦記了,一定要小心。”秦越榮憂心忡忡的囑咐道。“恩,我知道了?!鄙坳刻挠行┎缓靡馑?。他當然知道秦越榮是什么意思,從上輩子起,無數(shù)個男人女人蜂擁而上的纏著他,如果他再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長了一副特別招人喜歡的容貌,他就是真的傻透頂了。雖然他自己真的不覺得自己這樣的長相哪里討喜,他更愿意長得像于戰(zhàn)南那樣男人一點兒的長相,即使是兇了點兒,最起碼不會有人敢拿看女人一樣驚艷的眼神看自己。“少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崩瞎谝慌郧穆暤奶嵝训馈?/br>秦越榮點點頭,臉上的不舍再也掩飾不住。他悲傷地看著邵昕棠,嘴里這句再見怎么也說不出口。還是邵昕棠先開的口,他突然張開雙臂,大大的擁抱住了秦越榮,語氣凝重而珍重的說:“謝謝你,朋友!”不管秦越榮對他是一種什么心思,邵昕棠在這一刻是真的感激他,把他當成自己的朋友。他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幫助他逃跑,如果于戰(zhàn)南日后知道了,邵昕棠真的不知道會怎樣。秦越榮的身體一僵,很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狠狠的把邵昕棠禁錮在自己懷里……如果可以,他多么不想放他走啊……“少爺?!?/br>是真的沒有時間了,老郭焦急的提醒道。邵昕棠率先放開了秦越榮,從他的懷里退出來,對他說:“保重!”秦越榮看著他們從窗戶跳出去,上了準備好的車,消失在夜幕中,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對著無邊無際的黑色夜幕,輕輕地張開嘴,無聲的說道:“保重……我最愛的人……”老郭把車開得急速,在城里的小巷子飛快的行駛,然后緊急剎車在一個門臉很小的剪發(fā)店門口停下了。領著邵昕棠推門進去。老郭明顯跟那個小伙計很熟,囑咐小伙計給邵昕棠剪一個最常見的發(fā)型,速度越快越好。小伙計攥著邵昕棠黑色如綢緞般漂亮的長發(fā),贊嘆著:“這么好的頭發(fā),剪了太可惜了?!?/br>老郭看看表,臉色很不好看的瞪了小伙計一眼。小伙計咔嚓一剪子,自己的心都疼了。但看到頭發(fā)的主人一點兒類似可惜的表情也沒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剪子,看不出所想。邵昕棠看著鏡子中一縷一縷黑發(fā)飄落,心里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好像是牽絆他這么多年的羈絆,終于能夠放下了。如果今晚他能順利的逃脫,他就能過上那種他做夢都渴望的,自由的生活了……小伙計手法非常熟練,幾剪子的工夫,邵昕棠已經變成了當下最流行的三七開頭型。又噴了幾下發(fā)膠,算是固定住了。邵昕棠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頭型,不再偷偷笑話秦越榮的五五開了,覺得自己的這個比他的那個還要糟糕。可是現(xiàn)在是越糟糕越好,邵昕棠也沒心情顧忌自己美觀與否了。老郭把車開到快到不能再快,終于在火車開的前三分鐘把邵昕棠送到了地方。兩人也沒工夫寒暄了,點了一下頭,邵昕棠就拎著秦越榮給他的牛皮小包上了車。火車的汽笛聲已經響起,列車緩緩的移動,邵昕棠突然看到一個影子飛快的向自己沖來,然后狠狠的撞向了自己。那人還氣急敗壞的說:“讓開?!?/br>邵昕棠手抓住旁邊的座椅,才沒有跌倒,看著急切想要從自己身邊過去的半大孩子,微笑著說了一句:“小兄弟這是要去哪兒?火車已經開了?!?/br>聶健安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抬頭,看見邵昕棠一臉的笑意,眼淚差點兒沒掉出來。他還以為邵昕棠不來了,自己正要回去找他……他激動的張了張嘴:“干……”聶健安“干爹”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邵昕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表現(xiàn)的像是個陌生人一樣說道:“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嗎?用不用我?guī)湍憧纯???/br>聶健安馬上理解了秦越榮的用意,說道:“不用了,我要去廁所?!比缓髢扇瞬良缍^。邵昕棠和聶健安的座位不挨著。正好是兩邊,兩個人能看到對方,卻說不上話。相信這也是秦越榮細心安排的。邵昕棠看著聶健安坐回自己的位置,一直往這邊看,就遞給他一個眼色。雖然火車開動了,但是還沒出了東北三省,邵昕棠就放不下心來,也就不便與他相認。邵昕棠的旁邊坐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爺子,滿頭的白發(fā),一笑一臉的褶皺和滄桑。老爺子帶了很多